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最后看向外面的阳光,回身向废弃的仓库走去,在那破旧的桌子上,一个头盔正静悄悄地放在那。少校从桌子旁走过,顺手抓起了这个暗蓝色的头盔将它套在自己的头上,透过头盔那单向透明的视窗,一辆暗蓝色的机车仿佛从虚空中显现出来,少校揭开了盖在上面的伪装,扭动了上面的钥匙。澎湃的动力从这台“野兽”的引擎涌出,下一刻就冲出了这座废弃的工厂,傍晚的夕阳映出了头盔上的“7”
闹钟响起,从被窝里伸出的手嗯在了这个老式闹钟上面,这个烦躁的小东西还没有彻底闹腾起来就被关闭了。从床上爬起来,透过窗户看见的不是明媚的阳光,也不是即将泛起的鱼肚白,而是缓缓落下的太阳最后一丝光芒消失在大楼之下,天黑了。
抓起早就买好的面包,在将领口有些不舒服的领带系好的同时也将那面包片叼了起来,抖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西装坐在门边穿好了有些泥渍的皮靴,小心翼翼地将一卷崭新的钞票收入怀中走出了这栋在下城区也不算便宜的仍旧有些窄小的公寓。
环视了一下四周,附近没有什么晚上出来的人,但还是得小心,毕竟这个钟头能在这地方晃悠的人都不简单,紧了一下自己的外套迈步向一条小巷子走去。十多分钟后就到了这个街区的另一头,回头看下自己来时的路,已经消隐在了黑色的夜幕中,更像一个黑洞洞的要择人而噬的大口。
出了这个巷口就离开了上一个街区来到了下城区的中心——伽马北,这个原本的市中心被改建为卡瑞克斯建成后的日渐衰落的下城区的最繁华的地方。它不再是一个以商业为中心,而是以全新的的以服务业为主,当然表面上是这样。
这里有着卡瑞克斯最大的赌场,当然也有拍卖场,当然有着正规的资格证办理,当然卡瑞克斯的上层人物也知道他们在拍卖什么,包括一些低层人员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太过重大的秘密,但也不能摆在明面上来讲。因为上层人物不仅会在这里购买一些明面上买不到的东西,甚至在那些拍卖中去点军方的标记的被称为“民用”的东西也是由他们提供的。
但这些都不重要,在绕过那个伽马北最大的建筑拍卖场,看见了门口的几个妙龄女郎后,穿过大门从两个赌场保安的时候,拐进了卫生间。解开了身上有些宽松的西装将它塞进旁边的一个小箱子里面,从里面再拿出一包装满另一套衣服的透明的袋子。
马迪尔穿过了拥挤的人群,但他总感觉有人在盯着他,估计是门口的那两个壮硕的穿着西装的保安,他很久没来过这了,听到过贝利特的消息,早在一年前这个赌场的老板就换了主人,接手的是一个从未见过的人以一种并不能说是压制的资金从拍卖场上击败了其他的竞争对手拿到了这个赌场的所有权。
马迪尔是名警探这不是个秘密,但在这认识他的人可没几个,不过他还是在这里找到了个老朋友,而这个老朋友正在调酒,马迪尔就坐在他面前的高脚凳上。这位调酒师将一杯酒交给了旁边的的一位顾客,也将自己面前的工具划拉给旁边的学徒,这学徒很快的将东西收拾了下去,这里等着的客人还不少。
调酒师从柜台下面拿出了一瓶酒,直接给马迪尔满上。正如马迪尔所想,调酒师还是没有离开“混乱区”,虽然以他的手艺,完全可以在卡瑞克斯的市中心混一份更好的差事。看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果然找调酒师是最合适的,他有的酒在外面可不一定买的到。
调酒师接过了马迪尔放在桌面上的一张照片,皱了皱眉头说道:“你又要干什么?”,马迪尔将盖着的照片又收了回来“当然是在找人”,马迪尔将杯子中的酒一饮而尽。
“好吧,134号,动静别闹太大”调酒师转身从自己背后的那个占满了一堵墙的酒柜上拿下几瓶酒,坐在高脚凳上的马迪尔不见,而他喝过的酒杯则压着几张钞票还有一张纸条。
马迪尔走向了那摆满赌桌的大厅,这里被分为若干的区域,意味着不同等级的底注。而13区域也不算太高也不低的位置了,但是他要穿过密集的人群,才能到13区域去。当然有贵宾通道可以确保贵宾到任何一个赌桌的位置或者这些位置最近的位置,不过以马迪尔自己的身份和警探这个身份,他是弄不到赌场的贵宾身份的。
马迪尔挤过了那些抓着赌注,眼睛布满血丝的疯狂赌徒所在的位置,也有着穿着不错,身前堆满大量赌注的人。马迪尔知道这些赌徒还是没有见过“真正”的赌博,而他知道的“真正”就在这栋大楼内。
134号桌的发牌员是个妙龄女郎,但不是马迪尔要找的那位,而这张赌桌旁边聚集的都不是那些疯狂的赌徒,他们沉默的看着发牌员发牌默默地将身前赌注推出,仿佛如同机器一般精密。马迪尔想起了以前的朋友,他也是在这个应该说是上一个赌场,同样的位置拿着同样的扑克牌,但他脸上永远不会出现这样的表情——面色苍白,这个男子输光了自己所有的赌注,在一局之中,而他对面的赌徒则面带冷笑。
马迪尔看得已经不少了,手上的机械表指针正在转动,分针正在与12点重合。马迪尔向四周环顾了一眼,这桌的赌局即将结束剩下的只有三个人了,但之前离开赌桌的人没有一个是带着赌注走的,全桌的赌注都集中在剩下的两个人手中,第三人的赌注只够他玩最后一把了,他将自己剩下的赌注一次性推出。
马迪尔目光偏向一个方向,他的注意力没有注重在赌桌上,而是在监视靠近这张赌桌的人。刚才有个人走进了这片区域,但他掉头就走了。马迪尔从人群中挤了出去,马迪尔看着那个身影转进了一个拐角,而那身衣服马迪尔今天见了不少件同样的——那是一个发牌员。
马迪尔紧紧地跟着那个人,但那个人突然跑了起来,跑过了另一个拐角,马迪尔跟丢了。那个人进了员工用电梯,而另一边的电梯正在维修中,马迪尔看着电梯上的显示屏,那个人显然是上楼了,不过马迪尔有的是时间。
电梯正在上升,微微地下沉感也在不断地刺激着神经,眼前一片发暗直接蹲了下去。颤抖的手从兜里摸出小盒子,从中摸出了一个针管右手则解开了胸前的纽扣,直接将针头插了进去。随着注射剂的注入,那仿佛无穷无尽的心悸才有所缓解,将另一个药剂直接倒入口中,苦涩的味道充满了整个口腔还有喉咙。虽然很刺激,但还是很困。但这个时候睡下去了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将手中的东西一股脑地塞进了口袋,扶着电梯的内壁,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马迪尔很有耐心,看着电梯在相应的楼层停下,又看着电梯下来,不过一边的拐角有着说笑声传了过来却越来越近。当两个换班的保安向电梯走来,有些疑惑的是电梯门开着但没有人在电梯里面,他们下意识地摸出了别在腰后的电棍,无论如何将手中的武器准备好是没错的,尤其是在他们发现电梯的地面上有些碎片的时候。
马迪尔打开了顶盖溜了下来,他捡起了一片比较大的碎片,如果不是仔细查看了这块碎片,他也会像刚才那两个有说有笑的保安一样认为这只是没有打扫的普通垃圾而已。这碎片上面有着一丝干涸的液体痕迹,如果不是对着电梯中的灯光,马迪尔也看不出来。
他将手中的这块碎片小心翼翼地装进一个放在身上的的证物袋里面,也将自己手上的橡胶手套给脱了下来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按下了电梯的开关。
发牌员脱下了身上的工作服将它拿在手中,这一层楼是赌场的仓库,即使是赌场的工作人员没有上面的批准也是不能到这来的,不过收买这的保安和负责人不是什么难事。
在敲门声响起的一瞬间就走进了突然打开的门,仓库的负责人正在看着,接过那一卷钞票仔细数了数后,这个贼眉鼠眼的老头将一个盒子摸了出来。接过盒子,发牌员就将这个盒子揣进了兜里。这个老头小心翼翼地探头看向走廊,仿佛下一秒就有人从那边的拐角走出来,回头对发牌员说道:“这事我不干了,上面对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他们永远不可能这样,这样的生意你还是找别人吧,反正我是不愿干了。”
背后的门彭的一声关上了,这让发牌员从发呆中惊醒,刚才没有注意到的东西仿佛从黑暗中冒出,自己的公寓唯一的窗户旁一个身影从逐渐的在月光的照耀下显现出来,他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
“我是来找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