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
李泽晖抱着脑袋，精神上的痛苦、挫败、苦痛，让他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但其实也没有，他很冷静，很清醒，清醒得痛苦着，就像是上辈子一样，即便是快要死了也能冷静思考。
痛苦之中，他抬起头来，再次看向那密集布置的光炮阵地，直面眼前的问题。
或许这就是萨尔那加选中他的原因？因为意志强悍？正常人来经历这一系列的破事会疯掉，而他早就疯完了所以不会再更疯了？
啊…不知道，他又不是别人，不知道别人在自己的位置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再看向那条迎宾大道，密密麻麻的炮台部署了不知道多少排，李泽晖都懒得去数了，也没有去细细数数的精力。
只能说，一条直线的道路直通圣坛，途经两扇大门，一路上全部被炮台占满了。
如此之多的炮台，最初投影去利维坦附近的炮台或许就是从这里投影过去的。他们在这里，部署这么多炮台是要做什么？
「埃卡尔，直说吧，怎么过去。」
李泽晖脑袋一片混乱，不太能去想象他们要干什么。他只知道，埃卡尔帕尔一定是有办法的，只要听他的就好了。
“嗯，你可以闪现过去，从侧边那条路。”
连续使用闪现正面越过阵地吗？或许是个办法。不过严格来说应该是让埃卡尔帮忙闪现过去，毕竟虚空灵能是埃卡尔的能力来着。
然后，是侧面的路。
视线向侧边看去，侧边那条路也就是旁边的一条匚字形的另一条路。原作关卡中直线抵达圣坛的路被堵死了，阿塔尼斯和凯瑞甘走的就是旁边的那条路。
「那条路没有炮台？」
“有，但数量上不及直线路线。它们主要集中在道路末段，与主路交界的位置。”
也就是说，它们的目标是从飞升之殿来的。
这是从部署位置的逻辑来猜测的，一个俯视看接近于“q”形的路，基本只有上半部分密布炮台。一旦有人从飞升之殿里出来，所有炮台都能立即集火，反之如果是前往飞升之殿则部分不能。
飞升之殿里，是有什么东西吗？就他所知的，里面应该就是一堆萨尔那加的尸体，不确定那些是本体还是化身。虽然看着和奥鲁斯本体差不多，但可能只是他们的审美如此，就像是李泽晖会喜欢美少女。
李泽晖思考片刻向着左边，往旁门左道去了。
飘进这条相对小的路，周围的风格又变得有些古墓风起来了。阴暗、古旧、只有淡淡幽绿的少许光源，无法理解用途以至于他开始怀疑，这是否可能就单纯是萨尔那加们的审美问题。
没有特别的用途，就单纯图个好看？
在他思考这没有答案的问题时，埃卡尔帕尔在脑海里给予了详细的行动计划。
他看到了远处炮台的部署，认定如果从旁边的道路接近，缩短直线距离，他或许就能一次闪现跳过炮台群，直接进入飞升之殿。
……闪现的极限范围也增加了啊。
能够一瞬间跨越如此距离，同时在范围内更是可以随意操纵空间，把人和物随意像是橡皮泥一样嵌合在一起，又或是分解开来。
他毫不怀疑，如果有充足的灵能埃卡尔帕尔完全可以平推过去，超维空间炮和巨石完全拦不住。
真是令人安心，又令人担心的力量。
想到这里，李泽晖察觉到了一个问题。埃卡尔帕尔远比他优秀，除了作为纯灵能实体需要一个物理载体，他就没有什么缺点。
总觉得自己更像是是埃卡尔的电池，用来承载埃卡尔帕尔的载体，同时也是送他去虚空的载具。
那是否有一种可能，自己确实只是一个载具？真正要成神的其实是埃卡尔帕尔？
预想到这种结局，他开始犹豫了。
不，如果不去虚空绝对会死，去了有一点可能可以成神活下来，所以应当去虚空。
基于自己的理性，他得到了这样的结论，行动应当保持不变。
该死，萨尔那加绝对提前是预知到了。预知到了他的每一个决定，所以选择了他。
马上就要接近最后一座圣坛了，算上凯瑞甘和阿塔尼斯相遇的那座，这就是第四座了。
几座圣坛的内容他基本都能背出来，他还记得。
第二座圣坛。
萨尔那加们诞生于虚空之中，使用化身来到无数的世界，为世界播撒生命的种子。他们在等待纯粹的形体与纯粹的本质找到并组合钥石，最后顺从命运的安排来到乌尔纳。
刚刚走过的第三座圣坛。
从乌尔纳开始，萨尔那加为宇宙播种下生命。每次，他们都会甄选出有潜力的种族，但从不直接干涉。每次轮回都会有一个纯粹的形体和一个纯粹的本质，两个种族分别发展不同的方向，再在萨尔那加这里融合为一。
最后是马上要遇到的第四座圣坛。
而萨尔那加就在飞升之殿，他们的长者会献出生命将精华给予新生者，纯粹的形体与纯粹的本质会重生为萨尔那加，为无尽的轮回护航。
但他们从始至终没提萨尔那加的轮回是什么，为什么要轮回，为什么非萨尔那加的种族要成为萨尔那加然后为他们的轮回护航。
大概就是在变相繁衍，为种族输入新鲜血液吧。不刻在圣坛上，是在故意把这事情伪装成什么特别高尚神圣的义务吗？
来到第二个拐角处，李泽晖实际看到了埃卡尔帕尔说的集中在末段的炮台。除此之外，他还看到了一尊神庙守卫，大半个身体被嵌进了墙里，就像是穿模了。
「你干的？」
“不是，它原本就这样。”
有道理，如果不是本就这样，那神庙守卫应该会攻击星灵。继续往下想，如果星灵在遇到神庙守卫时它状态是正常的，那它会攻击星灵，星灵则会将它摧毁。因此，它应该不太可能这么完整。
「能看出它保持这样多久了吗？」
“嗯，它和圣坛的刻痕是同时期的。”
也就是说，是格里恩他们搞的，并且他们在达拉姆之前来的乌尔纳，达拉姆入驻乌尔纳是凯联战争后的事情。
他们怎么做到的？
「……距离够了吗？」
“再近些。”
李泽晖看向超维空间炮，犹豫片刻，慢慢靠近。他选择了相信埃卡尔帕尔的判断，因目标一致。
相对距离在他的灵能运作下缓慢缩减，直到炮台突然下降、关闭、变成了一个个“倒扣的盘子”。
……投影出去了？
萨尔那加的炮台并不像星灵自己的那样，必须要附近有水晶塔供能才能运行，没有弱点，不会在水晶塔被摧毁后这样关闭并停止运行。
所以，应该是星灵指挥官进行了投影，将这里的炮台投影到了其它位置。
那正好了。
趁现在，李泽晖用灵能拖着自己飞向飞升之殿，在埃卡尔的帮助下闪现过门，进入了殿内。
一片黑暗，瞬间吞没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