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小菲洛，你知道暴虐魔王吧？”奥缇努丝似乎是找到了话题的方向，问道。
“读过大陆史书的，应该没人不知道吧？”菲洛斯用舌头舔了舔牛奶——嗯，还带着点凉气，于是菲洛斯喝了口牛奶，问道。
“暴虐啊……呵，怎么说呢？你若是能见到百余年前的斯勒库，恐怕都想不到他会是能得到如此绰号的人。”奥缇努丝露出了些许怀念的笑意。
菲洛斯双手捧着杯子，眨了眨眼，“百余年前……也就是说，奥缇努丝你和他很，熟悉？那会儿的他是怎么样的性格？”
“性格啊……那会儿的他比现在的菲泽还要……嗯，更为沉默？总之不爱说话，装高冷，但是其实是个很容易害羞又很腼腆的人，当时弗丽嘉主动拉着他去考试的时候我可是看着他整个脸都红了，却还面无表情。”
菲洛斯脸上的表情有点绷不住，“……何等强大。”
“我和他是一起上课的同学，也是可以交付后背的挚友，亦是……或者说，曾经是志同道合的伙伴。”奥缇努丝喝了口茶，看着茶杯萦绕的热气，有些出神，“……最后是，只能让我杀死他的……敌人。”
话语中带着的沉重氛围，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也许，这位暴虐魔王对于奥缇努丝来说，就像是库洛在菲洛斯眼中的地位吧。
“我们都是同一个老师教的，考试甚至也一起组队。他是继承了魔王的力量的魔族，一定要成为魔王。”奥缇努丝苦笑着摇摇头，“不说这些。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件事情？”
“你是说，其实精灵一族和天使一族，对于那场由前代魔王发起的战争好像都不在意的样子？”菲洛斯问道，“我记得没错的话，魔王攻不进精灵之森，去浮空岛也只是去了一趟秩序之神的神殿？除去秩序联盟和北方的兽人部落，好像其他的地方都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害？
而且说来奇怪，虽然说史书不代表真真实的历史，但是我记得没错的话，史书上记载的像是十年前的那样的大型战争，无一不是因为生存……可是十年前的这场战争，虽然声势浩大，但是……”
菲洛斯看向了奥缇努丝，“这场战争有所隐情是大家都猜得到的事情。那位魔王临终的一刻是你和祖龙一起见证的，也就是说……你们知道那场战争的内幕？”
“……”奥缇努丝注视着菲洛斯片刻，然后伸手rua了rua猫猫圆圆的脸蛋，又挡住了猫猫的法师之手以后，才继续说道，“小菲洛有的时候敏锐到吓人……我的确是知道一些内幕，关于那场战争的目的。”
“在说这个目的之前，小菲洛，你记得魔族内部的构成吗？”奥缇努丝问道。
菲洛斯有点奇怪地回答，“妖魔族，恶魔族和魔龙族……怎么了吗？”
“三大种族共同构成了魔族，其中恶魔族又分为最初的恶魔和堕落天使，恶魔族七君主里有三位就是堕落天使一族。魔龙族本身的来历比较特殊，这个暂且不说，而妖魔族……这个族群是最为混乱的种族。”奥缇努丝的眼眸里带着些许阴沉，“在斯勒库前代的魔王走到寿命末年，新任魔王没有完全传承力量的时候，妖魔族内部出现了问题……有个妖魔族的统领被混沌教派腐化了。”
“而混沌教派的腐化极为可怕和严重，在十几年前，斯勒库发现了不对劲。当时的他无论颁布什么政令，多多少少都会被掣肘，愤怒之下的斯勒库选择了一个人暗访妖魔族，却在内部发现了混沌教派腐化的痕迹。”
“而后，他就开始着手调查，用的都是自己的人，可信的人——调查结果让他震惊，魔族的内部腐化程度极为严重，甚至七君主里有四位君主都被腐化。”
菲洛斯立刻想明白了什么，“所以现在剩下的那三位没有更换过位置的七君主，就是没有被腐化的七君主……正好是堕落天使的那三支吗？”
奥缇努丝点了点头。
和聪明人说话真是省事极了。
“而此时的斯勒库则是想到……”奥缇努丝继续说道，“既然魔族都被腐化成这样了，混沌教派都没有动作，那么其他种族呢？会不会也被腐化得很严重？”
“……所以他调查了以后，优先下手的就是秩序联盟和兽人部落吗？”菲洛斯沉吟半晌，“东煌那位皇帝已经在位三十余年，根据我在东煌看到的民风来看……混沌教派是不大可能在那儿成功发展的。”
那里的平民精神状态良好，若是有人敢宣传这类邪教，怕是会被这群人直接一拥而上绑走，扭送去换赏金……真是淳朴的民风。
“对，所以这些年我对于秩序联盟那边的入学申请的审核严格程度也上升了不少。”奥缇努丝点了点头，“虽然不想这么做，但是我确实是很担心混沌教派乱来——虽然他们去年已经乱来过一次，被我们快速镇压了。但是近些年他们的动作又开始猖狂了。”
“我看，这才是那位魔王的目的。”菲洛斯喃喃自语，“他要用这场盛大的战争，还有自己的死亡将混沌教派推到台前，让所有人都能看得见他们。而他确实是成功了——很可能之前他们就已经这么猖狂了，只是因为魔兽的猖獗，还有这个世界本身就不缺少那种恶人，所以才没觉得显眼。”
菲洛斯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肉干用力的咬着，他要整理一下思路。
奥缇努丝说的东西他确实是猜到了一部分，但是那位魔王居然是以战争的方式来肃清内部？肃清得干净吗？
莉莉的父母也是在那段时间里遇害的，看来混沌教派的底牌还没有真正揭开，若是说斗神教上次那种神降就是真正的底牌，那么菲洛斯还真就不怕。
“混沌教派也是有强弱之分的。”奥缇努丝提醒了一句，“真正麻烦的是信仰不知名神明的古神教，还有一个在暗处行动的母神教——其他几个教派的对手整体而言都不难对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