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木习习阳 更新时间:2019/5/11 16:54:37 字数:2785

1.月怀山

短短八天过后,佛肯城的东北面月怀山下便点起了熊熊战火,它们肆意焚烧着掠夺而来的破废物品,并高举着那面写有“佛肯”符号的大旗扬言着要将大流奥伺逐出这座城堡。

尽管大流奥伺坐拥着牛怪和虎面人等四批精锐的保护,但对于这位名不正言不顺的暴君来说,迎来这般血腥的讨伐,确实让大流奥伺大吃了一惊。它匆匆忙忙地唤来另一个为它卖命的鼠人希葛奥乐兹提去探查那支起义军的一切消息。

紧接着,苦战两天过后,大流奥伺将起义军中士兵们的家室一个又一个地吊死在城墙上,当然穆努如忒以及玛路屋也不例外,只是,瓦尔用沾有巫术的欧克尿洒在了少些欧克身上,精妙地躲过了一劫,而余下的时间则不得已在人多眼杂的桑吉戈集市里躲避着豺人的追捕。

虽然大流奥伺这种过激的作法间接之中激怒了起义军的志士们,但更多的打击了军队之中高昂的士气。有不少懦弱胆怯的兽人开始四散逃去,也有一些哀怨至极的废物在抱怨着这场起义的发起,一瞬间,起义军变成了一盘散沙。

加之那如同天佑般环抱着佛肯城的月怀山崖,使得起义军的侵袭更加疲软了。

“我们甚至不清楚,这场起义有没有意义。”

奥卢图刚从月牙山的那头战败而归,便听到这般抱怨,怒气迸发的它将那个废物抓了起来,用长满荆棘的藤鞭狠狠地抽打着,突然,营帐之外传来了一阵阵惊恐的低吼声。

“又是那群臭狗!”高格坦顿目不转睛地盯着东方沙丘之上的奥德克狼群,显然,它们已经无力再与这群嗜血的凶兽搏斗了,在它们脑子里现在只想着一个字,就是逃。

但是在这片荒原之上它们根本不可能逃出奥德克狼群的围追堵截,它们唯一可以躲藏的,是月怀山背面那个名讳“嘶鸣地窖”的洞穴之中,这个洞穴早在佛肯城建成初期就已经成为兽人们口耳相传的死亡地带,传说这个可怕的洞穴无时无刻都回荡着可怕的嘶鸣声,大饰梦者雷够的儿子普欧尔就曾壮着胆子走进去,结果就再也没有出来过,这个洞穴连接着月怀山的背面直至佛肯城,但是因为这个恐怖的传说,这个洞口兽人们完全不屑于去防守。

然而如今他们无路可走了,在那面佛肯旗帜的带领下,却仅有数十名勇敢的欧克跟随着奥卢图踏进了那个令人发麻的洞穴……

就如后来先知伊格弗瑞纳评论这场战役所说的一样,这场起义完全称不上是一场起义,更像是一场闹剧,一场由好几个低智商又满腔热血的欧克带领着一群羊倒戈的闹剧。

2.笼中鸟

“如果不是碰上奥德克狼,我这辈子都不会进来这个鬼地方。”

这个洞穴就如传言的那样,暗得让人窒息,嘶鸣声狂躁得直叫人发疯。高格坦顿点燃了火把,但是火苗却小得出奇。根据这个洞穴最早的传闻说,这洞中有某位黑暗之神施下了法术,它会让所有的光明都为之暗淡,直至某个仲夏,这位神会离开这里来到地面,并夺走世界三刻的光明。

出于敬畏,奥卢图一行低声念着嘶鸣洞穴的古咒:

那位漆黑的神呐……坐拥蔽日之大能啊……

那位漆黑的神呐……叫此洞惨叫嘶鸣啊……

那位漆黑的神呐……施舍我三寸星辰吧……

它们小心翼翼地翻过一条条崎岖的石道,借着那微弱而摇晃的火光在黑得出奇的洞中试图找到出口。忽然,它们惊恐得缩成了一团,因为它们摸到了一具腐臭而长着短毛的尸体,紧接着,是一堆白骨,不,应该是好几堆白骨,它们坚信普欧尔的尸体就在其中,出于害怕,欧克们开始感到呼吸困难以及心跳不稳。

在这种压抑而紧张的氛围之下,有好几个欧克开始出现了争执。这时,高格坦顿也开始质疑奥卢图的决定,它尖锐地指出了整场战役的弊病,与奥卢图几经争执之后甚至拔刀相向,尽管它理智地沉住了气,但却打心底地否定奥卢图的决策。

“我们都需要冷静了”奥卢图捡起地上那快要熄灭的火把,慢慢将火光靠近手中那面旗帜,“这是那位神给我们的,考验,看看地上那些尸骨吧,它们死于相互猜忌,自我怀疑。传说只要进这洞穴之中就会被黑暗的大神给吃掉,但是看看它们,它们不是被吃掉的。”

尽管高格坦顿心有不服,但眼下更重要的,是走出这个黑压压的无底洞。高格坦顿俯下了身体,仔细地嗅寻着那些尸体曾经残留的气味,它们必定是从佛肯城那一边来的,因为从未有哪个作死的家伙敢在另一边踏足这个行刑之地。

“我们可以走出去,我们寻着,气味,就能找到出口。”

它们仿佛被鼓舞了士气,奥卢图对旁边那些欧克交换了眼神,请求它们加入阿努哥革。在深邃的呼嚎之中,有一个低沉而渺小的声音,接着,是两个、三个、一群:“隆隆烟云哟……是……隆隆的烟云哟……是……发酵的血肉哟……”在那首令人不安的歌曲闭幕过后,在洞穴的深处发出了属于欧克的嚎叫声,那个嚎叫声盖过了洞穴的嘶鸣声。

阿努哥革们追随着自己吼叫声的回音和死尸的气味,借着那快要熄灭的火光一步一步地往那点辉光走去。

“快点儿……娘们儿,你们这帮,欧克会像你们一样吗?再快点!”

3.抉择

阿努哥革们从那洞中一跃而出,并一路上砍杀大流奥伺的卫兵,尽管数量不多,但它们依然势如破竹,很快就占领了离嘶鸣洞穴最近的瓦达各监狱,狱中那些待宰的兽人们从阿努哥革口中得知了洞中的一切,甘愿侍奉这位被神化的奥卢图在佛肯的西北面自立为王。

这种割据的局面一度让大流奥伺的政权遭到沉重打击,但所幸的是,大流奥伺抓到了被指派来营救瓦尔及穆努如忒跟玛路屋的高格坦顿。

“这是一场错误的政变,蝼蚁。你知道这场政变会害死多少欧克么?”

“你,是伪王。你,不应该统治佛肯。”

“所以你情愿让你的妇孺孩子们死在你的冲动之下对吧,这场起义,它必定是失败的。”大流奥伺笑着将瓦尔和另一个小欧克带到跟前,“对于它们来说,这将是场灾难呵呵呵。”说着大流奥伺举起一支镶嵌着华贵花纹的长枪向它们刺去,尽管瓦尔奋力地挡在长枪之前,但威力强横的枪头依然贯穿了瓦尔的躯体将那幼小的生命刺死了,高格坦顿惊慌地跑到大流奥伺身旁,“萨~萨~”声地央求着面前那位庞然大物饶过穆努如忒跟玛路屋两家最伟大的执事瓦尔。

那股血腥的潮涌哗啦一声撕裂在高格坦顿面前,瓦尔在长枪拔出的一瞬间应声倒下,虚弱颤抖地注视着高格坦顿和大流奥伺窃窃之中作出了决定。

摇曳的黑暗之中泛出了一丝背叛的冷光,混乱的脚步声扛出来了一块令人胆寒的面具,那面具之上是一个又一个被铁水又或说是腐蚀物熔铸开来的黑洞,透过依稀的夜光能隐约看到高格坦顿浑浊的瞳孔。但,高格坦顿它看得清清楚楚,欧克的未来不应该是这样,断送在一个冲动的首领面前,欧克的未来,它或许还需要更长的时间,直到那位真正名曰“篝火预示之人”的出现。于是,它接过大流奥伺手中的钢刀便径直向黑压压的营帐门走去。

鹰身人的指引下高格坦顿很快便找到了那面高举着的大旗,隶属于大流奥伺麾下的狮面人亲卫军们挥舞着长剑毫不费力地在那些羸弱的蝼蚁面前开出一道血路,四散逃亡的大军顷刻间便溃散了,就如大流奥伺所想的那样,那些所谓加入阿努哥革的家伙们没有多少个是怀揣着目标而倒戈的,它们有的只是为了混口饭吃;有的或许只是不想被起义军处死;甚至还有的只是觉着好玩满足它们的屠戮欲望……

但在奥卢图的周围依然有着那么几个顽强义气的家伙,直至月亮与晓阳同辉之时,它们才一一倒下,看来,为了靠近奥卢图,高格坦顿确实花了不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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