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身影再次前冲,这次并没有直接鲁莽地冲过来,而是尽可能的压低身体以一种人类不可能做到的贴地一样的冲锋。
不能在等了,这个高度如果想要命中索杰尔就得完全弯下腰来,如果是正常情况这点动作毫无难度,但在机甲平衡系统受到严重的创伤后想要做出这样的动作就要冒着失去平衡的危险。现在有必要也必须做出一个少校不太愿意做出的选择。
二十米,索杰尔的左侧的一个看似武器挂架的东西放了下来。
十五米,索杰尔挥动了臂刃,武器释放口打开,白色的身影猛踏了一下地面冲锋速度再一次加快。
五米臂刃的尖端指向白影,而实验格斗刃则被自上而下地挥下,两把刃碰在一起溅发出闪亮的火花。实验格斗刃被弹开,但又在强大的力量下被再次挥动起来横扫。
但这次的横扫注定是继续不下去了,因为一颗圆滚滚的武器已经从支架上滑落,肉眼可见的波动浮现在索杰尔的周围,白色的身影则缓慢地停了下来,不断有稀碎的火花从它的盔甲缝隙中迸发出来。
透过已经布满裂缝的观察窗口,少校可以清晰地看见它头部白色的头盔上的黑色编号,毫无疑问这就是FAC运送的货物中最危险的一个,如果不是从真正的宝贵性来看这个或许比另外一辆卡车严密控制的一颗危险的弹头的价值要低很多。
少校敲了敲索杰尔系统的重启按钮,但显然就算是经过特殊的改造,一代的机体系统依旧不能在强力的电磁脉冲武器中幸存,索杰尔的主机一点反应都没有。没办法,少校只能选择手动的开启索杰尔的座舱,机械开启在一阵可以的乱响后停了下来,没能打开座舱盖?少校再次试图打开座舱盖,这次的座舱晃动了一下,依旧没能打开,但少校透过观察窗看见了这一故障的罪魁祸首——一把卡在座舱机械结构里的白色长刀,显然这把刀的材质和位置足够经受住强大的机械运作并完美的卡死这个开启的机械结构。
应急照明设备在系统完蛋后启动了,现在索杰尔能操作的也只有照明设备了,索杰尔已经变成一个空心头部的一个辅助照明灯光打在了白色身影上。标准的人型设计,或许不是,因为那个如果是按照男性体型设计的话是没有不到一米六的身高的,但又有谁会把一个战斗用机器设计为女性体型呢?
驾驶舱非常小就像以前的苏联坦克一样丝毫不考虑乘员的体验,少校有些费力地弯下腰解除了备用能源的线路,索杰尔的能源系统设计能够让系统在在进入安全模式情况下通过外来的能源刺激下能够强行启动,这个设计让第一代的索杰尔能够在系统被强力电磁干扰后不至于完全瘫痪在战场上等死。
备用能源接口插入了主系统的能源,能量炉在备用能源的刺激下重新启动,控制设备在正式启动前有一个较长的连线和自检程序以确保索杰尔的各项设备与主系统的链接正常,但这几分钟的“启动”时间可以让任何一个暴脾气的驾驶员骂娘了,即使是如此这个特殊的设计至少比其他国家的第一代机甲有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低系统故障率,除了这点索杰尔与同为一代机甲的暴熊、骑士和武士并没有很大的技术差距。
主系统在能源系统重新上线后成功启动,系统在进行一次设备检测来确认索杰尔自身的战损状况。少校检查了一下通讯线路,显然最容易被电磁冲击破坏的天线已经完全没救了,通讯天线已经从索杰尔的系统设备中离线甚至在索杰尔的完全系统紧急重启中没有这个设备的显示。
直立的索杰尔动了起来,摇晃的身躯也带动着探照灯的灯光一起从白影身上离开,用机械臂握住了卡在驾驶舱机械结构的长刀,这把长刀对于索杰尔的机械臂来说太过小了以至于少校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抓住它。
暗靠在一棵大树上,自己的手已经骨折,现在依靠的是人偶简单的内部程序来让自己的手能够被外力带动起来做一些动作,比如按下传统的引爆装置。
有些出乎意料的事是那台索杰尔快速地解决了他们自己的武器,而且自己还在对机甲的装备测试中受了这样的伤。给自己的撤离时间可不多而且自己还不能以常规的方式离开UAS倒是隐能够凭借他自身的能力离开,可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UAS的搜索部队,为其他人的任务吸引注意。
哈曼正在水中调节自己的位置,根据情报她需要至少两个小队的规模的人在这条河流的水下进行搜索来找到她们需要的货物,这有些让哈曼不爽为什么那群人不能直接送货上门,反而要她们大费周章的自己来拿。这个吐槽归吐槽,但这个货物她们必须得得到,而且还不能轻易地让别人怀疑到她们头上的方法只有这一个。哈曼观察了一下四周,透过不太透明的河水可以隐隐约约地看到其他潜水员用的水下用探照灯光柱在水中晃动,希望能够在河流这段位置找到“货物”,否则他们就得到这条河流的全段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打捞行动了。
他们的头上划过一条船的影子,那是一条看似普通的搜救船,这艘船的任务是从河流的下游前往上游的另一个维修站去进行常规的舰体检查并清理附在船底的贝类和一些水下植物。
船长站在船的甲板的前端,河流在夜晚的风很大,他拉紧了自己身上厚重的大衣。他担任这艘船的船长已经有了近五年,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去上游的维修站去检查船支,维修站的维修工们都是些热情好客但又有些吝啬的家伙,在他们手中可有不少好东西,船长已经很想尝尝他们的美酒了。
在这个时节站在全速前进的船头吹冷风是个很愚蠢的行为,但是为了看到河上那座大桥在夜幕中的影子,还能在事后能够喝到酒,吹这点冷风也不算啥。
夜幕中大桥的轮廓逐渐显现出来,船长下令减速好能够多看一会给他个好的拍摄角度来跟那群维修工人们炫耀一下,毕竟自己和他们都没有多少的机会能够以这种角度来观看这座大桥的雄伟。
当船长把镜头对向那座带有些灯光的大桥时,模糊的大桥在对焦中变得清晰起来,但镜头中的桥下显现出一团耀眼的火团,灼热的火焰透过崩裂的缝隙向桥上涌去,混凝土中的钢筋在巨大的冲击下变形。支撑中桥面的桥墩在缓慢地沉入水中,带动着不计其数的在重力影响下变形碎裂的混泥土块一起砸入水中。在这条河流上存在了近两个世纪的大桥在突如其来的爆炸中从中间断裂,带着桥面上的一切迎来自己的毁灭。
船长看着这座大桥在自己的面前崩塌,但多年的经验让他迅速从这个突如其来的事件面前回过神来。他大吼着让驾驶室的大副做好准备,自己则死死地抓住了自己面前的围杆。大桥坍塌掉入水中的石块让冬季平静的河流涌起了不太可能出现在河流中的大浪,而这个波浪即将打在从设计上就没为这种浪准备的内河搜救船上。
第一个浪峰出现在船的前面,有些航海经验的大副已经降低了航速并调整了船头的方向来降低船只倾覆的风险,但在船被大浪抬高时谁都没有信心能够确保安全无事。船身在大浪中发出巨大的声响,仿佛它一开始就撑不住,但随着船从浪上落下,船员的心也落了下来。
第二波浪打了过来,所有人都以为这次会安然无恙的时候,有过经历海上风浪的大副则看到了最危险的时刻,船在疯狂的转向下方向舵已经受损,大副能感觉到自己手中的方向舵对自己的操作反应减弱,这是失去控制的先兆。船只在第一波浪的冲击下已经完全改变了航向开始横向应对风浪,但这个阶段也是对船只最大的考验,这个时候船员对船只的操作是最为困难的时刻,这个时候的船面临的是在大浪的冲击下最猛烈的摇晃也是最容易翻船的时候。
船长是在船员的疯狂摇晃下清醒过来的,当他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的大衣早已经灌满了水异常的沉重,但最重要的还是绑在他身上的缆绳,他记得在第一个大浪打过来自己砸在甲板上的那一侧肋骨隐隐约约地疼痛还有在第二次浪打过来的时候抓住了什么东西然后疯狂地将自己捆在了栏杆上。
在大副的拉动下船长站了起来,他今天丢掉最大的东西不是他的船长帽,也不是他费劲心思在船员里树立起的威信,更多的是作为一个救援船的船长居然要等待其他人的救援。
救援船在波浪的冲击下偏离了河流中央,在靠近岸边的时候不幸遭遇了一个浅滩。让船长烦恼的不是今天他约好的一瓶美酒,而是他应该怎样跟上司解释为啥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