十四年前，这个时间对于平均年龄大几百岁的星灵来说并不算长。
李泽晖不能确定，那时候星灵是否已经来到了乌尔纳。如果答案为是，那赛提法或有可能是一个星灵，正因为有赛提法的存在，格里恩才得以进入乌尔纳。
然后赛提法可能还是个穿越者？难以想象一个星灵会往圣坛上刻“到此一游”。
考虑到时间节点，格里恩来乌尔纳的目的难道是为了获得萨尔那加的造物，靠着萨尔那加的科技来扭转凯联战争中凯莫瑞安方面的颓势？
或许吧，想要扶大厦于将倾，但是失败了。他凭借穿越者的知识来到了乌尔纳，有来无回，凯莫瑞安也在与联邦的战争中被打得只剩下莫瑞亚。
离开了那像是古墓的区域，周围的景象重新变得科幻了起来，和最初的大厅风格相近。
对此，李泽晖是难以理解的，为什么两块区域中间会需要有这样一段风格迥异的区域。
「……这就得问萨尔那加了，对吧。」
“嗯。”
李泽晖已经学会抢答了，关于埃卡尔帕尔可能的回答他猜都能猜到。埃卡尔帕尔并不是真正的萨尔那加，这段道路也不是他设计的，他自然不会知道萨尔那加这样设计的时候是有何用意。
这种问题，当然是直接问设计者最好了。
继续前进，李泽晖看到的是一条大道，道路的两侧悬浮着功能不明的三棱锥状结构。
道路的边缘向下望去是不明气体构成的迷雾，看不清更下面是长什么样的。
而在道路之外，半空中还悬浮着更大的平行四边体，他同样看不懂这东西用途何在。
看不懂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有种非洲土著进京的感觉，什么都看不懂只觉得很厉害。虽然不妨碍前进，但那些结构很令人在意。
大道尽头是个下坡，沿楼梯向下是一片柱子林。
当他爬行着靠近柱子，柱林不知在哪的传感器感应到了无形的来客，整齐落下，收入地面。
看来这些柱子是可以感应到他的，在他靠近的时候自动降下。那些悬浮着的结构难道是某种传感器？在用类似红外线的方式感应着路人？
不确定，也没法确认。李泽晖自认即便把柱子拆开，他也是完全看不懂的。
环视一周，仰望头顶，确认过没有星灵目击这一幕后，他才继续往下爬。
下了两段台阶，他才来到第一处大门前。
不出意外，门是开着的，神庙哨兵已经没影了。大概现在正待在萨古拉斯的某个实验室里吧，不知道还有没有一个完整的脑袋。
……
不过，神庙哨兵为什么会有脑袋呢？
一边思考着，李泽晖一边爬行着通过大门。
人类中心主义，这是应当避免的。很多问题都不应该理所当然地觉得很合理，就比如…为什么神庙哨兵会有类似脑袋的结构，乌尔纳的道路和大门尺寸为什么是合适的。
现在想来确实，通道的大小很合适，就和人类的建筑物一样，所以他一开始都没有意识到有问题。
萨尔那加的空间站，通道的高度和宽度只是能够正好容纳人类和星灵行走，为什么？
原作游戏的CG里，奥鲁斯和埃蒙，他们单单脑袋就比一整个人要大得多，之前那个持续向下的通道显然是不可能给萨尔那加走的。
是给萨尔那加化身的吗？也不太可能，化身也不会全都是不到4米的身高，埃蒙拿主宰的尸体造的化身就远比人类和星灵体型要大得多。
……果然，萨尔那加们是提前预知了凯瑞甘的诞生，所以连这里的空气成分与道路都准备好了，乌尔纳的结构从一开始就是为人类设计的。
之所以如今预言没有应验，是因为埃蒙和埃卡尔帕尔的本体把局给搅了，也可能是单纯时候还没到。原作游戏里，即便有埃蒙和纳鲁德搅局也依旧预言应验，那应该是奥鲁斯在发力，让未来导向了类似预言中的结果。
按这种思路，以及埃卡尔帕尔的说法。泽拉图在原作中某种意义上是成为了奥鲁斯的化身，引导了未来向着奥鲁斯想要的方向演变。
但现在，泽拉图还没与奥鲁斯接触，埃卡尔帕尔的本体带来穿越使得情况与原作偏差巨大。
穿越……
感觉还有什么很重要的问题，一时间忘了还没有想起来。
上坡，爬上台阶。
理所当然的，游戏里原本应该有混合体的位置不存在混合体，神庙哨兵同样是已经被摧毁的，钥匙已经在门口就位并发着光，大门已经打开。
「好安静啊。」
附近一个星灵都没有，也没有看见机械哨兵或是追猎者，看来达拉姆方面并没有在这里派驻多少兵力。
以李泽晖对星灵的了解，他们大抵还想着什么战斗的荣耀，不用太指望他们自己会搞机械化，机械哨兵绝对是比狂热者要少的。
除非有个穿越者告诉他们，胜利比荣耀更重要。能让机器人上战场就不要自己上，能远隔着一个银河系进行打击就别跑到别人的面前拿刀砍。
真是越来越觉得星灵的思维很离谱了，大概还是战争打得少没经验体悟吧。
通过第二扇大门，顺着这条路往下爬，很快就能看到第二座萨尔那加圣坛了。
来到了第二座圣坛前，圣坛早已经激活，并不需要他进行任何操作。
以及，又是英文刻痕，位于圣坛角落。
「埃卡尔帕尔，翻译一下，这次刻的又是什么？」
看起来和之前的差不多，但有一些细节变化，李泽晖不敢确定含义。
“赛提法，不到此一游。”
？
这家伙刻的都是些啥啊？
真是难以置信，难道这就是人类的多样性吗？
不过，这次没有格里恩的名字了，是死了吗？
李泽晖使用读心，看了看埃卡尔的视角。
这头灵能寄生虫的视野是个无视障碍物的球体区域，不依赖光的传播，他可以借此直接看到另一个死胡同岔路的情况。
读心，一瞬间，李泽晖看到的是他自己，他内部像是一滩烂泥的状态，周围的地面与墙体，结构中的结构，每一点细节，然后……
……没有看见格里恩的尸体或是别的任何人类尸体，难道是被驻扎的星灵处理掉了？
回过神来，李泽晖处理着刚刚的信息。
「虽然可能有点后知后觉，但…我居然能够承受得住你的记忆。」
确实有点后知后觉了，自己承接下了埃卡尔帕尔的全部记忆，虽然只有一年左右，但怎么想都太荒谬了。像拿民用计算机去阿雷西博射电望远镜那里替一天的班，承接天文望远镜的数据。
不可思议的。
“说明你本身的性能不错，并且一直有在往这一方向上适应。”
看来，是“纯粹的本质”特性在发力，不知道这样下去会不会变成像是脑虫那样的建筑物。
摸了摸自己那不知道有没有被撑大的脑壳，李泽晖继续向前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