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0时10分,某快餐厅内——
“原来曾经有过这种事情啊····”回想起一条警官的介绍,陆凡不禁沉重的点了点头。对于未确认生命体事件曾对日本造成的恐慌的想象,与自己心中的那一夜的形象重叠,令陆凡不由得加一分力来揪紧自己的裤腿。从一条警官的话中可以知道所谓“未确认生命体第四号”——应该就是所谓的kuuga——是属于人类阵营的,在短暂的误会解除之后,出现了警方与四号的合作,双方的搭档打败了其他未确认生命体,并最终解除了未确认生命体事件给日本造成的威胁。
“不过这之后还是有棘手的事件就是了。”在未确认生命体第零号被打倒之后,一条警官长期负责未确认生命体事件之后的调查,对于类似可疑事件实行监控与调查,最终得出未确认生命体威胁解除已经是几年以后的事情了。
关于“棘手的事件”,陆凡也不再多问,只是心里单纯觉得知道就足够了,随即将注意集中在身旁的少女上。
“你还真是能吃啊。”
陆凡在偷伸过来的小手前拿走了大块的原味鸡,无视小手的失望的抽搐,自己啃了起来。
瞥一眼身旁的少女,堆积的骨头让他感到所谓全家桶也只是名字好听而已,连自己都觉得不够的东西少女会觉得满足吗?
在此之前,一条警官只是简单的用一个汉堡解决了问题。在说明名片上有联系方式,并介绍自己现在的工作与居住场所以后,留下了一个略显惊讶的表情便离开了。
顺着他名为惊讶的箭头所指,陆凡看向了自己下方——连一块肉也不留下的鸡骨头干净得令人发毛。
起初陆凡以为是少女转移了一部分食物残渣到自己桌子上,然而当他回过头注意桌面时,直到刚才还被忽略的现实重返视界。
眼中有三个全家桶。
一个留给了少女,一个放在中间,还有一个被自己扔到了脚底下。
除此之外还有八个汉堡、五份薯条、三大杯可乐、鸡翅套餐和不知道谁吃的更多的鸡米花。
完全没有进餐的印象。自己除了一条先生叙述的未确认生命体事件外,完全没有做过别的事情的印象,就连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都不清楚。
“这个是副作用,毕竟还没完成。”少女若无其事的在陆凡身边回答道。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陆凡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是瘪平的,丝毫没有鼓起的趋势。
少女一边啃着玉米,一边闭上眼睛思考一番:“你的身体在成为现在的kuuga之后,由于体内‘亚玛达姆’本身的不稳定性,需要大量摄取来自外界的热量。刚才的你只不过是在顺从亚玛达姆的暗示而已。”
“顺从···是指我对那个叫‘亚玛达姆’的东西吗?”陆凡鹦鹉学舌似的重复一部分少女的发言,然而他对自己身体发生的异变却没有了之前的恐惧或者担忧,语气听来仿佛只是什么自然生成的小痛小病而已。
自己也觉得很奇怪,明明是大喊大叫也不为过的事件,居然能变得以平常心去面对。死里逃生的自己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解开了一般。一想到这里,陆凡不由得背脊一凉,反倒是这个令他感到恐惧,真是奇怪····
“真是奇怪,明明还没‘开始’,怎么就轮到‘ME’了呢?”少女突然自言自语起来。
不,并不是单纯的自言自语,少女似乎是反射性的提醒什么,是提醒自己的搭档某些还并未为其所知,却已成为了“规则”的铁证——
“kuuga!!!——”
一瞬间陆凡听到的只有玻璃碎裂声。身边的阳光被什么半透明的物体搅得扭曲变形起来,而那半透明的物体似乎越来越大,不,是越来越近。它似乎有着目标,有着智慧。
有着力量。
“哦啊啊啊啊!”反射性的,陆凡想要伸手挡住即将袭来的什么,他感到自己似乎能挡住这一击,从深层涌出的力量将时间掌握的一切拉长,他能看见袭击的轨道,身体也能跟上这一变化,然而有如铁锤的重击将他瞬间击飞。一时间,白色的身影几乎是将陷进去似的擦过天花板,就像是被天花板拖曳而行,直到最后天花板玩腻了他,将这只巨大的白色虫子扔向了柜台后的厨房区域。
白色的战士在洒满面粉与调料的地面上挣扎。
人群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状况陷入混乱,尖叫声与混乱的迈步盖过了侵入者的咆哮声,少女轻易后翻到足足几米远的快餐店柜台上,并稳稳地站在了收银机上。
“(俚语)我在问你,‘ME’的家伙。‘基基鲁’并没有开始吧,为什么开始杀人?并且越过这一界线直接向kuuga出手。”
“(俚语)没有必要告诉你这种东西吧,‘临多’的杂种。daruba的心脏我就收下了。”敌人发出近于疯狂的笑声,而如头发一般披散于肩的触手像是夸大这一形象一般,不住地流出透明的黏液。水母形象的女性怪物从自己头上肉质的帽中死盯着少女的存在,仿佛窥视鸡群的饿狼一般。
她一踏步,瓷质地面下陷了一块,弓起的大腿结实地将力传达至地面,水母女扑向了少女——
“咣——”然而就在及手之刻,水母怪物只觉得眼前一片赤红,接着跳跃中的身体平衡被打乱。她撞上了一旁的桌子,眼前因撞击而一片模糊。
不远处的kuuga则是手持灭火器护在少女身边。
“还可以站起来啊。”少女瞥了一眼身旁白色的搭档。
kuuga则是以将灭火器立在柜台上,大喘粗气为回答。
虽然感到力量在涌现,但自己却有着被什么抑制的不快感,就像是被什么拘束了一般。陆凡咽了口口水,下意识的看向自己之前受过一击的手臂。
“!”
自己究竟成了什么?本来应该是人类手臂的部分现在覆盖上了白色的手甲,他下意识地感觉到自己似乎变成了某种非人的存在。
白色,白得有如油画前的纸一般,可以染上任何颜色。
颜色····
然而无论如何,自己所想的并不是这个颜色,自己也应该是另一番模样,但无论如何确定自己需要变化,陆凡也只有断续如残片的印象,无法将其间联系起来。
就在他出神的期间,水母怪人重新站起了身,挥舞着触手向两人袭来。陆凡看得见,但却无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想出一个好的办法。然而kuuga动了,他将陆凡只能想到可以作为盾牌的灭火器扔向水母怪人本身,慌忙改变轨道的水母怪人劈开了灭火器,瞬间的爆炸声与粉末将她的视线又一次夺去。
“(俚语)你只会耍小聪明吗?kuuga!”她似乎看见了自己的猎物带着那可恨女人的“心脏”逃出了快餐店,她也应该追上去。没错,追上去,宰了他们——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而这一行为却被禁止了。
原因在于头上的花朵长出了更多的藤蔓与根,发达的植物触手开始吸吮水母怪人的身体营养,带来的剧烈疼痛感令她抱着头跪了下来。
——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哦——
她想起了那女人的傲慢笑容,愤怒在痛苦的催化下愈发激烈。然而当务之急是撤退,找一个好一点的地方等植物进食的劲头过去了再说。
水母的外壳开始融化,退回女人的形象。女人闪进了一个小巷,跌跌撞撞的离开了一片混乱的案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