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不需要朋友,我什么都不需要...”
玲念咒般的嘀咕着。
“我明白了。”
“诶?”玲回过神来,看向对着她微笑的纱咲。说实话,放弃的这么干脆确实在玲的意料之外。
“没事的,每个人都有那么几件不愿意说出来的过往嘛,深究下去我也太没神经了吧。”纱咲背过身关上了衣柜。
“虽然现在不能成为朋友很遗憾,但我会等你改变心意的,那个时候请务必和我做朋友!”纱咲转了回来,面对玲笑道。
这样纯粹的表情让玲受到了一些冲击,一股莫名的歉意涌上心头。
“那个,总之先打起精神开始工作吧!”纱咲握紧拳头说道。
“...是呢,走吧。”玲快速的平静了心中的动摇,和纱咲一起走向厨房。
果然,要这么简单的相信别人还不太可能呢。玲默念道。
接下来便是一阵沉默,今天的打工很快就结束了。
“结果还是没说上话呢,更衣室里我是不是有点自以为是了,是不是被讨厌了啊嘤嘤嘤。”纱咲心里哭泣着,和依旧面无表情的玲回到更衣室。
“总是至少要鼓起勇气好好说‘明天也一起加油’吧,嗯,没问题,肯定可以的!”纱咲打开了更衣室的门。
她看到了正在脱裱花服的佰。
“啊...”熟悉的沉默再次降临。
“诶??!还来吗??!饶了我吧这个梗已经玩了三次了啊!!!”佰手忙脚乱的穿上衣服。
“我说你啊,脑子真的没问题吗?”玲无语的说道。“几个小时前才被看光还不长记性吗?”顺便一提纱咲的魂已经因为过度用脑飞走了。
“真是失礼啊!虽然没有挂个牌子,姑且我还是留了纸条的好吗!在地上!”佰激烈的反驳道。
玲半信半疑的看向地上。确实有张便签大小的纸条,上面写着“男士更衣中”的字眼。
“这特么谁看得见啊!”玲大声吐槽道,这大概是佰目前为止听到玲发出的最大的声音。
小春阿姨听到声音后赶了过来。在教训了佰一顿之后留下了‘记得送人家女孩子回家’之后,就扶着懵圈的纱咲上了楼梯。
佰和玲走出了房间,尴尬的气氛又一次来临。
“那个...总之...”
“那么明天见,一条同学。”雾切没等佰说完,便自顾自的离开。
哇,这娘们巨让人火大啊!虽然是这么想的,佰也还是跟了上去。
“姑且我家也是这个方向,一起回去也没什么吧。”
“随你,不过话说前头,我并没有和你太亲近的打算。”
冷静一条佰,这里没忍住就不是男子汉!
佰强压着心中的无名火,接着说道。
“说,说起来,雾切同学为什么要来打工啊。”
“没什么,单纯的需要钱而已。”
需要钱?啊啊,说的也是,毕竟大小姐的形象是我先入为主的臆想出来的啊。
“雾切同学没有和父母住在一...”
“可以闭嘴了吗?”
“抱,抱歉...”
玲一声突然地呵斥着实吓了佰一跳。难道这是不能提的话题吗,真是不走运啊...
玲没有回头,也没有继续做声。
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回去吧,权当完成任务吧。佰心里想着,他不打算在这种氛围之下还无脑的继续搭话。
整整十五分钟的沉默后,佰终于在无比的煎熬下陪玲到达了目的地。
“我的住所到了,那么明天见一条同学,晚安。”
“啊啊,晚安。”面对雾切不带丝毫情感的社交辞令,佰无奈的挥了挥手,之后放声大喊。
“个鬼啊!!!这算什么,你在和我开玩笑么!今天可不是愚人节啊!”佰失去控制的抱头狂吼。这吼声如果是在普通的住宅区一定会被周围的住户暴打一顿,但在这个地方并不会,要问为什么的话。
“干什么啊,一惊一乍的?”玲疑惑的回应道。“所以说,这就是我的住所,谢谢你送我回来,明天见。”
“嗯,这些话我都听清了,但是。”佰指着玲面对的这个大寨子。
“这特么是我家啊!!!”
“...哈?”玲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没错,佰在这里大吼也并不会被骂。因为玲所说的住所,正是黑道帮派“集英社”的本部,一条佰的家。
“...哈?等等,你说这是你家...怎么回事?”玲失去了平常的冷静,开始显的有些有些急躁。
“所以说...”
“哥?”
甜美的女声打断了佰和玲的对话。二人看向缓缓打开的门,看到的是穿着睡衣的羽。
“干什么呢,大晚上的。”羽鼓着脸颊抱怨道。
“啊啊,抱歉抱歉...啊不对不对!首先要先解释现在的状况吧!”佰慌慌张张地指着玲,对羽说道。
“嗯?”羽看向佰身旁的玲,很快就了解了情况。
“原来如此,哥哥还不知道呢。雾切小姐今天开始就要寄住在这里了,我也是早上才听老爸说的。不过老爸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老哥已经去学校了呢,毕竟你一向出门比较早呢。”
这不废话么,再晚点学生就多起来了,我这招摇的牌面不得吓到更多人么。佰暗自想到,心生凉意。
“雾切小姐也是第一次见面呢,请多指教。”羽对着玲微鞠一躬。
“我才是,多有劳烦,请多指教。但是...”玲虽迅速的回礼,但对于和同班同学将住在一个屋檐下这一点,还是相当困惑。
“哥哥是做了什么失礼的事情吗?他这么大条真是抱歉啊。”
“喂喂,别以我做了失礼的事情为前提好吗?”佰向羽反驳道。
“总之我听爸爸说雾切姐是他朋友的女儿,说要寄住在这里,不过每个月会支付一定的租金。”羽无视了佰的回应,继续解释道。
“租金?朋友家的女儿过来寄住老爸居然会收租金?原来如此,‘集英社’也终于是要因为破产走向解散了吗,真是,太可惜了。”佰一边笑着一边假惺惺的假装抹泪。
“我只是不能接受白吃白住而已。话是这么说,作为一个女生,母亲还是不愿意让我一个人住在外面,协商之后的结果便是这样。不过母亲可没有和我说过这里还有同校的同学啊。”玲无奈的说道,现在这个状况简直就像是母亲刻意隐瞒的结果。
“总之先进来吧,玲小姐的行李组里的人已经帮你搬过来了,我先带你去房间吧。”
“好的,有劳你了。”玲客气的回应道,并跟着羽进了大院。
“...真是的,搞什么鬼啊。”看在羽和玲渐远的身影,门前的佰无奈的抓了抓头,随后也进了家门。
回到房间的佰倒在床上,回忆起这一天的各种事感到无比疲惫。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好在开学第一天没有作业,今天就洗个澡然后睡觉吧。
佰拿着换洗衣服来到了澡堂,正好在门口撞见了同样拿着换洗衣服的羽。
“哟,羽,今天这么晚才来吗?”
“嘛,带雾切姐稍微参观了一下。不过雾切姐有种莫名的疏远感啊,参观结束也是很快就告辞回房了。我说周末要带她四处逛逛也被她拒绝了,说这一带他还挺熟的。”
“挺熟的?她是本地人吗?那为什么还要寄住在这啊。”
“雾切姐说初中有在凡矢理读过一段时间,所以对周边大体熟悉。”
一段时间?佰的心里稍微惊了一下,他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了那个流着泪的紫发少女。
“嘛,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啦,老爸那边也没和我说的特别详细。说回来老哥,今天要不要久违的,一 起 洗 啊~”羽俯下身子向佰靠近,装模作样的‘诱惑’着眼前的哥哥。
“才不呢。”佰轻轻的敲了一下羽的头,便走向男浴。
“好回答,你要是回答了好,今后可能就再也吃不到饭了哦~”羽也走向了女浴的帘前。
“哇,直接不给吃饭吗,这钓鱼执法。”
“不是哦,是打的你再也没办法张嘴吃饭。”
“不要笑着说这么渗人的话啊!”佰便大声吐槽了一句,便掀开帘子进了男浴。
“真是的,总感觉今后会很不太平呢。”羽小声说道,随后也进了女浴。
泡在澡堂里的佰满脑子都是刚才羽不经意间的那句话。‘读过一段时间’,虽然既不知道具体读了多久,也不知道是在哪所学校,但莫名其妙的就是很在意。
他再次回想起了那段记忆。自己目击了一位淡紫发少女和一名剑道部的部员的会面,并听到了对话内容。在那之后少女哭着从自己身边跑过,从此再也没有在学校里出现过。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线索的消失了。不,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
出浴后,佰回到了房间。他打开了书桌抽屉的最后一层,里面只有寥寥几样东西,一张损坏的相机内存卡,一张写着‘恶意施暴’的处分,一本名为《月光下的重逢》的小说,以及,一条蓝色缎带。
“...先别想这么多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社团招新呢。”
佰小声嘀咕着,关上了抽屉,便熄灯上了床。
着急也没用,顺其自然吧。毕竟就算真的是她,我也没有什么,特别想说的啊。佰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