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
“想好了吗?”郡柯特双手握着那个白森森的头骨,他和肆雷面对面坐在店里的那张长桌边。肆雷垂着头,双眼盯着头骨,以极小的幅度点了点头。
郡科特双手把头骨推到肆雷的面前。
“自愿的效果总是比我单方面强迫的效果好很多。不过你确定你真的想好了?我不想被某些人找上门来。”郡科特又询问了一次,他站起身去取放在书架上的一本书,并拿在空中抖了抖灰尘。他打开书,肆雷冲着他点了点头。
他开始看书的内容:“嗯……双手放在上面,闭上眼睛,然后把你所看到的告诉我。”
肆雷按照郡科特的指示闭上了眼睛,说:
“我看到一点光,位置大概在那头骨的两眼之间。”
“持续着去感受它的存在,第一次通常不会那么容易成功,努力就可以了……肆雷?肆雷!”郡科特从书中抬起头,发现被肆雷的双手轻轻盖着的头骨似乎变成了半透明的质地,同时开始隐约发出耀眼的光。
肆雷的银色长发异样地漂浮了起来,她双眼无神地盯着头骨——不知何时她睁开了眼,一丝白色的像是细线一样的光从头骨的额头处慢慢飘了出来,另一端连接到肆雷的额头中。郡科特知道这种时候不适合去吵她,没有去说话。
但他的店门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郡科特先是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去开门,结果敲门声变得更响了。他有点无奈地走去开门,刚打开一条门缝,门外的白鸟坛就非常粗鲁地冲了进来。看到了肆雷的情况后,白鸟坛愤怒的似乎是打算给郡科特一拳。
结果他刚出手,一只白色的巨大兽爪立刻掐住了他的手腕。
“是她主动来找我的,无论如何这都是她自己的决定,你还是反省一下自己做了什么比较好吧。”郡科特比白鸟坛还要高上少许,红色的双眼锐利地瞪着白鸟坛,“人类总是让我失望。”
然后郡科特示威一般往自己的爪子上用了点力,之后一把甩开白鸟坛的手腕。
他的身后突然有清脆的声音唤他:“哥。”
郡科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转头过去看。
接着又是同样的一声轻唤:“白鸟君。”
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不知何时出现在郡科特身后的肆雷,她用歉意的目光看着白鸟坛,又向郡科特身后缩了缩,说:“嘛,我谁都没有忘记。”
但确实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白鸟坛在心里补充。
“我一直明白自己的记忆里有很长的一段空缺,但我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那些空缺被补上了,其余的地方并没有影响。对了,白鸟君,我会在这里等着你从新城区回来的。”肆雷还是像以前一样微笑着。
郡科特却冷笑了一声,补充道:
“如果你不回来也无所谓。”
白鸟坛用错愕的眼神看着肆雷,虽然不太明白,但是自己肯定有什么地方坐错了。他悻悻然离去。他跟肆雷在一号城结识的时候是秋日,而现在已经快入冬了。
旧城区的冬天是有些冷却不下雪的。
肆雷没出门去看白鸟坛是以怎样的姿态离去的。
“这样真的好吗,哥。”
“是你所选择的结果,也只能承担了。连我都明白你无法恢复到以前的你,而那个男人却不明白你们之间的回忆是不会动摇的。”郡科特把玩着一个里面插着几朵矢车菊的玻璃花瓶,把它放到床边。
“我想去新城区看看。”
“我带你去。”
郡科特的声音似乎很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