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野〈晴明〉,我的名字。
晴明——如同夏天的晴日一般,充满着熠熠的光辉——现在想想的话,它或许有着这种暧昧的意味。
世界万物都有属于自己的称谓,所以〈晴明〉理所当然地变成了我的名字。
拥有这个名字的人,一定是一个开朗活泼且像神明一样乖巧的孩子——我猜测,肯定会有人这么想。但很遗憾,最终,我并没有成为被那样期待的样子。
从很早之前开始,我就是个内向且不善言谈的孩子。
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应该可能是在高中时期的某段时间,突然患上了以现在的医疗技术无法彻底治愈的〈复合型综合妄想群候症〉。
从那以后,我的世界不再像以前那样孤寂,同时我也比以前更加的少言寡语——以至于周围的人都一致认为我患上了自闭(实际上,我也确实将向自己以外的人表露内心的真实视为禁忌)。目光所及之处,能够看见的事物,不管是动物还是静物,它们如同是跟我一样的正常人类,变成了跟我进行〈妄想交流〉的“朋友”。
但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开端。
每一次无意或者有意妄想,它偶尔会给予莫名其妙的暗示,带来常人难以体会的痛苦——
肺就像被撕开一样无法进行正常的呼吸,喉咙就像被火焰灼烧般疼痛,视野能看见的东西变得越来越模糊,感觉画面在不停翻转,不像样地呕吐着在胃里保存的还未消化的粘稠物。
妄想症伴随着不自然的生理现象,虽然影响到了正常的生活,但还是用各种理由躲在厕所里把这些隐藏下去。
只要不引发妄想,就不会痛苦。
我确实做到了——但是付出的时间和代价却超出了我的预料。
那个人,从我面前——以曲线的弧度从学校的天台跃下。
从那以后,我便彻底"封印"妄想的能力,并且,将向别人表露内心视为禁忌。
同时,也做好了一个在旁人看来很疯狂的决定。
在天野十郎的葬礼上,就在我以为一切都会在自己很久的策划中进行的时候,
四周的一切又开始悄悄的对我耳语,暗示着我不能再回忆起的东西。
而就在自己即将要放弃对绝望的抵抗时,她——我邂逅了那缕不可思议的红色。
手持一束白花,戴着如同代表英雄般火红的领巾的〈妄想少女〉——自称是〈面具骑X二号〉的神秘幽灵。
“一定要拯救需要帮助的人,所以呢,就特别允许你成为假面骑士一号。协助我吧,晴明”——
任性、从不听人说话、经常脱线的千理前辈,那个出现在葬礼上的妄想少女。
这样的人,不禁让我想起《文学少女》中的女主角天野远子。究竟是真正的幽灵,还是我对于文学少女的印象所创造的妄想——
不过,每天被拉着到处跑、被迫做着言不由心的事情、解开不起眼却很重要的谜题——面临的问题与麻烦,也不断接踵而至。
我很难说自己乐在其中,因为这并不是所期盼的。
天野十郎的葬礼的结束意味着今年的夏天的开始,也是天野晴明——“我”的葬礼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