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加护的存在,再一次出现在了梅比乌斯之中。
被暗所吞噬的世界里,位于巫神座之人在思索着什么。
一如五千年前一样,书记员总是将福音给予巫师族。
他似乎是想动,但是最终还是在巫神座之上稳稳的坐着,这和巫神的付出一样,他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回报。
不过就算是如此,他已经冻结的身体仍旧保持着渴望。
他的每一根指头都瞄准了其身的前方。
那里是血液的源头。
余晖还未熄灭,而我也绝不会在此先行一步。
他这么确信着,但被他所期望的彼方,依旧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光掩盖了暗,可光终究无法将光再度燃起,纵使强取豪夺也不过是遵从本能罢了,如同传血女渴求着血焰一般。
咔~
终究,巫神之座上的人还是动了。
已如寒冰般坚硬的皮肤,在其露出嘲笑般的笑容时,毫不留情的碎裂,崩坏。
如同狂乱一般,肆虐的神明在已然崩毁的世界降下了不详的语言。
而周围,也响其了某种声音,似乎是什么在摩擦。
这种古老且持之以恒的声音,一直都存在于巫神座边缘。
掩盖了渐熄之焰没有任何意义,只是期待如同施舍般的恩惠,没有任何意义,要从根源处解决问题。
黑暗之中,依旧潜伏着什么,它本是无形的,其存在本身超越六大魔法之外,凌驾于血焰之上。
但是没有任何存在,感受到了这份无形,且被收束,被枷锁所捆绑,并被外者吞噬的存在。
这份存在即为必然,和五千年前的错误不同的是,引发错误之人,并没有吸取错误的教训,反而开始迎合起错误。
一如传血女渴求着血液一样,作为神之造物的原初,也是如此。
然而人皇已然不在。
人们总是渴望着神明的救赎,屈膝于神祇的石像前,期待神明弹弹手指就能摆平世界上的不公,除尽世界上的邪恶。
但是人们错了。
纵然是至高最上者,也不能凌驾于死亡。而对于人皇来说,死亡也已死亡。
傀儡一般,为了延续世界而不断的自余晖中而生。
到头来,神从来没有放弃这个世界。
神依然爱着这个世界。
然而世人除了向神索求,什么都无法给予神明。
但是在渐熄之光中,在于这片黑暗相反的光明之中,输于本能的泥土,握着滚烫的余烬,在其巫神座之上,向神明祈祷,如同无光的神,还能听到一般。
我已经很久没有祈祷了,但是,我需要一个指示,如同愚蠢的我一般犯下的错误,我无意愿得到宽恕,但我需要你的指示。」巫神似乎看到了这个场景,位于漆黑的,极黑的,暗黑的巫神座之上,他只是保持了渴望,以及嘲笑。
巫神在嘲笑着过去,但他却丢弃了未来。
巫神认为他就是未来。在污秽与肮脏间,对抗着本能的他,选择拥抱本能。
摩擦声再度响起,而世界崩坏的序曲,已经渐渐奏响。
巫神拥抱了余晖,比起追寻,选择与光相结合,才能跨越泥土的本质,跃升为更加上层,更加高阶的存在。
子宫内本就是黑暗,只有将残留的血液吞噬,才能以更高的阶层降临。
这是第一次,但不是最后一次。
因为暗之巫神座上的巫神者,已经得到了更加深层次,更加强大,逐步凌驾于泥土的力量。
所以他从来不会祈求腐败的余晖,所留下的古旧之光。
那是其他泥土的碎片,作为受祝福的原初,他们本身就存在着余晖。
但这些泥土被秘密的燃烧了。
接着,泥土燃起的余晖被其中的一位兄弟偷偷的吞噬殆尽。
而得到了这份残血燃起的余晖,巫神才能得以升华。
巫神爱着这个世界,巫神的所作所为,全是为了爱。
巫神和人皇不同,他有着人皇所没有的东西,所以巫神认为他应该要成为人皇般的存在,才能守护这个他爱着的世界。
是的,巫神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爱着这个苟延残喘,且逐渐崩坏的世界。
不死依旧在孕育,生物的尸体,已经不会再循环为世界的养分,只会被无意义的不死所吞噬。
巫神不希望这样的未来,所以巫神决定要让自己成为人皇,只有这样才能拯救世界。
这是正义与正确的巫神者,做出的选择。
然而,最初的不死,却有着相反的思想。
它们不在寄希望于这个颠倒且本质就错误的世界,接着延续下去。
以不死之首的领袖,将带领原本如同巫神一般的污秽圣者,将神圣毁灭。
本就已经错位的世界,已经没有存在的理由。
因此,衍生而出的不死们被世界所承认,并且下定决心毁掉它。
但只是将决心发泄在世界之首,人皇的造物上,就毫无意义可言。
所以它们决心要行动了,带着这份觉悟,要与那位在它们看来已经疯掉的巫神者对抗。
不死们在时刻追随着污秽,它们需要这份灭光的力量。
而泥土剩下的残渣,已然将自己剩下的一切,寄托于语言之中,最大限度的唤醒污秽的力量。
和五千年前的错误不同,它们已经不愿意再正确。
毕竟,上一次的传血,可是一场让人听到就会忍不住哈哈大笑的笑话。
每一位前辈都在嘲笑着,但依旧要除去原初。
不过没有关系,只要在嘲笑就对了。
舔舐着伤口的他们,也决意要拒绝命运。
尽管他们的命运早已终结。
世界需要一个人来终结它的同时,也孕育了延续它的人。
而最终,这俩股完全不同的力量将会出现撞击。
当然,就现在而言,互相的存在,互相都不知晓。
那么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想法呢?
与人皇,与巫神,与不死而言,世界的指示是什么呢?
【人皇的所有造物,无条件爱着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