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从来都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样,除了本就造就好的事物,再无其他境地。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生活在地球表面世界的人,极少窥探过那些有可能就在眼前,却根本无法进入的新世界。
就好比那武陵渔夫再也无法进入的桃花源。
“玉石”就是这么一个地方,隐藏在深埋着各种玉石的,无人知晓的深山洞穴里。
那是真正的无人仙境,一种无形的屏障保护着那里,除了里面的住民,没人可以叨扰里面的清净。
缔造者相传为玉兔,没错,就是那只广寒宫里捣药的玉兔。
“玉石”里的住民全是经历了天劫领悟了智慧之道的,至善至美的动物。
简而言之就是成了精的兽人。
仙境就如每个传说或是人们所希望的那样,美丽,祥和,与世无争,只享岁月静好。
住民们似乎因为受那浑然天成的天地灵气的影响,到了人类年龄约莫30岁的模样时,便会开始“冻龄”状态,生长与衰老都变得缓慢起来,自然,所有住民都变得长寿起来,而人口的控制,便成了重中之策。
每一个降生的孩子,都将接受着整个仙境里最好的优待,大家喜欢孩子,对这些从各种意义上都来之不易的小生命们格外的珍惜。
因为传说中缔造者为玉兔,所以住民中凡是有着玉兔血统的兽人,都处于最上层的待遇。
而这种血统在“玉石”中只有四脉,相对于大部分都有十几甚至几十的其他兽人的纯血脉和混杂血脉,玉兔血脉真的是非常的稀少了。这也在不断印证着玉兔缔造的真实性。
四支最尊贵的血脉为了保存其纯净性,互相通婚,再诞下子嗣。
每次不多不少,男女两胎。
可同样受着控制人口的影响,能够诞下子嗣的家庭,通常只有抽签的两家。很多家庭直到死亡也无法诞下死亡,虽然遗憾,但也无可奈何。
可每个严格的规矩背后,总会有触碰禁忌的人,他们为了自己心中最本质的希望,舍弃了背负的族规。
有这样一个女孩儿,与她的母亲,居住在“玉石”的最边缘地区。
她们都拥有那双洁白的,象征着尊贵的兔耳,按理说,应该住在“玉石”中部的区域。
“呐,妈妈,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啊?”
外面的世界,并不是每个传说中的仙境住民们口中的那样,战乱不堪,犹如人间地狱,且永远不允许去往。
“玉石”每年都会安排最有经验的一群壮年住民,带领着年满十六周岁的孩子,去外面的世界探寻一个星期。但没有族长的允许,私自前往的,则按重罪处理。
“外面的世界很繁华哦!古色古香的建筑,各地奔忙的马车,而且那里的男性人类,还留有长辫子呢。”
“可你的爸爸没有,他说,剪掉辫子,那是抗争的象征。”
“呐呐,妈妈妈妈!我什么时候能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啊?”女孩圆睁着眼睛,期待的问道。
母亲的神色忽然暗沉了下来,目光抬向远方,沉默了许久。
“妈妈。。。。?”
“那这样吧,等你十三岁那年,我就带你出去好不好?”
“好!”女孩激动的答应着。
这年,她六岁。
母亲很是珍惜这个真的是来之不易的孩子,她私自与人类通婚,可不知是因为两者基因的问题,只怀上一子,且一怀,居然整整怀了八十一年。
是的,八十一年,直到女孩的父亲去世,都没有见到他的孩子一眼。
事情最终在族群里败露,族群里虽然没有驱逐的规矩,可白眼与闲言杂语最终让母亲带着女孩,去往了边缘地区。
转眼间,十三岁那年,女孩换上了母亲给她新缝制的衣服,早早的便起了床。
整整七年,在母亲的故事里,女孩已经为自己构建了一个幻想中的,天堂般的外面世界。
母亲拿出了两块刻着奇怪金色符文的小石头。那是“离符”,是“玉石”里特有的一种天然形成的,被誉为“圣石”的巨石切割而下,再刻上金符,就能融入进使用者的身体里,这样到达外面的世界,便可以不吃不喝不排泄,且没有任何饥饿,口渴的感觉。这也是避免迷失时能保证最基本的生命活动。但在“玉石”里则不会起作用。
因为无法通过正规道路前往,母亲只得用掌握的秘术来将她和女孩强制传送出去。可因为“玉石”屏障阻挡的缘故,降临到外面世界的目的地只能是随机的。
果然歪门邪道就是不靠谱,母女二人被传送在离地四米多的半空,母亲抱住女孩,狠狠的摔在了一块巨石上。
背部有些许淤青,可左脚脚踝却已经骨折。
女孩架住自己的母亲,慌慌张张的在森林里逃窜,终于在不远处,看见了一点点的些许亮光。
远远的,女孩通过自己长长的兔耳,听到了好几个男人用着英语在交谈着什么。
女孩迅速进行模仿口音,学习语言,并收起了自己与妈妈的兔耳。
这是他们那个血脉的特有天赋,能迅速学习其他生物所说的语言,并能模仿出百分之四十的口音。
“救救我妈妈,救救我妈妈!求你们了!她受伤了!”女孩惊慌的大喊着。
在一堆原木堆旁,像是伐木场的地方,七个正拿着伏特加的男子循声望去,他们的脚边,堆满了空酒瓶。
醉意加上女孩母亲那绝美的样貌,在混杂黑夜那无可比拟让人迷离,胆大的气氛,众男子相视而望,狡黠的一笑。
“来来小妹妹,我们会帮助你的。”
从小就受尽嘲讽的女孩,早已经养成了敏感的性格,男子们的笑容,让她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机。
“不,不用了,我们。。。”女孩惊恐的说着,不住的往后退去。
“咔嚓”
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女孩对这莫名窜出来的怪声打了一个激灵,随即,一个硬物抵住了她的后背。
“别动。”
那个声音名为“枪栓声”,是困扰着女孩往后日子的噩梦之一。
“女儿,快,快走!”母亲用力的大喊道。
巨大的手臂钳住了女孩,枪口抵住了她的脖子。
就这样,女孩亲眼见证了自己的母亲,被七个男子蹂躏,而自己却无能为力,除了哭喊,什么也做不了。
惨叫声不绝于耳,女孩疯狂的挣扎,不停的求着他们住手。
可回应她的,就只有奸笑。
嗓子已经无比嘶哑,女孩仍旧哭喊着,身体早已经没了力气。
不知过了多久,母亲瘫倒在了地上,仿佛没有了生命体征。
“这个女孩。。。”
“我可没有恋童癖,也没有你们那样的好精力,放了她吧,我们走吧。”
那只大手放开了女孩,女孩一下子没站稳,跌在了地上。
“妈妈。。。妈妈。。。”
女孩艰难的爬向自己的母亲,绝望的叫道。
“嘿嘿,她女儿长得也挺标准的,你们不要,我可。。。。”
其中一个男子淫笑着,走向了女孩。
“女儿。。。”母亲拉住了女孩的手。
她突然奋力起身,用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疯狂奔向森林。
可再大的力气,在那样的多次侮辱下,所谓的奔逃,终究显得苍白。
男子迅速反应,举枪射击。
“砰!”
女孩感觉到自己母亲的手,突然失去了温暖。
母亲的胸膛,已经被鲜红的颜色,染的无比可怕。
母亲死了,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女孩感觉到自己的世界突然被粉碎的一干二净,她害怕,害怕极了。
“是我。。。是我。。。”
是我害死了母亲。
如果不是自己执意要到外面的世界看看,母亲不会就这样惨死。
女孩的眼睛突然失去了神采,成了两处死潭。
她没有发现,自己的头发,正悄然发生着改变。
乌黑的长发,正一点一点的换成了刺眼的粉色。
长长的兔耳也长了出来,同样也是与长发一样的粉色。
而就连自己的尾椎骨处,也长出了上古时期便已经退化了的粉色尾巴。
“这,这是什么怪物!”一男子惊讶的叫道。
“把她弄到手!卖到黑市去说不定我们就发了!”
他们纷纷掏出了枪,对着女孩疯狂射击。
可是,几窜几闪,子弹全被女孩极速躲过。
女孩冲向了原木堆,抽出了上面的一把伐木斧,向男子们冲去。
残忍的场景很快就铺满了伐木场。
女孩身上染着鲜血,幽幽的站定着。
她埋葬了自己的母亲,跌跌撞撞的,凭着灵感,找到了“玉石”的入口。
可所见她之人,无比到处躲闪,慌张尖叫。
他们叫她“灾物”。
奇怪的毛发色,已经退化的尾巴,这些与他们完全不同的外表,都是上古少许记载的造成灾难的象征。
“怪物!怪物!”
“滚出去,快给我滚出去!”
本想回到这里得到一些家的温暖,遭受的却是与母亲被**时一样恶毒的侮辱。
就这样,女孩开始了流浪的生活。
两年后,被庇护所收容。
接着便开始了五年的关押生活。
“直到你来了。”女孩轻柔的说道。
少陵哽咽着嗓子,突然抱住了少女。
少女惊讶的感受着来自这个男孩儿胸膛的温暖,有些慌了阵脚。
“谢谢你,少陵,谢谢你带给我的短暂的温暖。”女孩流着泪,却灿烂的笑着说道。
“我知道你要走了,再见,你一定要保重。”
“你和他一起回去怎么样?”
监牢的门突然被打开,伯爵缓缓的走了过来。
“欸?!”
两个人都是一愣,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对不起,我仅代表庇护所所有员工,对这五年疏于对你的照顾,表示抱歉。”伯爵弯下身子,深深的鞠了一躬。
女孩彻底愣住,这几天突然袭来的一次次温暖,让她心里那一直筑起的墙彻底崩坍。
“我,我可以和少陵一起。。。”
“我倒不介意,
“你对于外界的憎恨,才使得我们不得不把你关押起来。所以当你放下这份仇恨之时,你给自己强加的罪行,已经无罪释放了。”
“况且,少陵家里也有挺多和你一样非人女孩,你去哪儿,也不会孤单,大家都有个照应。”
“嗯?挺多的,女孩?”
女孩的表情彻底不对劲了,那种强烈的占有欲的表情,统称“病娇”。
“额,额,这个事情我以后在跟你解释。”少陵躲闪着脸,疯狂的给伯爵使眼色。
“额,对了!少陵,既然让你接纳的是我们庇护所的人,那么你放心,我们庇护所每个月都会给你优厚的补助。”
听到补助,少陵的眼睛一下子放了光。
伯爵一打响指,少女身上束缚的锁链,一下子全部解开。
少女怔怔的看着自己自由的身体,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以后,你就跟着我了。”少陵开心的说道。
少女又是一怔,继而露出了笑容。
随即,少女的胸膛发出亮光,一块石头,应声落地。
那是“离符”。
“少陵,从此以后,麻烦你给我多做菜了。”
少女好看的手指将发丝别在而后,柔情的说道。
少陵微微惊讶的看了看那块石头,知道了少女是什么意思。
“少陵,我饿了。”
“放心,你的饭以后我包了。”
我愿意放弃掉那所谓的无饥无渴,不食人间烟火,只为留在你的身旁,用你的美食,温暖我冰凉的心房。
少女幸福的笑着,缓缓的走向少陵。
“哗啦啦。”
金属碰撞的声音突然响起。
“哗啦啦。”
少女身后的锁链突然无征兆的轻微摇晃了起来。
巨大的危机感在少女的心理兀自油然而生。
“哗啦啦!!”
锁链就好像活过来了一般,迅速延长,捆住了少女的脚。
“啊!”少女一声惊叫,整个人悬空了起来。
一根根锁链犹如钢铁的蛟龙,狠狠的缠住了少女的身体。
“我,不允许,你,走。”一阵有些杂音,就好像好几个声音的交织在了一起的奇怪声音响起。
那是少陵熟悉的声音。
那是最开始的时候,女孩所发出的不同于后来成熟女性的声音,而是有些青涩稚嫩的,少女的声音。
(烦人的感冒发烧终于好了,老子又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