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份太阳出来得格外早,起床号还没有吹响,芙兰便起了床。
她支起身子揉了揉眼睛,木质的床铺传出了些许轻微的响动,顿时对面床传来了枪机响声。
“瓦茜里,是我!是我啦!”
听到芙兰的喊声,屋里紧张的气氛一下消散开来,芙兰小心翼翼的看着对床的依墙而睡的瓦茜里掀开裹在身上的传单,她绿色的眼瞳在阳光尚未顾及的角落里散发出幽暗的光泽,机敏的眼神看不出是刚从睡梦中醒来的人,而最让芙兰觉得不适应的是床单下瓦茜里怀中紧紧搂着的枪。
5天以来,芙兰从未见过瓦茜里用其他姿势睡觉,一到夜里,这个沉默的舍友总是最后一个上床,然后背靠墙而坐,用那张军用毯子将自己和搂着的枪盖得严严实实。
然后不管是白天起床还是半夜有人上厕所,宿舍里的各位首先看到的总是瓦茜里悄悄露出的半个脑袋和她那绿幽幽的眼睛。
当然有时候还会像今天这样,听到拉枪栓的响动。
老实说,这场面真的对心脏不好……时间久了,对肾也不好。
不管好坏,芙兰儿时以来在睡前总喜欢喝一大杯水的习惯,在加入190小队的短短五天里彻底改掉了。
“芙兰…安静一点。”
问题还不止这些。
叫嚷着让芙兰安静一点的声音从芙兰的下铺传来。
乔拉汀,队里的突击兵,在队五天时间里,芙兰很少看见她的身影,偶尔晚归回到宿舍也是一声酒气。
至于出操训练这些活动,更不要指望能够盼到她的大驾光临。
说起来,整个190小队在这5天里有过集体活动么?
芙兰自问,答案也当然是否,于是某人那张不负责任的白痴蠢脸浮现在了脑海中。
果然那种队长要负百分之九十的责任。
这些问题以后再说……当务之急可是要准备作战。
芙兰自认为还是很能把握主次的,她跳下床猛的掀开乔拉汀的被子然后马上盖了回去,一张小脸瞬间变得通红。
原因不说,男读者们都懂的。
哦,你说还有女读者?
真的会有女读者?
即便是有女读者她们也不会对一个二十来岁的女突击兵衣着不整香肩微露肚脐外显七歪八扭的的形象感兴趣啦,什么长而微微自然上翘的睫毛在射进房间里的晨光刺激下微微颤动着,微微鼓起的脸颊上镶嵌着的一张樱唇似乎还在回忆梦中的美味而不停地呢喃,光洁的颈部下看不出产地的丝质内衣没能完全遮住一对销魂的锁骨,更别提那露出小半边的酥胸以及让芙兰莫名其妙开始上火的蛮腰和修长的美腿了。
所以福利什么的,你们别想啦。
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的芙兰带着女性们共同的怨气再次掀开被子,扯过衣架上领口绣着乔拉汀名字的吐满了不明污物的加利亚正规军外套披在乔拉汀身上,拖着仍在睡梦中挣扎的这团人性物体向洗手间走去,结果迎接她的却是紧闭的洗手间木门。
“又是这样的早晨吗?”
芙兰觉得今天早上的生气的次数已经要威胁到晚年的健康了。
“玛佩尔!你还要多久!?”
平时自己可是很注意形象的小声提醒舍友,但是芙兰觉得此刻自己的形象崩坏的一点都不后悔。
“玛佩尔!还没好吗?”
洗手间依然没有回应,芙兰松开揪着的乔拉汀,推开了木门。
眼前的景象让她吃了一惊,玛佩尔已经顶着已经梳理好一半的栗色长发栽倒在了洗脸池边,她最心爱的梳妆工具箱子打翻在地,里面各式芙兰叫不出名字的化妆工具撒了一地。
“玛佩尔!你怎么了?”
赶忙扶起玛佩尔,芙兰把了把她颈部的脉搏,很正常的跳动着。似乎被芙兰的动作惊动,玛佩尔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芙兰?”
看着眼前芙兰的脸,玛佩尔有些搞不清状况,她想要撑起身子,一阵疼痛从右手的中指尖传来。
她举起右手,疼痛的位置有着一道修眉刀划破的浅浅伤口,几粒鲜红的微小的血珠已经干涸挂在那条细细的伤口上。
看着这些许鲜艳的红色,玛佩尔脖子一歪,又晕了过去。
“不要管她,这妮子晕血而已。”
一路拖来的乔拉汀似乎清醒了一些,她伸手在洗脸池前胡乱摸索着,然后将摸到的第一根牙刷抽了出来挤上牙膏半眯着眼开始刷牙。
晕血…如果没有记错,玛佩尔介绍自己的时候可是说过她是医务兵的…晕血的医务兵,没问题吗?
芙兰揉了揉太阳穴,放弃了努力。多点毛衣,事实就是这么残酷。
她拢起额前散乱的刘海,准备拿出自己的洗漱用具却发现不见了踪影。
“乔拉汀,你有没有看到一支红色的口杯里面牙刷是长柄的……”
寻找未果,芙兰只好向战友求助,当她视线转向乔拉汀时,答案一下子就揭晓了。
乔拉汀的手中握着伴随自己多年的心爱的红色口杯,辛苦绣上红色小兔子的毛巾被她随意的搭在肩上。
“乔拉汀……那些东西是我的……”
“恩?哦……抱歉抱歉……一不小心拿错了呢~”
察觉到芙兰低沉的声音,乔拉汀睁开半眯着的眼,看了看手中的洗漱用品,道出了听不出丝毫诚意的抱歉。
“呃……这个……”
她看着芙兰因愤怒而有些颤抖的身躯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有些不妙,思考了半秒钟,乔拉汀做出来回应。
“还给……你?”
看着乔拉汀面带赔笑递过来上面还沾满了泡沫的自己的牙刷,芙兰的忍耐终于突破了极限。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