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利剑笔直地插入草地,那片离我仅有数十厘米的地方。
仔细一瞧,那剑还是磨得光亮,闪着银白色的光泽的,似乎是被人精心保养了的一样。
也就是说现在的情况多半就是那个了吧,我们遭遇袭击了。
那么,究竟是为何呢——
答案在下一秒便揭露开,从远处树干浮现出数十个身影,和人一般站立的姿态,和人近似的平均身高,和人略同的行为方式。
但却并不是人。
那似乎是惨白的灰色拼接而成的身子,全身上下基本暴露着,只有零散的骨架勉强支撑身体,但行动起来却异常迅速。
他们的眼里似乎闪烁着红光,看不见面部表情,但牙齿却是像是弯曲,像在狰狞地笑着,他们手中拉着剑和箭,甚至还有根怪异的杖,上面冒着幽蓝的光,仿佛将人引向无尽的地狱。
"不死者大军吗?!这么早就到这了,可恶!"
"怎么回事?"
"每年这个季节都会遭遇大量复活的不死者大军,他们可不像一般的魔物,简直可以说是人的翻版了。他们会使用剑和弓,甚至还有魔法师这样的存在,而这个魔法师也是最棘手——"
毫无征兆地,不死者大军开始向我们攻击,霎时数只不死者拿着剑冲向我们,而远处拿弓的则配合着射出箭,远处的不死者魔法师只是默默地注视着,表示出鄙夷和不屑,如果推断无误的话,那么她就应该是这次行动的领导者了吧。
"失礼了!"
"诶——呀!"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赛穆德用手环过我的小腿,将我抱起,逃也似的跑向村子。
霎时,整个身体和踏实的地面分离,身子也变得倾斜,当然从眼里出发,世界似乎也变得歪歪扭扭,失去了原有的方圆。
用公主抱的方式,我被抱起来了。
"虽然很抱歉,但是可以请你抓紧我吗,如果在半途摔下去,我可就很困扰了。"
"……嗯。"
我用手环住了赛穆德的腰。
极力地克制住自己不因此而失常,我开始转移注意力,看向后方穷追不舍的不死者大军。
还真是一副凶残的光景呢,那些狰狞的面孔只是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扑通,扑通……谁的心跳?
是我吗——不,不是。在确认到现状后,我判断出这是赛穆德的心跳声。
这声音是那么地均匀而有力,不紧不慢,宛若一个慵散却不失风度的智者,不知不觉让我深深地陶醉其中。
是啊。在这样的状况下还能如此从容不迫地应对,在清晰地判断了敌我差距后,并不是感到绝望或恐惧,而是这般冷静,先将我——这个曾经被他救过一次的人的安全进行保证。
并且,在逃离过程中,他几乎避开了所有的攻击,有的也只是轻微地擦伤,而那擦伤也是因我不经意间的动作而造成的,不死者正是抓住了这个间隙 才导致赛穆德受了伤。我是如此判断的。
心中感觉十分羞愧、内疚。
怀着这般的心情,不久后便抵达了村子,而村子地入口处已经是黑压压的一群横在了那,定睛一看,似乎是村里的战士都集合在了这里,而村长就站在战士们的前方。
"命挺大的嘛,赛穆德。"
"托您的福,那么接下来就拜托了。"
"没问题。照顾好你的女人哦。"
"……"
"……"
"呵呵呵……"
这村子里的人怎么都这么怪异啊?虽然平常看上去是好人。
便这样想着的时候,我们早已跨入村内,与村口顶战士们渐行渐远,而追赶者顶不死者大军也被迫停在了村子门口,时间仿佛凝结了一样,双方竟对峙着,等待最佳的时机。
而当冲天的呼喊声和兵器相接时,那碰撞出的清脆响彻时,我早已远离了战场的硝烟,似乎与世隔绝了。
——————————分割线——————————
"接下来要怎么办?"
"……我要回去,时间恐怕不多了。"
眺望着着远方,赛穆德有些沉郁,不过眼神却并没有因为不死者压倒性的数量而显得迷惘和不安,反而是愈发的自信起来。
"安娜小姐,你就在这别动。等我回来好吗?"
一脸严肃地表情说完后,赛穆德好像是意识到自己措辞的不当,有些尴尬地别开了视线。
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是不得已呢。
"好的,请你一定要平安地回来。"
送上最为直率,但又不失礼仪的话语后,赛穆德脸上浮现出无畏的笑容,随后消失在了远处。
果然还是很羡慕呢……不过却感觉又不止如此。
反复琢磨也弄不透这种感觉后,我便暂时放弃了思考。
——那么现在,我又能做什么呢?
独自一个人坐在旅店的楼上,四周是被寂静包围的空气,透过半开着的壁窗,缓缓地流通。明明是如此地宁静,以至于显得甚为和平,然而远方却是散落着硝烟的屠戮之地。
又是一场生与死,活着与死去的战争,一场不可避免也无法逃脱的命运。
我有些不安和焦虑。
我想要做些什么,于是站起身来。但又突然瞥见窗户上印出的自己,只得无可奈何地坐下。
"很担心吗?"
"嗯。"
毫不迟疑地,我回答了老板娘的话。
"也是呢,像今年这样的状况很罕见,我在这的这些年几乎从没遭遇过,也许还是头一次。"
"那这是因为我吗?"
"小傻瓜。"
"疼疼疼……"
老板娘轻轻用力弹了弹我的额头,但我却像是触了电一般,反应十分地夸张,虽然也很疼罢了。
"那个……可以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刚开始有些忌讳,便没有询问老板娘的名字,也是为了日后的方便,还是冒昧地询问一下吧。
"不用说敬语啦,我们已经算得上是好闺蜜了。"
像是否认我的措辞一样,但实际上并不是。
闺蜜吗……这样也好吧,至少在这个世界,我也算得上是拥有朋友的人了,与其让心情变得复杂,还不如单纯地为这个感到些许高兴。
"巴蒂斯汀·克蒂,好好地记住哦,安·娜·酱。"
"最后那个意味深长的话语算什么?!"
"是什么呢?"
巴蒂斯汀把指尖抵在嘴唇上,略抬起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由于看上去她似乎还是颇为年轻,所以这个动作也是足以吸引大量男性视线的行为,不过却不存在这种可能性罢了。
不对,我怎么把自己忽略了,这还真是一个大疏漏,看来要好好注意一下了。
不过,其实要帮助他们也是可以的。
"诶?"
跟不上巴蒂斯汀的节拍,我犯了糊涂。
但也没有必要多深究下去,我于是看向他她的眼眸,催促着着她继续讲下去。
"说到底那些男人也是为了尊严。男人嘛,总爱在女人面前出点风头。"
"……"
"虽然这样也不坏,毕竟我们也可以待在着里闲适地过着。"
"难道不是不得不吗?"
即便我们过去了,也只能是束手无策罢了,难道说还能够发挥主导作用,主宰战场的整体局势吗?
"不。当然可以。"
巴蒂斯汀似乎窥觎了我的内心,径直地向我吐露了话语。
她的嘴角微微扬起,是自信的象征;她的眼眸中宛若倒映着星辰大海,浩瀚无边。
"如今论世上的魔法,没有人能够与我并肩。"
——————————分割线——————————
——————————分割线——————————
本话完毕的说,拖了这么久深感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