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了？”
“嗯，失败了。”
在萨古拉斯的地下，玛尔塔控制的拟态雏虫和安布罗休斯简短对话着。
这地下的空间既简陋又不简陋，结构上几乎是把航母的一部分船舱在这地下空间中重现了出来，作为他的秘密小基地。
还行，地下空间某种程度上并没有玛尔塔想象中那么夸张，安布罗休斯还没有劳动力冗余到在萨古拉斯的地下给自己建地下城。
但实际情况也好不到哪去，这里虽说不能算是个地下城，也是个地下巨型矿场、船坞、星港兼作战指挥中心的程度了。
在远处，密密麻麻的折跃探机像是附着在腐尸上的无数蛆虫般，蠕动着，肆意蚕食着萨古拉斯的地壳，以可怕的速度极速增殖。
另一边，只有极小占比的区域是有建筑的，这主要是安布罗休斯们的工作区域。
安布罗休斯们在这里聊天、给探机们下达命令、查资料、关注地表的情况、讨论并制定计划……
他们在人数上比玛尔塔想象中的要少得多，没有到人满为患的程度。
而就在旁边，完全望不到头的隧道中，折跃探机如同湍急的水流般顺着河道高速流淌。不可计数，也不知它们最终会去往哪里，去做什么。
莫不是要把萨古拉斯掏空？尽管安布罗休斯有事先说过，他暂且有手下留情，还没打算把萨古拉斯给掏空。
但这看着真是，越来越像是异虫了，真正的异虫都没它们蠕动得骇人。
如果它们不是金色的，玛尔塔就要感到恶心了，简直就是密集恐惧症的噩梦。
“我想，是体质问题。”
“嗯，我也觉得是。”
并不是指密集恐惧症，而是关于成神的候选者。
事情不出意外的，还是出了那个意料之中的意外。
祖尔温被用钢背兽的精华从长眠中唤醒了过来，被叫来带了个路。
她由此顺利找到了那原始分裂池，并将从雇佣兵那边绑架过来的候选人丢了进去，让他被包裹进虫茧里。
然后，那个被玛尔塔选为成神候选者的先生，他…就这样在那原始分裂池里，被池子中的无数微小生命们分解成了“水”。
嗯…倒反天罡，他反被分裂池给消化掉了，连渣都没给玛尔塔剩下。
“问题应该出在那原始分裂池，一般人类恐怕撑不过整个转变过程。
“可能需要如同异虫一般的修复与适应能力，这一特征与原作里变回人类后的凯瑞甘是符合的，那个状态下的她依旧残留了一部分异虫的特性。”
人与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凯瑞甘的体质也不能和普通人一概而论。
关键的点应该就在于此了，凯瑞甘先变成了刀锋女王，之后又被变回去，然后才来的泽鲁斯。
身体先成为了一次异虫，再回退到了人类状态，但还残留着些微异虫的特性。
所以，她的身体会比正常人类要强悍，能支撑她挺过后续的一系列转变。
而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一步接着一步，先被感染再回归人类，再在泽鲁斯接受原始分裂池的洗礼，不能强行跳步。
因为…原始异虫没有现在的异虫那样强大的感染能力，一般没法将其它物种同化为原始异虫吗？
玛尔塔烦躁地分析着。
嗯，必须是异虫一般的人类，不能是单纯的一只异虫。原始异虫没有灵能，普通的异虫会被埃蒙控制，异虫和星灵融合也会被埃蒙控制。让原始与星灵融合，卡拉或许会成为埃蒙的切入点，还是可能会被控制。
更何况，她也不知道纳鲁德是怎么把星灵和异虫融合在一起的。
所以，还是逃不掉啊。
要去接触塔达林，去找那些根本不知道方位的神器碎片。把拥有灵能潜力的人变成异虫，再用神器还原回人，最后泡入原始分裂池。
真是复杂的工序，当然…也可以直接用刀锋女王，也就是按原作那样，把凯瑞甘变回人类，再变成新的、不受埃蒙影响的刀锋女王。
但没有纳鲁德，她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去找塔达林，更不确定神器碎片是否在原作中的位置。
噩梦一般局面。
----------
未来。
听了母亲的这般回答，孩子困惑不已。于是，他同母亲一起坐下，顺着她的视线向远处看去。
在那茫茫草地之中，绵羊的白色点缀其中，而牧羊犬则在外围散着步。
叔叔带着客人看羊，他又牵出了一只羊羔，片刻便将其换作了钞票，拿去了父亲那里平分。
平分得到的钱大部分会被用来买吃的，小部分则会被存起来用于未来给孩子买老婆。
而据他所知，他父亲的父亲也是这样做的。
父亲，父亲的父亲，父亲的父亲的父亲……一直都是这样，久远到最初起点已不可考据的程度。
养羊、卖羊、挣钱，挣钱、买食、养羊，养羊、卖羊、娶媳，生子、养羊、卖羊……
他们的生活一直是这样，就如一潭死水般，没有变化，不断地循环往复，不论宏观还是微观。
未来，他说不定也会成为下一个父亲。
要说自己的未来，这就是他所看到的…自己的未来了。但，这真的是母亲正在看的未来吗？
孩子便问母亲，母亲却说她也不知道未来在哪。
既然不知道在哪，那为何要看。孩子反问道。
母亲则回答说，不看怎知未来不在此处？
孩子最终无言，只是与母亲一同呆看羊群。
就这样，待了半响过后，他偶然间悟到了什么。
他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开始如何说起。
这是一个几乎浓缩了他一生经历与记忆的答案，记忆在脑海中复制随后执行压缩。
千言万语，最终汇为了短短的一句话。
…………
----------
从梦中逐渐回归清醒世界，李泽晖第一时间感受了一下感受自己的灵能恢复情况。
没回满，也就是说…时间连一个半小时都没过？
难以置信。
他记得，自己在此之前用闪现创造了横梁，好几根。为了搓棍子把洞穴墙壁又拓宽了几厘米，深度增加了起码有个半米吧。
当时消耗的灵能在昏迷前还有检查过，他把灵能耗到了快要用完的状态。
而此时对比自己睡前，灵能恢复了约上限的三分之一程度。就是说，才过了差不多半小时吗？
如果前两次也是差不多的时间，那么时间可能远比预想中过得要慢，说不定一天都还没过？
直觉与实际情况在冲突，怀疑，该取信哪边？
纠结……
思考了一会儿，李泽晖依旧得不出答案。最简单的办法应该就是有另一个人坐旁边，拿着个表给他计时了吧。
但可惜，不存在那样的人。
在洞穴中无事可干了，李泽晖便坐在原地，开始检查起自己的消化情况腹中，一边也在想自己刚刚做的梦。
「话说，刚刚那个梦里，那个孩童最后说的是什么来着？」
虽然他自己更算是个孩童，但这不重要。那个孩童，他在最后说的是什么来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