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凝视着陌生的天花板，刚刚从长眠中醒来的李泽晖头痛欲裂到面部肌肉都快扭曲一团麻花……
我是谁，我在哪？这是第几次了，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出现在陌生的地方？
好像已经是第四次了，一次在补给站里醒来，一次在科学船的通风管道中，一次在战列巡航舰的走廊，最后一次是现在。
这种情况，他多少也有点习惯了。只不过这次的体验真的不太好。
「所以…这次又是什么情况？」
白色的墙壁，完全封闭的空间。即便光线昏暗他依旧能多少认出来，这里是关押舱。
所以这是被抓了吗？是什么时候？
“初次见面，应该算是初次见面吧，对你来说。”
什么鬼？
凭空出现的声音…幽灵吗？或者其他拥有灵能的人。看来是在星港被发现了？或者……玛尔塔控制了我，在做了什么后才被发现的？
还有，他说的居然是中文吗？同样也是穿越者？还是说通过读心从而学习来的中文？
不过…算了，已经无所谓了。毕竟都已经被抓到变成阶下囚了，先听听对方说什么吧。
“你还是一副摆烂的样子啊，和另一个你真像。
“…看起来你有点困惑，我还是和你说明一下吧。我和你已经见过面了，或者说…另一个你。”
「那又是什么鬼东西？什么另一个我？」
“就是…有复数个‘李泽晖’，嗯…是这样。
“我们先给你们…或者说‘李泽晖们’挨个命个名吧。就依照出现的顺序，以阿拉伯数字命名为‘1号’、‘2号’、‘3号’……以此类推，如何？”
无所谓，他不介意这些，而且给那些自己们挨个命名也确实有助于他理解现状，他没理由拒绝。
李泽晖在脑海里示意那个声音继续往下说。
“嗯，穿越前姑且不论，从穿越之后开始，你死了多少次了？
“第一次，在科学船上。事件尾声的时候，你失去了意识，之后却活了下来。你以为是玛尔塔控制你活了下来，但实际上她并没有做什么，你自己活下来了。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活下来了还是有了一个取代你的复制品，但我们姑且把那之前的你叫做‘1号’，之后的是‘2号’。
“‘2号’在乘坐飞船试图离开布莱克西斯时候被我击毙了，这是你最后的记忆。可一段时间后，那艘飞船出现了一个‘复制品’，‘3号’的你搭乘它离开了布莱克西斯。
“之后‘3号’在玛.萨拉被我抓住了，紧接着就直接冒出了一个‘4号’。这是我之后才从和他同行的警察那里确认的。”
所以说，有四个“李泽晖”啊……
目前自我定位暂时为“2号”的李泽晖揉着脑壳，有些头疼地思考着，试图理解着现状。
“所以我是2号的我吗？”
“不，严格来说你是‘2-1号’。”
那又是什么突然冒出来的设定？
李泽晖还没有脱离刚刚醒来时的头晕目眩，盘腿坐在地上听着对方讲话。
“虽然你现在的身体是2号李泽晖的，这点确实没错，但毕竟那一枪直接命中了你的脑袋，把你脑壳打了个对穿。
“一般来说这种伤势…会死，即便是异虫…也会死。但是很遗憾，我们有对此经验丰富的专业团队为你进行抢救，你就算想死都死不了。”
「所以重点呢？为什么说是2-1号而不是2号？」
尽管已经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但李泽晖还是想听对方亲口说出来。之后发生了什么。
“嗯，你懂的。虽然你凭借异虫的身体优势非常顺利地活了下来，但是…你已经死亡了。
“从医学来讲你已经脑死亡了，用稍微神学点的说法就是讲你的灵魂已经下地狱了。”
所以是2-1号，而不是2号。因为只有身体是2号的，意识已经是另一个了，算是2号的衍生物，所以是2-1号的李泽晖。
2-1号李泽晖理解了自己的现状，不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就只是“哦”的程度，很平静地就接受了。
“嗯，非常快就理解了呢。
“用计算机来比喻一下，只是把坏掉的CPU更换一个新的而已。唯一的问题只是在于你‘存储器’里的‘数据’被那一枪打坏了一部分，所以…现在的你只是一个非常非常接近于‘李泽晖’的意识，不是‘2号’而是‘2-1号’。”
听着那个声音为自己解释现状，李泽晖的状态也算是稍微好点了。
「话说，你很喜欢和人这样谈论哲学吗？」
“不，我喜欢的是与其他人聊天的过程。只是，我们所遭遇过的种种事情本身非常能引起我们对于哲学、对于‘自我’这个概念的思考，所以才以此为话题随便聊聊的。
“我想知道你想法…你觉得现状是怎么回事呢？
“顺便，还有一个问题。你闪现和隐形的能力已经消失了。”
沉默片刻，李泽晖试了试，确实没法再闪现了。隐形…也没有反应。他确实完全失去了虚空灵能的力量。
…怎么回事，是吗？嗯…闪现和隐形的能力丧失了，好几个“李泽晖”，只有我失去了虚空灵能的力量……
「这背后有人为在操控。」
“不错，我也这样觉得。但是那个‘人’是谁…或者说是什么身份呢？”
有那样的能力…那可能是什么存在呢？
「萨尔那加？」
“是。大胆地进行猜测，能复制人与物、控制你、赋予和夺取虚空灵能的力量，能有这样离谱能力的存在应该只有萨尔那加了吧。”
「萨尔那加……但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萨尔那加会将力量给予他？为什么他死过后就收回力量？还有，那个萨尔那加是谁呢……
自己是工具人。
尽管很伤人，但李泽晖2-1号的判断就是如此，自己和自己们都是用完就丢的工具。自己已经没用了，所以力量自然就回收了。
而那个背后的存在…大胆猜测可能是个原作中不存在…或者没有登场的某无名萨尔那加。
祂的目的不好说，可能是站在奥鲁斯那边的，也可能站埃蒙那边的，也有可能是第三方……
呜…形象太模糊了，有种难以解释的事情全部都砸祂身上，祂就是万恶之源的感觉。
“嗯，不过或许现实就是如此也说不定呢？”
「或许吧。」
……
……
就这样沉默持续了十多秒，李泽晖率先开口了。
“言归正传，所以你想怎么样呢？救了我然后只是用来聊天吗？”
“嗯，问得好，这我得想想……”
思考片刻，那个声音给出了答案。
“你…觉得去莫瑞亚如何？还是想去尤摩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