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东区,飞机场候机室——
“Daguba······”
几名衣着怪异的男女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扮相就是十足的流氓地痞,面目十分凶恶,身上还有着奇型纹身,无论是接机的还是登机的都离得他们远远的,保安们心领神会,一旦他们有何可疑举动,便会一拥而上,不怕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制服不了他们。
就是在这样强大的外界压力之下,他们还能流畅的对话,不得不说是一种本事。
当然了,前提是他们听得懂再被人为形成的圆形领域外的他人说什么。
“(俚语)Daguba会来呢,真是令人欣悦啊。”
“(俚语)残兵败将。我在临多的世界苏醒后就听说了。他们,包括Daguba,都被kuuga狠狠的修理了一顿。”
一名在团体中衣着还算正经的男子用下巴指了指外围的人群,口中不断出现“临多”这一词汇。
“(俚语)Nazazu说不定连Daruba身边的那个笨蛋Gooma还不如吧?还来不及Kuuga封印,就会先行求饶吧?”
这句话让之前那名男子十分不悦,他攥住拳头,发出有些闷沉的爆响。
“(俚语)说什么呢!会向Kuuga那种家伙求饶的人是你吧!”
声音的来源,一名手持奇型算盘的女人哼了一声,无聊的把玩着挂在左手上的古朴手镯。
接着才缓缓开口。
“(俚语)那可说不定哦,我的触手可是会将Kuuga撕成肉屑的。”
其他人没说什么,同样把玩着自己的手镯。
这个团体的手镯造型相同,但手镯所配的类似于道教的阴阳鱼饰物多少不一。被以怪异语言称为“Nazazu”的男子看了眼自己的那份,不满的走向女人。
“(俚语)为什么我的‘游戏’进行的次数最少?”
“(俚语)因为Nazazu会被Kuuga干掉啦,这种废物——”
话未说完,女人便被Nazazu双手提起。但奇怪的是,女人似乎并不害怕,而是笑了出来。
“(俚语)毁了这器物,‘基基鲁’的后果由你一人承担哦。”
说完她晃了晃手中的算盘。
“(俚语)哦?那么在它毁坏之前,我是不是可以先杀掉你呢?”
Nazazu面目狰狞,双手开始散发出不自然的光辉,他将右手高举,用力挥向正在冷笑的女人。
然而——
“像你这种东西,真的适合开始‘游戏’吗?”
中规中矩的人言,一股强大的力量将Nazazu的关节轻易扭曲,强制性的迫使他暂停动作。回头一看,只有一个面目冷淡,身上穿着不知从哪儿淘来的西式元帅装男子。
Nazazu听得懂,周围的奇异男女也听得懂。
“(俚语)你是什么东西?”
男人一言不发,单手将Nazazu的手硬生生的从女人衣领上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不过从他的表情与动作的随意性来看,似乎并不用多大力气。然后将Nazazu轻易推开。这一推居然让他连退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男人看了眼周围的保安,轻轻点了一下头,便以只有在话剧或电影中才能看见的绅士邀舞得动作做出了“请”的手势。
响应手势的,是一袭白衣的女子。
美貌绝伦,眼神中不带任何感情,轻挽住男人的手臂,点了点头,从头到尾未对任何一个人动用任何一种表情,就这么走着。
怪异团体尾随其后,像是佣人一般。
高贵而平凡,甚至不将这个世界放在眼中。
Z市服装市场,下午两点二十七分——
无论年龄大小,无论相貌美丑,只要是女性对服饰的渴求与挑剔便如同猫会玩毛绒球一样,是发自于本能的行为。
这一点,陆凡的妈妈是如此,陆凡暗恋过的表姐是如此,送给陆凡海绵宝宝钱包,并叮嘱他要一直用的学姐是如此,现在,就连陆凡身边这个约莫十三四岁,与他毫无关联的少女也是如此。
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在这种人山人海还不开冷气的环境下,少女还能保持丝毫不变的愉快心情逛了近两个小时,这不由得让陆凡怀疑起男女能量转化效率的差异性。
“小妹妹你选好要哪一件了没呀?”
尽管如此,陆凡还是强撑着,要是让人家看出了自己的厌烦可就不好了。
就当是和学姐逛街前的热身吧····恩,就这样。
他的嘴角露出一看就是极不情愿的强撑笑容,几名路人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诱拐犯。
终于——
“我要这一件!”
少女指了指玻璃柜中的一件白色连衣裙,脸上一副正在兴致上却被催了的不爽表情。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终于选完了所谓雨后初晴形容的就是这份直接的爽劲吧!陆凡不由分说的将那件被选上的连衣裙取出,按照现在的心情,亲亲这件让他脱离苦海的衣服都有可能。然后看着这件就连身为男性的自己都感觉很漂亮的衣服打印收据,然后是买单——
不多不少的三百元。
名为陆凡的小岛沉入了茫茫大海······
似乎是绝症病人的临死挣扎,陆凡抬起头,一副壮士断腕的悲壮表情。
“那个,可以便宜点吗?”
“这是本店的最低价了。”
一看就没怎么经历商业风云的年轻女店主用比陆凡还不自然的表情叹了口气。
“不会吧····”
他想尽量能或多或少撼动一下眼前这个一边吃薯片一边对着电脑看韩剧的女人,但对方的态度似乎比他更强硬。
也对,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这件衣服都值那么多钱,而且陆凡也想看看少女穿上这件衣服后会是怎样可爱。对方若是学姐,陆凡会毫不犹豫地掏出那个搞笑钱包,将仅剩的三百元掏出。
但对方却不是学姐,而且掏完之后自己也没钱了,虽说会还,但陆凡还是不怎么舍得。
于是他开口了。
“那就换一家店·····吧····”
转身是彻骨的严冬,怨苦的视线如同冰针一般向他的每一个毛细血管戳刺。
他连忙闭嘴,如机器般僵硬的掏出了三张百元大钞,每一个动作都回头看了眼少女,直到店主收到钱,中规中矩的将衣服递上,这场前所未有的特大号暴风雪才得以停止,天空露出了灿烂无比的阳光。
从服装市场出来,外面是更加嘈杂的人潮,陆凡跨上自己的摩托车,一边催促少女赶紧提袋子过来。
他的摩托车就停在路边,没有钥匙孔,还少了一边扶柄,样式则是少见的赛用山地车,安全帽则被锁固定在车位。
这辆车本来是老板的,说是00年的限量版机车,为了纪念什么“4号”而特别制作的,来中国时托了很大的关系才过了海关,可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而现在归属陆凡仅仅是他的一句“好有型哦真想坐上去试试”。
有时陆凡甚至觉得,要是哪天老板因为某个明显脱线的谎言而把店铺拱手相让或是挂掉了,他都不会感到奇怪。
他从外套内袋掏出了一边扶柄——这辆摩托车真正意义上的钥匙,为此,在这种鬼天气陆凡仍坚持穿两件衣服。
随后将它安在了缺失的那一块,轻轻回旋,随着一声轻快的固定声响起,他向本应是钥匙孔的位置,现在成为类似于银行的硬板密码键盘,输入了几个键,摩托后轮的锁,固定安全帽的锁,以及封住油门的锁,一并解开。
少女侧坐在后面,一只手抱住了陆凡的腰,随着一声经典的引擎声响起,陆凡的摩托车开始融入公路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