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死灵虫是利用死灵魔法炼制的虫使魔。”菲洛斯收回了辉光之手，“……不是什么好的炼制方法，您就别问了。”
一定要说的话，和死灵的炼制方法并无二致，而且中间还要将被折磨的灵魂撕裂，才能制造出这种使魔。
——这是有违人伦的魔法，即便是维拉德，也从未使用过这种魔法。
而且因为是残魂，所以最开始菲洛斯用探测生机的方式探测没探测到，最后菲洛斯换了探测死气的方式才找到了这死灵虫。毕竟残魂不是活物，自然没有生机一说。
“我们走吧，米迦勒大人。”菲洛斯看向了米迦勒。
米迦勒注意到，菲洛斯的眼眸非常冷静。
甚至冷静到平静。
不，这哪里是冷静，这小猫的眼底的火焰已经在熊熊燃烧了啊。
“……有意思的小猫，我们走。”米迦勒一把拎起菲洛斯，背后“哗啦”一声，三对洁白的羽翼展开，向着一个方向飞了过去。
菲洛斯现在则是在思考另一个问题。
——莉莉的状态。
莉莉并不是那么脆弱的孩子，先前在米迦勒的面前她都能说是无所畏惧的说明自己并不畏惧堕天，但是……刚才在堕天状态下的莉莉明显脆弱了好多。
看起来好无助……
总感觉，好像见过这样的画面？
现在不是回忆的时候，那么是什么影响了莉莉？是精神魔法？
“米迦勒大人，那些出现堕天状态的天使们的精神情况怎么样？”菲洛斯立刻问道。
“多数精神都很不好。”米迦勒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这仪式有影响精神的能力？或者说这仪式借用的那尊神明的力量有这样的能力？”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菲洛斯皱着眉头，“顺带一提，我总有一种感觉。那家伙的目的之一，应该是有冲着我来的。”
“直觉吗？”
“直觉！”
“明白了，我们到了。”米迦勒一收羽翼落地，直接一脚踹开了眼前建筑的大门，“拉贵尔！我来找你拿资料！”
“……米迦勒，你似乎很急。”戴着眼镜的黑发青年坐在书桌后，看向了米迦勒。
他看起来就像是那种笔墨气息十足的书生，但是他的身上传来的魔力气息一样不弱。
米迦勒拍了拍门板。“别废话，快点，之后和你说。”
“好~好~”拉贵尔一挥手，两本厚厚的书册就飞向了米迦勒。
菲洛斯用法术之手借助，然后对米迦勒点了点头。
“失陪！”米迦勒一把把门带上，又带着菲洛斯直接飞了起来。
拉贵尔看着菲洛斯施展的魔法，眨了眨眼。
“有意思的孩子。”
“米迦勒大人，先回到我们的住处。”菲洛斯想到了什么，“那儿肯定会有线索！”
刚才自己的确是着急了，现在想来，现场肯定会留有一定的线索。
堕天……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是用什么仪式？借助的神明——古神，又究竟是什么了？
“抓紧了。”
米迦勒再度飞起，带着菲洛斯来到了他们的住所。
他的精神力直接释放了出来，菲洛斯则是再度施展“白”，让自己的精神力形成了探测的波纹，扩散了出去。
和之前一样，探测生机探测不出来，那么就探测死气。
菲洛斯的眼眸亮着蓝色的光芒，而后很快就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
他一边通过契约呼唤着里基牙德和朵莉休特，一边来到了那个角落。
菲洛斯半蹲下身，用法师之手拨开了那一块地面，从地面上捡起了两块东西。
而里基牙德立刻就来到了菲洛斯的身边。
菲洛斯把两本档案递给他，“里基牙德，帮我找售卖石料和木材的商人档案，抄下来记住相貌和名字。”
“是。”里基牙德拿起了两本档案就开始翻找。
“朵莉休特，能看得出这是什么残骸吗？”菲洛斯捏着手中的碎石，“这两块碎石上有死气。”
朵莉休特对于星辰之物相当敏锐，菲洛斯隐隐感觉这两块石头不像是普通的矿物，于是就向着朵莉休特发问。
“……”朵莉休特端详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有点像是星之梦。”
“星之梦？”菲洛斯回忆了一下。
“天空降下的群星中，代表着梦的星星。”朵莉休特说道。
“是梦星之石吧。”米迦勒在旁边开口，“这种石头不具有很强的魔力。或者说和正常石头几乎没有差别。”
“也就是说……”菲洛斯抓住了灵感，“梦境？睡梦中……原来如此！对方能让天使族堕天的手法是梦境——是能进入他人梦境的仪式！”
“怎么可能有这种仪式？”米迦勒皱了皱眉，“梦境是不可控的东西，按理来说没人能确认他人能做梦啊？”
更何况在很久以前，睡梦之神也早就沉睡，人世间也早就没有祂的信徒了。
“魔法和神秘都有未知的领域，也许是我们不曾知晓的古老存在的力量。”菲洛斯抿了抿嘴，“但是也对上了，曾有一位人类学者说过，生物在睡眠中的意识是最为薄弱的，想必那些遭受了攻击的，都是在睡梦中遭受了攻击的。”
“而后缇娅因为近期都管着这些事情，心绪焦虑下出现了些许漏洞。莉莉则是才刚刚回到天使族，久违的归乡让她难得放松了下来……她们都是在产生了情绪上的漏洞被趁虚而入了。”
菲洛斯嘴角缓缓上扬，“能做到干涉梦境的仪式并非没有。”
不好，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菲洛斯已经气得恨不得生啖幕后主使的肉了。
居然敢对我的学生做这种事情！
米迦勒点了点头，菲洛斯的推断，也全部合理。
而这个时候，里基牙德递上了整理好的资料。
“吾主，就是这些。”
“辛苦。”
菲洛斯看了一眼整理好的。
符合筛选条件的有三人。
利欧·基德，出售石料。
黄大有……不是这人，东煌的商人已经全部归乡了。
亚特兰·德罗……出售花卉。
菲洛斯注视着这两个名字，“都是吗。”
而米迦勒也注视着这两个名字，还有那两张相貌。最后视线落在了利欧的脸上。
这张脸，有点眼熟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