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可儿看向了楼梯，但诺曼则显得有些意外。那个女孩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旦可儿挪了一下位置，示意她可以坐在自己的身边，诺曼眼底仿佛闪过一道光芒，她在犹豫不是像机器一样而是摇摆不定，一个以机械逻辑思考的行为不会反复，它们只有一个结果——是或否。
“你是谁？”诺曼没有在意旦可儿那诧异的眼神，而是直接问了这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我是……”女孩在将要说出自己的名字是愣住了，本来可以直接说出的话卡在嘴边“我是……谁，我应该有个名字，有人叫过我，她说出了我的名字，我是谁来着”
旦可儿看着女孩那张茫然的脸突然意识到诺曼的用意，显然这个女孩已经有些不正常。旦可儿摸向了自己的腰间，那里有一把足以击晕一个成年男人的一次性麻痹装置。
该死，诺曼快速地往后退开，而在她的前方女孩已经扑出。旦可儿掏出麻痹装置的一瞬间女孩就反应了过来，她向诺曼扑出，但诺曼索性直接倒在了地板上。麻痹装置擦着影子砸在了沙发上，肉眼可见的电光从小小的一个金属物中迸发出来。
诺曼卡住了茶几的腿滑过了茶几的下方，在起身的一瞬间向试图离开沙发的女孩射击。女孩顺势在地面上一滚躲进了大理石做的平台后面，诺曼躲到了另一边的沙发后面。
“那到底是什么玩意？”诺曼看得很清楚，女孩不可能躲过那一串的弹雨，但知道在空中停顿了一下，在完成闪避后，才回复正常在地面上留下弹坑。她从长裤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新的弹匣，将它装填完成。
“我也不知道，但这玩意居然这么强，看来他们隐瞒了不少，或许他们也不知道，”旦可儿将一个小型空中探头抛了上去，但下一瞬间这个直径不到十厘米的探头就被一把餐刀捅了个对穿。
“这他喵的！”旦可儿还来不及感叹就被诺曼推了一把，从沙发的一边冲了出去，旦可儿弯着腰从矮桌旁过去，抓住了矮桌的腿将它弄翻在地。木质的桌板险些被这些以极大力道投掷出来的餐具射穿，但它们还是牢牢地卡在了上面。
在那些危险的餐具被投掷的同一时刻，诺曼用一只手撑着从沙发后面跳了出来，速射手枪在这一刻发出了尖锐的声音，女孩避无可避。
子弹再一次诡异的减速仿佛前面有着什么似的，但这一次绝不会失手，子弹空中减速之后又快速地回复正常，女孩还是躲过去了。但诺曼已经冲到了她的面前，而旦可儿鬼魅般地出现在了她的背后。
旦可儿动作变得缓慢起来，身体在慢慢移动显得有些滑稽，女孩则挥动着手中的一把餐刀，诺曼砸出了手中的手枪，枪柄与刀锋相碰撞但刀的方向没有任何偏转，直接挥向诺曼。
皮肤在刀尖下划开血液在下一刻填满了这新出现的伤痕，诺曼抓住了女孩的手将她抱入怀中，旦可儿突破了那持续的静止将手心贴在了女孩的背后，抽身而退。强烈的电光在两人身上跳跃，抽搐着倒了下去。
“呼”诺曼深吸了一口气，强烈的电流麻痹了她整个身体，所有器官都在衰竭的边缘走了一圈，好在旦可儿及时地急救。但是现在诺曼还是动不了，全身都是麻麻地，每吸一口气对她来说都是折磨。
旦可儿拔下了注射器，强效的增强剂能有效地缓解身体的异常状况，为了让诺曼尽快恢复活动，她给诺曼注射了无线逼近最高剂量的增强剂。女孩已经被放在了沙发上，旦可儿给她加上了一个拘束锁，这能有效地防止她乱动也能保护她不因为自己的鲁莽行动而让自己受到伤害。
“你好点了么？”旦可儿把女孩抱上了沙发，转头看向另一个沙发，诺曼眨了眨眼示意自己听到了，但她的身体还是麻痹着。旦可儿拢起了诺曼的头发将一个小仪器贴在了额头上。
“当初你就没有应对这玩意弄点更高效的东西么？”小仪器传出了电子合成的声音，旦可儿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有那种东西：“如果有的话，我就得把电蛛换成更加致命的武器了。”
“好吧，这种状态会持续多久，”思维交流器打出了诺曼的无奈，“正常情况下电蛛会让人麻痹至少12小时以上，我给你注射了增强剂，应该会在3小时后恢复到能动的状态，虽然会有些后遗症。”
“后遗症，有现在这样浑身麻痹，想动一下都是疼的还严重么？”
“emmmm，或许没有这个糟，但是后来你会不断有抽搐的情况，我不是专业的医学方面的，电蛛也只在实验室中做过测试，但没有在人身上实验过。”
“难道我还应该庆幸一下它还是经过实验室的测验，而不是一个还没有进行过测试的实验品么？”诺曼试图翻一个白眼，但她还是做不到，于是还是把眼睛闭上了。
“你要装睡到什么时候？”旦可儿将地上的空中摄像头捡了起来，顺手将餐刀拔了出来。
“我没有任何方法确定你们是否是安全的，”躺在沙发上的女孩坐了起来，仿佛在强力的电击后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她将背后的手换了个令自己更舒服的位置。
“别想着挣脱这个有着三级认证的拘束器，你弄断自己的手臂都没法从它的锁定模式下解脱出来，”旦可儿警告道。
“好吧，我要怎么做你才肯放过我呢？”女孩很有兴趣地看着旦可儿将空中摄像头掰开检查内部的损坏，她的表现跟之前的柔弱模样简直就是两个人。
“契约是最有效的方式，当然有时候也没有那么牢靠，”旦可儿直接将断掉的线路扯断，拿出了里面的存储芯片，“不过相对于其他的方式，谈判或者说交易是最简单的，也是性价比最高的。”
“那么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女孩问道，这是交易中最重要的一环，也是必须的一环，这取决于成功拿出双方都能接受的条件。
旦可儿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方块，“我不需要你做出任何承诺，什么时候你能打开这东西，你就会明白我们交易的内容了”
咔哒一声后，女孩将手上的拘束器解开，不过它还是牢牢地固定在手臂上，她知道如果自己有什么异动，这个拘束器会再次将她的双手固定起来。女孩将茶几上的小方块摸了过来，这显然不是一个装东西的，而是一个信息储存器，但这个接口看起来不像任何一种常规的链接方式。
“然后我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女孩有些疑惑的问道。也难为它做出这样的表情了，她的脸在刚才的对话中没有任何的变化，此时能够明显地看到如此人性化的表情属实不易。
“代价总是会有的，但不是现在，或许你已经付了，或者说你即将失去，或者说你在将来付出，”旦可儿说道，又小声嘀咕了一句“或许付出代价那个人不是你。”
“你们在聊什么？”躺在沙发上诺曼突然睁开了眼睛，她好像已经听到了她们之间聊的一切，旦可儿回道：“当然是做交易，当然这个交易就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了”
“好吧，”诺曼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但传来的疼痛让她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靠在了沙发上“现在可以说一下你到底是什么了吧。”
女孩沉默了了一会，说道：“我不是这副身体的主人，我是卡尔锡博士制作的安全装置，为了保护这具身体。”
“也就是说，你只是一个人工智能么？”诺曼对于人工智能方面的研究比旦可儿要深刻多了，“那么，你的任务是什么？”
女孩回答“我刚才就已经说过了，保护这具身体主人的安全。”
旦可儿说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现在就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吧，你能利用这具身体思考行动，而且原本的主人也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了吧。”
“我说过了，我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而是一个安全装置，我的任务就是保护这具身体的主人，”女孩的回答僵硬而不带有任何感情变化的语调，完全像一个机器一样在重复同一个意思。
诺曼放弃了对女孩或者说安全装置的询问，她知道无论咋问下去都只会得到一个结果，就是第一个回答，机器的逻辑就是如此，同一个问题只有一个答案，它不会因为你改变询问的方式语气或者说打擦边球都不会对它产生任何影响。
诺曼转入了秘密渠道跟旦可儿交流：“你打算拿它怎么办？我们没有任何有效的方法来对抗它，更没有办法从它那得到其他任何信息。”
“或许我们现在该思考的是如何安排她，我们应该给她弄个合适的身份，才能让她在UAS正常活动”旦可儿没有从技术方面考虑，而是将这个女孩当做一个正常的人类如何合法地融入社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