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忠诚的代价
刀戈哐当声之后的一片沉默揭开了层层血腥的帷幕,戴着面具的高格坦顿翻过一座座如山峦般的尸海,紧张的氛围让周围的兽人们再一次躁动了起来,它们急促地大声喘息低吼着,然后自觉地将奥卢图和高格坦顿围了起来,形成一个狭小又壮观的擂台。
随着降霜周第四天清晨的第一缕风刮过,擂台中的两头欧克开始了猛烈的厮杀,翻滚的尘土在一道道震响的青光中飞溅而出。
刀光剑影之间,奥卢图已经知道了它面前的敌人正是曾经最信任的同伴。
双方依然没有说一句话,一记挥斩就如充满不解的愤恨如雷霆般坠下,紧接着是一道自下而上的辩白,然后追上一抹怒而不竭抽打,翻涌的尘浪被撕开一道口子然后传来一阵阵血肉钢骨之间的对抗,隆隆声之下是两把钢刀纠缠在一起,来来去去的招架刺激着在场所有兽人的汗腺。
佛肯城之上,积聚了厚厚的一层乌云,那些盘旋的鹰身人不得不飞得更低,为的是看清楚这场轰烈的厮杀,它们用高昂的嘶鸣声去应和着那方血腥的擂台。
直至高格坦顿手中的长刀划过奥卢图脖子的那一瞬间,兽人们脱下身上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全部点上烈火并狂躁地挥舞着,它们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叫着,宣布这场可笑的起义悲惨地结束了。
佛肯城引来了一场久违的迎冬雨露,这场雨洗刷了这场战役中所有的鲜血和尸骸,它们有的顺着浑浊的沙和水渗入旱丘、洞窟以及流沙之中;有的成为了其他兽人的口中之食。所幸这场起义成为了一首饱含古语的诗歌并被悠久流传:
有一座伟城唷……哎哟嘿……暴君
它成为豺诫之食
有一场战役唷……哎哟嘿……奥卢图
它高举宏伟大旗
有一个背叛者唷……哎哟嘿……高格坦顿
它受赐分吞之罚
……
降霜周第七天,那具被绑在简陋钢柱之下的被煮熟的尸体已经被分刮完毕,五六只兀鹫在争抢着剩余不多的肉碎,而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是现今欧克们搭建的散乱的营地。佛肯已经不再是它们的容身所了,作为报复,大流奥伺立下了严苛至极的法令将所有的欧克赶出了城外,并诽谤它们是不受管制的暴徒,而大部分的沃尔克,则被派遣到落石坡的另一边,建造一座用以抵御犯境欧克的堡垒“大军堡”。
这场起义过去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奥卢图这一名讳在欧克的文明和神祗中被升格成英武的战神,而高格坦顿,便不幸被艺术化成了背叛的鬼怪和妖魔,无数诗歌都有着伟大的欧克英烈在高格坦顿的恶咒之下惨烈殉命的题材,尽管这些诗歌在精灵和奥灵这些高智慧生灵眼中是令人啼笑且不值一提的简陋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