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冬季初期的黄昏。风吹的很凉,但是太阳降落时的余晖又会让人觉得很暖和。走过石桥边的草地,我不知道要这样走多久有些生气只管自己向前默默的走着。因为步伐迈的并不快,皓总是静静的跟在我后面。
我们就这么把周围一带的建筑逛了一圈。
“啊,够了。我去给你找出租车,你打的回去吧,志的事情我这有消息会尽快通知你的。”他摇摇头拉着我停了下来。倒也不是突然对皓有了别样的情感,只是从那时起,我的心总是一阵奇异的明亮感,坐在返程的车上缓缓看向沿路的景色。略微湿润的空气吹动着额头上的刘海,少有的惬意。
想到哥哥有这样一位友人的关照,其实也不必担心。在车上颠簸的时间,仿佛对于我来说是段相当漫长的时间,突然便觉得什么东西变得具有海一般的深度与宽阔。
平复思绪后我走出志的房间。自那之后过去了许许多多的时间。
钱啊。想来生存于这个世界的人想来一定是各有各的辛苦吧,一日到晚全然不知在做些什么,天天自我封闭式的快活着。隐约间,我自己不也正是其中之一么。这么一想又忍不住偷笑。恐怕这样的快活方式也不是简简单单能做到的。
翌日,天气晴朗干燥,正偏午的时间,母亲郑重将我从书房里叫出来,开始就用极为直率的语气问我今后的打算。可能是因为最近情绪上的问题,连带着工作上也出了毛病。我是那种对工作情绪状态要求极为苛刻的人。渐渐的连单薄的收入也不再有了。即便说我是个啃老族,我也只好低着头无力反驳。倏然,我险些落泪,脑子中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浮现出来。我倘若不具备这样现实主义的行为方式,想到这样我是否能够养活自己。顿觉从脊背到全身的刺痛感。祖父是个大病人,哥哥自从不工作以后成天拿着家里的钱到附近不远的酒吧请别人喝酒。
日子过得很快,很快过了年到了春季,某一天,母亲与我坐车来到一个祖父年轻时的一个朋友家里,说是朋友,其实相比祖父年轻许多。看起来气色很是不错。他一个人住家门前孤零零地站着,等到母亲领着我下了车与他问好,对方变了变脸色打量着我。
听说这位老先生的儿子曾经还曾热烈追求过母亲,当时听到这事不禁感到唏嘘。后面我才知道是这个老先生的养子,如今医科大学的教授,说是能治疗我的病。由于起初我本并不在意这些琐碎的事情,一切都顺从母亲的意思如同往常一般为了去看病而与这位教授先生见了一面。
地点在家里,家人特意出了门留我来接待他。此外就是在房间熟睡的祖父。在端茶水时教授先生说道:
“小姐,你这个病或许在最开始有过客观因素先天体格差以及贫血导致的,但我更觉得如今对你来说心理因素的创伤或许更加的大,倘若我不知道你过去发生的事情,我很难针对你的病做出相应的治疗方法。”教授先生怪异的东张西望地看着家里的陈设。来到志的房间前,转头看向我。问道可以进去看看吗?我本能并不想让他人随意进出志的房间更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东西。所以我拦住他。他略微收起过于尖锐的目光,看着我的脸顿了顿说道:“其实我来这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带你离开这去我那边.....”
“是那样的吗?”对方说话突然有些急切了起来,从胸前口袋里抽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还是请你好好想想吧,怎么说呢,有你这样温婉又带有忧郁气质的人在我身边能让我的生活变得比想象中要更丰富些。长时间的过程有我在身边或许你的病也会治好的,最近写的书也卖不出去吧。”说着说着开始有些胡言乱语起来,尽是一些不好的事情。
这时我才突然想到母亲在家时间变多怕是失去了工作,想到家里日益变得拮据起来,我不得不又暗自忧虑起来——当然虽是这么想,但我实在没法设想离开家人与并不熟知的人共同生活的样子。况且我还很年轻。
我郑重的谢绝了他,他歪歪嘴角,仿佛又想再说什么,沉默许久随后便向我告辞。渐渐地在一段时间里,我把这些琐事暂时忘掉了。我有关注过我所熟知的年轻人里面,没有一个是拖家带口的,过着一个人自由自在的的独身生活。但是若是深入去观察,在这群人当中又有许多已多了一位男性,然而天性单纯的我的思考并不涉及到这。然而在后来,我又突然意识到我也在慢慢跻身其中。
“21岁了啊.....”
年后,志也渐渐待着家中。渐渐祖父的病也好了起来,不再总在房间里睡觉,同从前一样,在父母如今生活的家,见到了来拜年的叔叔婶婶和堂弟堂妹们。在这个家我仿佛又重新回到了故乡,那种感觉于我而言依旧亲切,但同时又在无意之中打破了我平静的生活。在这样习惯熟悉的气氛中,父母将现实的阴影毫无保留地抛到了我的头上。在之后的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被这阴影所笼罩,我只管在那边缘之地凝视伫立,却丝毫不敢走出去。它与我身上的阴郁气质相吻合,但它的到来不是花钱买来的,更不是被某个人所给予的,更像是我自身之物。
他们只不过是将过去的劝说在亲戚面前重复说了一遍,理由也没有变。但是在劝说的言语之中又明确说了一个人的名字,也就是前面所讲的那位教授。父亲说:“和他共同生活一段时间对大家都有好处,爸爸也希望你能早点治好你的病呀,到时候治好了再回来,爸爸妈妈也舍不得你。”也许我是个粗心大意的人,主要还是从来不去想过这么多。后来知道很小的时候就经常到那位老先生家中玩耍经常留宿,但是直到前面来到家里做客我才知道事情的原委和意图。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父亲也在春节后的不久丢了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