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拉普兰德也浑身是伤的依着剑。
两边都是重伤的态势,但是两人的眼中依旧是斗志昂扬。
“事到如今还不放弃,拉普兰德,你是真的想死啊。”
罗德尼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身后一阵虚影凝实了许久才化作地狱主教的样子。
罗德尼在嘴硬,因为他已经也已经走到了崩溃的边缘。
力竭倒下的欲望让他快要站不稳脚跟。
但是他没有放弃,努力控制自己,奋力让自己挺直了腰板。
“来吧,该决出胜负了,拉普拉德。”
另一条路:
“教宗大人,您不应该来到这里的。”
躺在病榻上的老者叹息着。
老者有着一头灰黑的长发,可惜一半都已经掉光了,脸颊上,自左眼处到嘴唇下有着一道深深的伤痕,当然了,这一道伤痕也使他失去了这只左眼。
“不,誓约先生,我应该来到这里,时至今日才到达这里才是我的失职。”
老者的病榻之前,有着一位少年。
他的锐利黑瞳,淡棕的瞳孔之中有着名为正义的不灭光辉,以及对于教廷国的责任。
“玛格莱特教宗大人……”
老者轻叹着,说出了眼前这位少年的名字。
“誓约先生,您不需要称呼我为教宗大人,让国民百姓受到如此伤害却还无所作为的我,不配被如此称呼。”
玛格莱特咬牙切齿着,他对自己的无能表达着悔恨,但现实就是如此的残酷。
外患尚未解除,而国难却已然当头,一国太子都不得不前往前线,不知不觉,桑莱特的命运已经走到了这等天地。
“纵容舅舅与我争夺总统位,但我曾经努力劝言着,希望他能够出兵保护百姓,他在我面前答应了,但是他没有,他认为我在欺骗他消耗兵力,并且在打深渊战争的时候战败,削弱他的势力……。”
玛格莱特握紧了拳头。
“在上一次桑莱特联邦受到袭击的时候,我向国师要求,派出还能够听从我调遣得军队应敌……但国师还是没有这么做,他告诉我,一旦我的军队被调动于对深渊战争,那就必然会陷入苦战,必然会损失大量的兵力,这样对如今的政坛可以说是极度不利的,很可能舅舅就会趁着国内兵力空虚,就从封地之中直接袭击而来,反叛灭国。”
玛格莱特低吼着,他的眼睛瞪着自己攥紧的拳头。
“昏庸无能……我很明白舅舅一旦成为了总统,那么桑莱特必将灭亡。”
“教宗大人,知道这个的您,就更加不应该到来这里了,您是唯一的顺位继承人,国总统并没有其他子孙,只有您活着,才能逼着暴君变为乱臣贼子,只有这样才能聚集曾经忠诚于公国的势力,就算无法歼灭这位暴君,也能够保住桑莱特的社稷……”
“所以我这不是来了吗,桑莱特联邦主。”
“……我已是个临终之人了。”
桑莱特联邦主苦笑着,他看着自己丧失了近乎一半的身体躯壳,这等残缺之躯,封印了一位英雄的灵魂。
“不,您知道吗,忒米尔•穆卡多这个人。”
“他是谁?”
能被桑莱特太子说出完整名字的人,必然不是什么庸人。
桑莱特联邦主显然是知道这件事的。
“他是您女儿休比找来的伙伴,是一位治愈类型的魂之使者。”
桑莱特联邦主略微皱眉。
“那不只是一位小孩吗?”
显然,桑莱特联邦主作为一位城主,并不会信任于一位少年。
“他与我一般大小,我在此年龄就已经在遭受国难,他作为被灭却了家族的前贵族,显然心智不会比我小。”
“教宗大人……”
桑莱特联邦主显然对于玛格莱特教宗大人非常的敬佩。
这和年龄无关,是对于此人人格上的敬佩。
“不乏先听听我对于这位名为忒米尔•穆卡多的描述,再下决定也不迟。”
玛格莱特是认真的,察觉到这一点的桑莱特联邦主也认真起来。
“这位少年的能力是能够制造人体内的肝脏并且进行替换,替换之后就是所谓的治愈了。”
“等等……除了内脏之外难道肢体也……”
桑莱特联邦主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对,你猜的没错,肢体,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都是能够制造并且修复的。”
听了玛格莱特这么说之后,桑莱特联邦主的体内的幽魂体中的力量突然抑制不住的波动了一下,将周围电气灯震荡的忽闪忽灭。
“博士!”
之后,房间的门被推开,看来是在外边的侍卫察觉到了里面的异状。
“没事,你们下去吧。”
可他们刚刚进来,就被桑莱特联邦主挥手退下。
“教宗大人,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是会成为一国之君的人,怎么可能会欺骗桑莱特联邦主呢?城主的仇,博士想要报吧。”
玛格莱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桑莱特联邦主长久不再有话语。
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面无表情,但是这也代表着,他对此事有着极为厚重的恨意。
这是杀妻之仇,夺取挚爱之恨。
“如果教宗大人所说是真,那么桑莱特联邦从即日起,为教宗大人效劳。”
“那么一言而定,我即刻就去将忒米尔•穆卡多找来……”
“等等,忒米尔•穆卡多?是那个穆卡多家族的少爷吗?”
桑莱特联邦主似乎有些迟疑。
“据说那一位少爷非常跋扈,是个被宠坏的小少爷啊?”
“那也是过去,现在的忒米尔•穆卡多显然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忒米尔了,经历了这些,据说成长了,变成了一位很有骨气的人。”
玛格莱特感叹着。
“无尽的温暖,只会招致弱者;反倒是苦难,才能造就强者吗?”
“是这样的,教宗大人,虽然有些残酷,但是现实正是如此,如果国家没有受到如此的磨难,教宗大人您也不会在这等年纪成长至此啊。”
“大概吧。”
玛格莱特扯了扯嘴角,这幅似笑非笑的样子真是令人感到无奈。
他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很显然,他也不知道,假如国家没有受到这等灾难,他真的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吗?
没有人能够给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