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小时的车程，李泽晖坐玛尔塔用手机叫的出租车直接来到了预定地点附近。
然后根据玛尔塔的实时脑内指路，李泽晖步行着前往预定地点。
「可以走慢一点，离约定时间还有点距离。你可以去自动售货机买杯热咖啡喝，我给你报销。」
李泽晖下意识…或者也可能是被玛尔塔影响着，他看见了一台在公寓楼下的自动售货机。
「莫瑞亚挺多公寓楼啊。」
「是这样，这事就要追溯到凯联战争时期了。」
「哈…这也要追溯个十多年吗？」
李泽晖将一张十块钱纸币放入贩卖机，点击了咖啡的图标然后选择了加热的选项，购买后售货机的找钱口吐出了一枚1块钱硬币的零钱。
「正如二战是一战的延续，二战的许多情况同样要追溯到一战时候，而联合国也是起源于二战。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追根溯源要顺着往上找到很多年以前的历史。」
脑内听着玛尔塔的话语，看着眼前的自动售货机在一小段等待后，在出货口滚落下一罐加热好的罐装咖啡。
「在联邦与联合体的战争逐渐进入白热化时候，联合体即便把所有罪犯全部投入战场也不够死，于是联合体开始准备将无家可归者也全部征召。
「那个时候，就有提前知情的人开始大量购房。在那时联合体还盛行着不住房，街上有很多流浪汉、露营者和房车，住房子被视作一种浪费钱与奢侈的行为。
「这一道法令下来，所有的无家可归者都开始疯狂地找房子入住。那时候他们才发现，那些房子基本已经被公司的人据为己有了。
「而那些公司人彼此非常默契，他们以超高价格向平民出租房子，敢压低价格就会被『自杀』。
「而为了不被抓去战争前线送死，平民只能接受那离谱的价格。公司的人们挣了个盆满钵满，这种情况持续至今。
「虽说如今月租比那时候便宜了不少，但房子与土地本身绝大多数还是公司某些人的所有物。」
哈…那些家伙，明明可以直接明抢的，却还是去找了个理由。
「因为他们要让平民相信，是他们的远见使他们能抓住机会发财，而不是原本就有的身份地位与金钱让他们能够进一步积累资本。
「然后！他们还会出版些教授成功秘诀的书，进一步割老百姓的韭菜，但实际上他们大多数成功的原因不过是他们投了个好胎罢了！」
听着玛尔塔在脑海里慷慨激昂的演讲，李泽晖拉开易拉罐的拉环。
温热到甚至有点烫手的咖啡冒着香甜的热气，这贩卖机还挺高科技的，能加热咖啡，虽然也因此额外付了一块钱。
他浅尝了一口热咖啡。
好烫。
「说真的，老玛。你这激情演说的水平，我觉得你可以去帮工会搞演讲宣传了。」
「哈…如果不是看过你的记忆，我还以为你是在玩『老马啊老马』的梗呢。顺便，工会他们不搞演讲宣传。」
李泽晖仿佛是被玛尔塔预判了想问的问题，梗知识被塞进了他的脑袋。
嗯…是一个在他死几年后才出现的梗，所以才说他不可能是在玩这个梗啊。
奇怪的知识增加了。
手握热咖啡的罐子，不知道是自己渐渐适应了这个温度，还是温度确实降了下来。他已经感觉不怎么烫了。
再喝一小口。
热热的，甜甜的，好像有点乳制品的味道，依据玛尔塔在脑内的友情翻译，易拉罐上是有写里面加了炼乳。
喝着热咖啡，李泽晖慢慢走向目的地。
在玛尔塔的指示下，他找到了那个工会的人。他看起来很普通，穿着一件大衣，走向一个垃圾箱丢了个垃圾袋，但他同时也将一个文件夹顺势丢进了垃圾箱的后面。
接着他就若无其事地走掉了。
如果不是李泽晖有读心，他还真不一定能注意到那家伙的小动作，也真不一定能知道他是在配合公司的钓鱼执法。
保持一个不快不慢的步行速度，看似无意地跟在那个钓鱼佬帮凶的身后不远处。
那么…接下来，就是使用读心得到那个资料了。
之后还要将信息传达给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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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
格萨隆恢复了意识，他大概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被控制了，就像是那些普通的平民一样，他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但他猜测那是幽灵为了不让他知道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而控制他移动。
自己在自身不知情的状态下，走到了一个他不认识的地方。
无光的长廊，阔大而无人，通向黑暗的深处。
“这里是监狱，一个关押危险穿越物的监狱。同时也是机房，一处存放幽灵‘服务器’的机房。”
格萨隆的耳边出现了幻听，他的感到寒意的同时也对那声音所说的话语不是很理解。
“什么意思？”
“额…抱歉，这里因为没有来过客人，之前也没计划会有客人来，所以…灯装得有点少，而且平时也不打开。
“稍等，我马上给你开点灯。”
格萨隆无言地等待了数秒，长廊两旁一个一个房间的灯光亮起，每一个房间都是一个不小的关押舱，其中大部分关押舱是空的，而有东西的房间里关着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需要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它们吗？我可是在脑海里幻想过很多很多次的，带人来这里，给他们一一介绍这里的每一个收容物……
“嗯，我会不会有些过于兴奋了？如果我显得太过兴奋了，那很抱歉，因为我实在是太久没有和人聊过天了。”
那个声音从语气上听起来非常兴奋，他似乎已经跃跃欲试了。
因而，格萨隆不好直接拒绝他。
他有点难以想象那个强大而又健谈的声音到底是有多久没有见过人了，多久没有与人正常的说过话了，怎么会这么激动。
“总之…向前走吧，我们会在终点见面的。”
沉默片刻，格萨隆开始向前行走起来。
“你现在左手边那个是猎头蟹，算比较无害的。它会抱人脑袋上，吃掉脑子然后控制尸体。”
“这算无害？”
“相较其它住户而言，很无害。你甚至能直接上手，抓住它的后背就能将其拎起来无害化了。
“要说危险的，你可以看看它的隔壁。”
还有一个更恐怖的，一个…长着兽耳的美少女，但是只有一个头，颈部横截面长满了粘腻触手。
“这个是猎头鼬，比刚才那个猎头蟹危险得多。一旦接触到活的东西就会立即扑上去，撕开它们的脖子，取代它们的脑袋，控制它们的身体。
“它们还会快速自我复制，个体智商还不低。
“我就曾试着向一个低等文明投放它的复制体，仅仅一只就复制并传播，取代了整个文明。
“之后，我为了防止它们扩散出那个星球，在它们造出飞船前就借星灵之手，炸毁了那个恒星系里所有的星球，毁灭了它们与它们的文明。”
……
“现在你看到的那个是星之彩，一个杀不死的…奇特生物。它们无法被常规物理手段伤害，会吸食动植物的生命从而成长，还会繁殖。好在它会被强磁场禁锢。”
……
“右边那个叫尸山，字面意思。是一堆尸体来的，会通过吞噬尸体从而成长。
“尸山斜对面的那个是鱼人陆战队员，它旁边那位是小迪亚波罗。它们两位是这里的小吉祥物。
“再旁边的是圣杯。它对面那团不断蠕动翻腾的血肉团…我也不知道叫什么，但总之…那也是个很要命的玩意，也是能不断吞噬并进化的怪物。”
……
“那个像是巨型蛆虫般扭动的东西是腐败树灵。它对面的那个东西不要用眼睛去看，会出事的。而腐败树灵旁边那个房间，其中不是空的，只是你看不见而已。”
这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格萨隆不是很能理解。
“是啊，我也无法理解这些都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科普卢星区。虽然这种东西大部分都出现在太空中，但也有出现在星球上的。
“发现了，觉得很危险，所以就关起来了。以后或许还可以用来当生物兵器什么的。”
那个声音沉默了一下，又再次补充道：
“但鱼人陆战队员和小迪亚波罗这种，它们确实只是单纯的吉祥物。”
那个声音说到这两个东西，也有点绷不住了，浅浅笑了笑。
……
格萨隆漫步于长廊，逐渐看见了这长廊的尽头。
那是一个大厅，大厅里首先吸引格萨隆目光的，是一个高大的圆柱体巨缸，里面是臃肿到几乎要挤满缸体的脑组织，它上面接满了各种管子，推测是用以维持脑组织存活的。
而在缸体下方，面向他的方向，一个人后脑与手臂接着大小不一的管子，瘫坐在一个座椅上。
“……那是什么？”
“那是泰伦帝国最大的秘密，一个狰狞、扭曲、病态…活生生的人造怪物。”
格萨隆缓步来到座椅前，他看着那个黑色衣服金色头发的男性，他的身形骨瘦如柴，面容消瘦，长相看着让格萨隆感觉有点眼熟。
“巴拉…”
座椅上的那个人突然睁开眼睛吐了个舌头，然后坐了起来。
“被我吓到了吗？”
“没有，我想你应该详细解释一下现状。”
格萨隆看着眼前的枯瘦男子，目测他可能已经很久没有移动，以至于全身肌肉萎缩了。
“这是‘幽灵’最初的第一个‘服务器’，同时也是第一个‘幽灵’的起源。
“看到那紫色的管子了吗？那里面输入的物质是地嗪，那是一种能够强化灵能潜力的物质，而代价是疯狂。
“他承受了大部分的代价，而最终他得到的馈赠由他用灵能分裂出的我们所使用。”
……
格萨隆大概理解了那个声音的意思。
“我确认一下，你的意思是说…幽灵本质是一个意识分裂出的无数个意志形成的一个群体。
“最初的‘你’承受了使用地嗪的代价，而他用灵能的力量分裂出的其他意识能够使用巨量地嗪带来的庞大灵能，因为你们本质上就是同一个人。”
格萨隆凭借自己的理解，向眼前的人…或者可以说是对一个‘提线木偶’复述他表达的意思。
“差不多吧…总之，绝大多数的幽灵都是同一个人分裂出的意识所操控的人，少部分是自愿加入的正常人。”
这就是幽灵的本质，几乎所有幽灵都使用着同一个人的灵能。而幽灵不过是一个人分裂出的一群人，他们所操控的另一大群人而已。
“所以，你带我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要将这种事告诉自己？格萨隆的脑中充满了疑问，他能大概地猜到一点答案，但他打算先听听当事人怎么说。
“哼哼……
“我，要你在一切结束后…杀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