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库洛那孩子啊……
菲洛斯的眼神有些恍然。
尘封已久的记忆被打开了匣子。
菲洛斯微微加快了脚步，准备返回屋子。
……
“原来，库洛长成这样……”
白夜找到了实验室中的一面镜子，照了一下自己现在的面孔。
黑色长发，年岁看起来不过是七八岁，一眼就能看得出是美人胚子，可爱的大眼睛是紫色的，但是瞳孔深处呈现金色。
自己在这个幻境中变成了这个样子吗？所以这个“维拉德·维扎德”并没有感觉到不对，只是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变化。
“这段幻境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原理运行的……”白夜呆呆的想着。
而这个时候，白夜看见了维拉德回来了，但是没有看见维拉德手中拎着什么白鼠，于是有些奇怪，“维扎德先生不是说去抓白鼠了吗？ ”
“啊……不用了，因为路上抓到了一只，所以直接拿这家伙试了试药性，但是发现实验失败了，这东西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反而瞬间就让白鼠进入了睡眠状态……不过这个药剂只要找到材料的下位代替，应该就可以做成治疗失眠的药剂。”
“曼德拉草换成有同样性质的，效果更弱一点的月光草就可以，龙涎这种太珍贵的药换成同样的能提神醒脑，但是不能强化身体的龙血草就行。”
菲洛斯挨个算了算，“这些不重要，库洛，你想学魔法吗？”
白夜有些意外。
因为刚才维拉德·维扎德并没有短期内教她魔法的意思。
白夜像是有所感觉一样，微微抬起头看着菲洛斯，“……小猫老师？”
“——！”菲洛斯愣了一下，“这个称呼……白夜？！”
……
两人都发现了这是个幻境，而且菲洛斯和白夜是先后进入这个幻境的。
“换句话说，刚睡着就进来了吗……”菲洛斯沉吟片刻，“我猜测这可能和古神教有关系，虽然不知道他们怎么做到的，但是这个幻境是基于我的记忆来创造的……你变成了库洛……也就是说……”
“……等等，小猫老师你说，你的记忆？？”白夜有些疑惑的开口，“记忆的主体，按理来说应该是维拉德·维扎德才对吧？”
菲洛斯歪了歪头，“难道我刚才没有说吗，我要去找‘里基牙德’问问有没有白鼠。还有我知道那个炼金药剂有什么作用。”
白夜瞪大了那双眼睛，看起来有点呆呆的。
“……那些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连我的记忆都读取了？”菲洛斯真正疑惑在这一点。
他的精神并不是什么很孱弱的存在，不可能是个人就能窥视他的过去。
“……有可能是记忆之神那一族的存在。”白夜少有的没有露出脱线的模样，“只要他们能付出足够的代价，就能够窥视记忆，东煌很多城池的警备司都有雇佣这样一位记忆之神的族人。”
“不对，不是这个问题吧！”白夜抓住了菲洛斯，“小猫老师说这是你过去的记忆到底是怎么回事？”
“……”啧，没糊弄过去，明明话题转移的 还挺自然的。
“这算是我的秘密吧，你要听吗？”菲洛斯沉吟片刻，然后问道。
“要听！”白夜点了点头。
“要说的话，就是我原本就是维拉德·维扎德，在这段记忆之后几百年以后，我在一次魔法实验中好像引动了不得了的变化，最后就变成菲洛斯了。”
“……好敷衍！那原本的小猫老师呢？”
“这也是我的问题。”
这是来到这里以后困扰菲洛斯的问题之一。
他几乎什么魔法都会，就连死灵魔法其实也不例外，针对灵魂方面也有研究。
但是在他成为菲洛斯醒来以后，并没有感觉到身体里有什么残缺的灵魂，周遭也没有灵魂的存在。
奥缇努丝也许对这件事情知情，但是菲洛斯不能保证奥缇努丝一定会告诉他。
“不说这个了，既然这是我的秘密，也拜托你帮我保密了……然后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这个幻境的布置目的毫无疑问就是杀死你吧。”菲洛斯盯着白夜，用力的皱起了眉头。
“古神教的人应该是会这么做的……”
“那么，我做的最坏的推测就是，在这个幻境里，要是你死亡了，你在真实世界中也会死亡。”
菲洛斯注视着现在是库洛模样的白夜，深吸了一口气，“白夜，你知道库洛最后的结局吗？”
“……”白夜已经隐隐有了不好的感觉。
“库洛最后，死了。”菲洛斯的眼神带着些许的哀伤，低声开口。
……
——在他决定收库洛为徒的那天晚上。
维拉德·维扎德被袭击了。
对方做足了准备，准备杀死维拉德，甚至派出了大量的人手切断了魔力信号，牵制了里基牙德和朵莉休特，用上了大量的禁魔道具，为首的刺客发动了袭击，维拉德重伤濒死，而库洛也被劫持。
对方和维拉德有仇，仅仅只是因为维拉德揭穿了对方在魔法学术上的虚伪，还耽误了大量优秀的魔法师的前途，维拉德这才用同样的魔法论文来彻底驳倒了对方。
所以，对方没打算让维拉德轻松地死，他让维拉德和库洛自行选择，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
当时的维拉德正准备自我了断，而库洛在发现了维拉德的目的后……
她率先，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看到那小小的身躯倒在地面的瞬间，暴怒的维拉德咆哮着，在愤怒中爆发出了巨大的魔力，拼着魔力源头受损和巨大的代价，使用了禁忌的魔法，付出了五百年的寿命，彻底杀死了那两人。
恐怕那两人最后死前都没想到，重伤濒死，魔力源受伤的维拉德能用出禁忌魔法。
维拉德亲手埋葬了自己的第一位，也是最后一位弟子。
……
“但是，小猫老师你现在不是已经知道这个事情的走向了吗？提前做好准备不就好了？”白夜歪了歪头。
“你能想到的我会想不到吗？或者你觉得古神教的人会想不到吗？”菲洛斯叹了口气，“所以，他们准备的杀招就是在这里了，我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哪里做出了改变。在这段记忆的幻境中到底做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