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去乌尔纳？」
李泽晖听完直接傻了，甚至忘了叫对方把他放下来。
暂且先不提要他去乌尔纳做什么，他该怎么去？他怎么知道乌尔纳在哪？
怎么不指望他原地飞升，手握日月摘星辰。然后一脚破碎虚空，御气飞行，从虚空反向通过连接虚空与乌尔纳的门直接跳到乌尔纳呢？
未免有点过于异想天开了。
“这你不用担心，送你上天的载具很快会来，在此之前我们还可以在这幻梦之中再多聊一会儿。”
所以，这是梦？难怪…没法读心，但祂又是怎么做到读心的？
李泽晖提取了话语中的信息，思考了一下，把疑问在脑海里罗列了一下，打算一个一个问询。
“为什么，我要去乌尔纳。”
他问出了这个关键的问题，眼前这个不知名萨尔那加要他去乌尔纳干什么。虽然心里隐隐已经有预感了，但他还是要问这个问题。
“还有……你……”
是谁？
并不是指“萨尔那加”这个身份，而是…为什么会有一个他不认识的存在？不太像是纳鲁德，可能是奥鲁斯也有可能不是，毕竟萨尔那加毫无疑问是会撒谎与伪装的。
还是说，祂是一个原作里并不存在的萨尔那加？
和之前一样，并不需要说出来，祂全都知道。祂将怀里的半截虫子放下地面，外观特征开始变化得更具体，与符合第二者的审美。
“首先，我要让你成为萨尔那加。”
因并不真实而完美的外观在李泽晖眼前展现，没有变化的过程。那是一个抽象、不符合生物学的美丽女性，连皮肤表面的毛孔都不存在。
祂就这样顶着个好看的皮囊，在李泽晖面前说出了又一个炸裂的发言。
他何德何能啊，去成为萨尔那加。
这并不代表他不愿意去成为萨尔那加，他可太愿意了。那可是成为神啊，他怎么会不想呢。
尽管对方的外观捏得很好看，但李泽晖不至于因此就放弃思考。这完全就是天上掉下的馅饼啊，怎么可能有这种好的事，就这样自己找上门来？
“没办法呢，我是一个比较孤僻的怪萨尔那加。当年萨尔那加内战，埃蒙和奥鲁斯那边全都打完了，只剩下杜兰和奥鲁斯还在了，这才轮到我。
“而面对杜兰和奥鲁斯，我在A与B间选择了C！于是，我就被两边一起联手给暴打了。目前在虚空中，和奥鲁斯一起身残志坚着。”
祂笑着说着这些话，仿佛被揍到残废的不是祂而是别的什么人，并且顺带着回答了第二个问题。
也就是说，祂确实就是一个在原作里没出现的萨尔那加？
太…不真实了，比突然得知中彩票，或是得知爹是世界首富还不真实。就像是…某一天突然被告知自己的爹是上帝，而自己是耶稣的亲弟一样。
“嗯，而你，你是我押注的孩子，就像是凯瑞甘之于奥鲁斯。我将一切都押在了你身上，押你能来到虚空，成为新的萨尔那加。”
说得好像有点道理，但又总感觉不对劲。
他还是难以相信，自己会如此独特，如此幸运，如此…像是个主角。
不过既然此刻他还能感到怀疑，那或许可以排除掉催眠洗脑之类的情况。祂没这么直接，如果这样做了他可能连怀疑的想法都不会冒出来。
“将一切都押注在我身上，你对我未免抱有太多不切实际的期待了吧。
“既然你知道我在想什么，那你应该也知道。我很讨厌那种擅自对我抱有期待，又因为我的失败而自顾自感到失望和愤怒的家伙。”
“那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祂一脸无辜地双手一摊。
“押注一整个文明动静太大了，会被察觉并反制的，泰伦帝国就是一个例子。所以只能这样拐弯抹角地…偷偷地，将全部押注其中一个穿越者。
“放心，我不会像你的家人一样的。你并不需要努力，我会确保你一路顺风，你只管前进就好。”
……
对话到这里陷入了短暂的停滞，李泽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祂，至少在表现上，真的很温柔。
“……为什么你会说中文？”
“你为什么会觉得，萨尔那加无法理解人类的语言？事实上，我不只会说中文，我会说宇宙中任意一种语言，存在过的和还未诞生的，我都会。”
那还真是厉害，令人羡慕。如果他有这种能耐，上辈子就不会被那该死的英语老师折磨了。
“对了，你打算怎么让我成为萨尔那加？”
又是一个关键问题，被他想了起来。
“你现在已经达成了纯粹的形体与本质，拥有异虫的肉体与被地嗪强化的灵能潜力。待你抵达虚空的大门口，我就会给你注入精华。”
……
听祂这样说，李泽晖逐渐意识到了什么。
“该不会，这一切都是你引导的吧？
“我会穿越，会在穿越后经历这一系列的破事，会在一路上狼狈地摸爬滚打，最后淹溺在地嗪海里。这些，全都是你的手笔……”
他越说越火大，直接用手指了上去，直直指着眼前那无名神祇的漂亮脸蛋，厉声质问。
“没错，是我。”
祂承认了，承认自己就是就是那个“一切的因”，没有任何表情和语气上的波澜。
啧，真是该死的真诚，让他气又不气的。
所以…萨尔那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只是为了繁衍？尽管数量完全不变？甚至还爆发内战，把本就不多的个体数量减少到了不足五个？
还有，为什么祂们都这么，能轻易放弃生命，就为了有新的萨尔那加取代老的萨尔那加？
……算了，他怎么可能揣测得了神明们的想法。
为了繁衍干一件事，结果数量完全不长反而把数量打内战打到个位数。这种事听起来像是蠢人会干的，但也可能是因为决策者根本不是人。
祂们的存在与人类是那样的不同，祂们的思绪与逻辑又怎么可能被人类所理解呢？
“不不不，不必这样想。
“我们不是神，从来不是。或者说，只是相对意义上的神，正如对于蚂蚁而言人类也是神。我们也只是足够强大的文明而已，虽然我们的文明已经只剩下遗迹了。
“所以，总而言之。至少在某些事情上，我们是共同、可以互相理解的。”
是为了拉近距离感吗？
李泽晖注视着眼前这个，试图拉近萨尔那加与人类距离，以达成某种未知目标的非人人形生命。
“所以，你们为什么互相杀得只剩下四个？”
“是理念的冲突，我们的思想在物理层面进行了相互碰撞。”
说人话，就是各执一词，无法说服彼此，所以打起来了是吧。然后打上头了就打得你死我活的，最后死得就只剩下四个了吗？
什么玩意啊？
“萨尔那加可以复活啊？正如埃蒙可以复活，你为什么会觉得其他萨尔那加就没法复活呢？”
啊…天啊，真是……难以置信又相当合理。
“萨尔那加需要新的血液，正如德哈卡言而未言的那样。‘改变才能生存，停止则意味着死亡’。
“对于一个文明来说，长久的停滞与固化是致命的，萨尔那加想要的是变化。”
所以才有了萨尔那加轮回，所以牺牲最老者来诞生新成员，就像是人类的衰老与新生一样？萨尔那加在换血，而当下的情况就是种族大换血带来的改变。
因为可以复活、没寿命限制、记忆可以靠灵能读取而不会遗忘，所以即便死到只剩下不到五个，即便文明几乎毁于一旦，也只需要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如初，不会因此灭绝。
他所知的…萨尔那加的一切损失，对于萨尔那加整体而言都不算什么？毕竟埃蒙一个萨尔那加就几乎有平推宇宙的能力了，除了他们的同胞还有什么可以威胁他们？
……
眼前这个不知名的萨尔那加说得很多，但李泽晖的问题因此洗手台，还在越来越多，多到如风暴般在脑海里肆虐而不知道如何组织。
还没等到他思考好下一个问题，眼前的萨尔那加先开口结束了你问我答环节。
“时间差不多了。我知道，你还很多问题，这些问题你可以去问我的化身，现在…‘车’来了。”
她微笑着，随后……
突然！李泽晖仿佛在睡觉时被狠狠干了一拳！他猛然睁开眼睛，眼中的画面被一巨大的坑道虫全数挤占，它正极速地从旁边擦身而过！
几乎是下意识的，李泽晖明白了所谓的“车”是指的什么。他用灵能拉近距离，将手指刺了上去。
他就这样被坑道虫带飞出了地嗪海，缓缓升空，向着高天之上如月般悬挂的利维坦移动。
这坑道虫…被利维坦的灵能捕获，回收，而他…作为坑道虫的挂件，被一并带上了天空，前往利维坦。
「哈…真是，该死的被掌控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