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著贵族气息的房间内两名魔术师正在对话。
「一切都再依照计画进行呢。」是一名身穿红色衣服的成熟女性的声音。
「是啊,不过凯恩那傢伙被杀了倒是出乎我们意料之外呢。」这次说话的则是欧尔。
「反正本来就没对那傢伙抱有太大的期待,那傢伙不过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傢伙而已,没有了能够利用的棋子的话他的战斗力根本不怎麼样。」
女子用非常厌恶的语气说道,就像她根本不想承认凯恩是自己的伙伴,更是将他视为单单一个弱者来看待。
「不过那傢伙对於战略方面的确算是个天才。」欧尔似乎并不是那麼轻视凯恩的能力。
「说是天才,但是根据情报那傢伙这麼大费周章所準备的计画只杀了两个人,而且还只是两个不堪一击的叛徒而已不是吗?」
「就算他这次的确是失败了,但他所策划的战略可还顺利的继续进行著呢。」
女子拿起了桌上装著红酒的杯子摇了摇,接著是将杯子的上方朝下,神奇的是红酒并没有完全倒出来,只有两滴喷溅出来了而已。
「但是照他这次的表现有几条命我看都不够用吧?真要做的话就要像这样。」女子将杯子向上拋,杯子就这麼在空中碎裂成无数的碎片,而杯中的红酒化成了无数的针刺将所有的碎片钉在墙上。
「妳明明是在别人的家裡却还真是不客气啊。」欧尔没有特殊的反应,只是看著四周的墙壁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
「是吗?反正这地方不久后也要毁了,去感谢凯恩吧,再说,你不认为很美丽吗?就像鲜血一样。」此时的女子露出了一个令人战慄的笑容。
位於梦都岛不远的位置,梦使者所有成员站在东海上,翔羽将风聚集在脚下使身体漂浮在水面上,艾塔则是控制水来支撑著自己的身体,每个人的方法不尽相同,但事实上每个人都是相同的,
他们都是为了相同的目的而来到这裡,不只是为了死去的伙伴,为了梦想,更是为了在自己所认同的道路上继续的走下去。
「希望他有把我说的听进去就好了。」穆都这样想著。
不久前穆都找了翔羽并告诉她前几次进攻梦都岛失败的原因。
「前几次进攻梦都岛的其实并不算是失败。」明明失败了却又不算失败,这句话让翔羽想不透。
「那麼到底是?」翔羽继续问下去。
「原因有两个,一个是在建筑物外侧设置了一层结界导致我们无法进入。」
「结界?但是对魔术师来说强行打破或是以其他方法进入应该不是问题吧?」的确,世界上没有完美无缺的东西,包括了完全没有破绽的结界。
「很遗憾这两点都做不到。」穆都却摇了摇头后继续说下去。
「如果魔术是超越了科学的法则而创造出的全新法则的话那麼幻想教会不只超越了科学的法则并且还超越了魔术的法则。」
「禁术...」穆都似乎对翔羽说出了正解而略感讶异,因为他并不知道翔羽再与凯恩的战斗中已经得知了许多他们本来不知道怎麼跟他开口的事。
「没错,幻想教会在建筑物的四周覆盖了一层由咒具的魔力性质的结界,因此...」穆都正打算继续说下去却被翔羽给打断了。
「我能够先问你一件事吗?无论是关於禁术还是风舞匕为什麼之前你们什麼都不告诉我?」翔羽对於穆都他们什麼都没有对他说而感到气愤,毕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穆都陷入了沉默,似乎是在犹豫著什麼,因此翔羽继续说了下去。
「到底为什麼你们要对我隐瞒这麼多事?甚至我有时候会认为你们到底有没有将我视为同伴...」不同於之前冰冷的声音,而是参杂著迷惘以及悲伤的声音,穆都似乎打算说些什麼的开口了。
「当然有!!」但在穆都开口前仴月却先开口了,她似乎从刚才就一直在旁边听著两人的对话。
「那麼对你们来说我到底是什麼?只是一个对魔术毫无所知的蠢蛋又或者如同妳曾经说过的空有梦使者首领称号的装饰品?」
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听见翔羽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会让她的心感到阵阵的刺痛。
「就告诉他吧,仴月。」这时理子也从旁边走了过来。
「他迟早会知道一切的,倒不如就现在跟他说清楚吧。」听完了理子的话后仴月稍稍的低下头并沉默著,理子看见仴月的样子后嘆了口气。
「是仴月命令你们要隐瞒我的吗?」翔羽说出了他所猜测的答案。
「这你就错了,我们之所以会对你隐瞒并不关是仴月的命令。」虽然有可能是在袒护著仴月,但他也想不出仴月到底是基於什麼理由要对他隐瞒,又或许只是因为他自身不希望是仴月的命令,所以他立刻就相信了这个回答。
「那麼到底是?」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那麼真正的答案到底是什麼,他在心中这麼想著。
「我们之前就说过了,我们梦使者终究只是一个团体,那麼这样的小团体到底是为什麼能够与幻想教会抗衡到现在?」答案已经非常明显了。
「英国政府的命令吗?」提供梦使者许多帮助的正是英国政府,要是没有了英国政府的援助他们是没有胜算的。
「没错。」但是在这其中翔羽感觉有哪裡不对近,这样的关係到底是怎麼形成的?
「那麼我在问一个问题,为什麼会形成这样的主从关係?」梦使者是负责阻止幻想教会所成立的团体,而英国政府也知道幻想教会的危险性,双方都不打算让幻想教会得逞,
所以英国政府是不可能不提供协助,那麼梦使者又为什麼会听从英国政府的命令呢?
「你的感觉已经越来越敏锐了呢。」理子听完翔羽所提出的问题后笑著夸奖了他一下。
「原因很简单,我们梦使者是为了对抗幻想教会而成立的团体,如果幻想教会是隶属於台湾政府的话,我们就是隶属於英国政府的团体了,正确来说是除了你之外。」
「你们是英国人...?」翔羽看了一下仴月以及穆都,穆都对翔羽点了点头而仴月则是继续低著头毫无反应。
「我们可从来没有说过我们不是英国人,你是因为我们现在所说的语言而不相信的吧?」明明全部人都说著一口流利的中文却都是英国人,这的确让人有点难以置信。
「魔术与科学虽然法则不同,但基本上都是一样的,科学会为了方便而去发明,当然魔术也一样,规划出能够随意更改使用语言的魔术并不是一件难事。」
「妳乾脆说魔术是万能的算了...」翔羽稍微碎碎唸了一下。
「在某种范围又或者说是法则内的确可以说是万能的。」没想到就连这句碎碎唸都很完美的被回应了,这让他稍稍的发出了一声呻吟。
「果然还是这样比较好呢。」理子笑笑的说,翔羽用不解的神情看著她。
「我是说你还是适合这样的表情呢。」
「呃...」翔羽先是愣了一下,后来则是低下了头露出了些许悲伤的表情。
「老板著一张脸实在不适合你,你不这麼认为吗?还有,妳这傢伙要看蚂蚁看到什麼时候啊?」理子用拳头狠狠的敲了仴月的头一下。
「好痛!!妳做什麼啦!」仴月双手抱著头部并揉著因为被理子狠狠搥下去而发疼的地方。
「谁叫妳从刚开始就一直哭丧著一张脸,我在想妳是不是就这样低著头睡著了之类的。」
「哪有人会就这样子睡著啊!!」仴月大声的反驳。
「呵...哈哈哈。」再一旁看著两人的翔羽不经笑了出来,仴月一脸呆呆的看著他。
「妳说的没错呢,果然还是这样比较好啊。」不只翔羽,就连一旁的穆都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只是两人的角色相反了而已呢,以后就都这样的话妳觉得怎麼样呢?」理子不怀好意的看了仴月一眼。
「绝对不行!!这可是我的专属角色耶!!」仴月马上将这个提案给否决了,其他人则是笑的更加的灿烂。
没错,这样下去是不行的,翔羽这样告诉自己,即使奥拉不在了他依然有著这些伙伴,他决定将没有奥拉的生活当作是一个崭新的开始,而在这崭新的开始内也包括了一如往常的生活,但是他并不知道这崭新的开始却也无法长久。
「那麼就回归主题吧。」穆都的一句话将在打闹的两人拉回现实,脸上虽然显得有些扫兴但穆都说的是对的,毕竟时间已经不多了。
「刚才我已经说过了,幻想教会周遭有类似於风舞匕性质的魔力所围成的结界,虽然靠一般魔力还是有办法将其破坏但是需要非常强力的魔术,而越是强大的魔术就越需要长时间的準备。」
转换性质后的魔力產生的力量以及合适的使用方法上也有所不同,这也是为什麼风舞匕能够使用比一般圣器拥有更强大的力量以及几乎都是使用风属性魔术的原因了。
「你刚才说过,你们并不算是失败,也就是说在战斗上你们是取得了优胜,而这个结界也并不是无法破坏,那麼问题最主要的原因就在於第二个了吧?」
「没错,而那也就是禁术之所以会被禁止的原因了。」
「禁术之所以会被禁止的原因?难道不就是因为使用到了人的性命吗?」
「没错,禁术会被禁止是因为那是一种随意玩弄生命的做法,但真正会被禁止的原因在於随意玩弄生命所导致的后果。」原理就如同破坏大自然大自然将会对人类进行反扑一般,禁术同样有著它的后果。
「后果?」翔羽屏气凝神的听著穆都所说的每一句话以及每一个字。
「将两个不能够结合在一起的东西结合在了一起,导致自然界的法则遭到破坏,他们创造出了名符其实的怪物。」穆都在怪物两个字上特别加重了语气。
「创造出了...怪物?」怪物这个名词非常的曖昧,到底什麼是怪物,翔羽根本没办法想像。
「那些怪物们并没有能够渡过大海的能力,这算是一个不幸中的大幸。」
「那你所谓的怪物到底是?」从穆都讲出怪物这个词以后翔羽一直非常在意那到底是什麼。
「光是存在就完全无视了自然界的法则,具体一点说明的话,也就是他们不会死。」只要是生物都会有生与死,这是自然界中的法则,然而这个法则却被打破了。
「不会死...说是怪物还真是一点也不为过啊...」翔羽并没有太过於夸张的反应,大概是接二连三的夸张事件让他麻痺了吧。
「没错,就连幻想教会一开始也不知道会製造出这样的一个怪物,所以在怪物出现后为了将牠制伏牺牲了许多的人,而且就连牺牲的人也只不过是白白牺牲罢了。」
「什麼意思?」牺牲了确是白白牺牲,上一次进入梦都岛的时候根本没有看见什麼怪物,也就代表著牠的确是被制伏了,那麼到底是什麼意思?
「正确的说法是,不是白白牺牲的人同时也不是自愿牺牲的人。」不是白白牺牲却又是不自愿牺牲的可能性只有一个。
「又是禁术吗...」
「想要抑制拥有强大力量的东西就只能够使用拥有能够与强大力量的东西来与之抗衡了。」无法使用超越禁术的力量的话理所当然只能够使用禁术来压制了。
「他们将那些怪物在梦都岛的地底下动弹不得,在有需要的时候才会将他们解放出来。」穆都继续补充。
「也就是因为他们的存在让妳们无法準备强力的魔术,所以能够打破结界的只有跟它拥有相同性质魔力的风舞匕的力量了?」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子没错。」只是理论上而已,这也就代表就连穆都也不确定到底可不可行。
「这完全没把握的回答还真是让我安心啊...」翔羽苦笑的说著。
「毕竟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再去做验证了。」现在所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做著未知的倒数,不知道剩餘的时间到底有多少却害怕时间归零的那一刻到来。
「也只能够硬著头皮上了呢。」仴月与理子都笑笑的走向翔羽身旁,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翔羽觉得仴月的笑容比平时还要开朗而且真实。
「那麼就走吧。」翔羽转过身去,梦使者其他的成员早就已经在翔羽的身后排成一排,当翔羽跨出第一步的瞬间三人也同时迈开了步伐。
这一次确确实实的是由他带领著梦使者,即使道路的前方将要面临战斗他却毫不畏惧,而且还有许多问题他并没有问清楚却不打算继续问下去,要说为什麼的话,此刻他的心除了对伙伴的信任之外根本容不下任何其他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