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
本番外为一百收藏加更章节,与本篇没有剧情或设定上的联系。
下文所描述的游戏为作者一时兴起设计的桌面战棋,对桌游、战棋等不甚了解或不感兴趣的读者可以跳过本章,不影响本篇的观感。
向下阅读即视为默认“就算看不懂我也要看”之基本事实,不接受任何基于无法理解而产生的差评。
以下为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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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往常一样瘫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形形色色的人和事,这样的时光,持续了多久呢?我靠在沙发上,摆弄着手里的遥控器。
“佐久间酱,你在的呀。”小居室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早啊,夏音。”我关掉电视,把遥控器甩在面前的茶几上。
“佐久间酱好像有心事呢。”夏音穿着一条轻飘飘的小裙子,凑过来盯着我的脸。
“没,就是有些无聊。”和眼前这个年轻的编织者不同,我早已进入了瓶颈期,新鲜感在几千年前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难得有人陪着,不如来玩点什么?”夏音俏皮地说。
世界编织者是孤独的,监察者还在的时候尚有个侍者可以聊聊天。如今,编织者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看着那早已腻烦的人间琐事,犹如一部永不完结的肥皂剧,相同的故事一遍一遍地在一代一代人中重复着。
“总不能抽王八吧?”我百无聊赖地揪着腿上的丝袜。
“这个可以有!”夏音高兴地直跳,“输的人要做惩罚游戏!”
“事先说好,过不了审的事我可不干。”
“抽王八”,顾名思义,就是在一副54张的纸牌中除掉一张王或一张8,然后将整套牌均分给所有玩家,从少一张牌的玩家开始轮流抽取对手的手牌,舍弃所有成对的牌后,手握唯一一张落单的王或8便是输家。
出于提高游戏体验的考量,我稍微更改了一下游戏规则,依靠法则之力从牌堆中随机除掉一牌。因为除了王,每种牌各有4张,这样做使得情报不足的游戏早期很难判明“鬼牌”的正体。
夏音想到的惩罚游戏倒是很经典,赢家在输家脸上用记号笔画个道道。
“さあ、始まるよ!(撒,哈吉马路油!)”
凭借方便好用的法则之力,洗牌、抽鬼、发牌和第一轮弃牌像电子游戏一样自动完成。最终,我拿到手里的牌是3、5、6、8、K五张,而夏音手里有六张牌。也就是说,鬼牌在夏音手里。
“嗯……我先抽吗。”我扫视一眼夏音递过来的六张牌,选了看上去比较顺眼的右起第二张。
“嘿嘿,轮到我了!”夏音坏笑着。
出师不利,第一抽便是鬼牌梅花7。
夏音则连战连捷,从我手里抽走了3、6、8、K,她手里唯一的一张牌是方块5。而我则拿着鬼牌7和另一张黑桃5。
“嗯……抽哪个好呢……”面对决定命运的一抽,夏音玩起了老套的悬空指,右手食指在我手里的两张牌之间来回摆动。
“别想了,快抽吧。”在狭缝里度过了上万个年头,这点表情管理要是做不好,还怎么和形形色色的世界打交道。
夏音似乎是放弃了什么一样,闭着眼睛抽走了我右手边的那张牌。
“耶!是我赢了!”夏音摊开手里的两张5,拿起马克笔,在我脸上仔细画了一条线。
就这样玩了一会,夏音的脸上洁净如初,而我早已被画成了小花猫。
“貴様、なぜだ!(nmd,wsm!)”我不甘地丢掉手里的纸牌。
“噗……噗哈哈……要不我们换个游戏?”夏音哭笑不得地看着被画的满脸黑线的我。
我洗了把脸,从架子上取下那盒早年为了锻炼法则之力而设计的战棋游戏。
“这是什么?”夏音从我手里接过盒子打开,看到黑白各33个棋子和8*8的棋盘问道。
“嗯……跟象棋差不多吧。不过是用法则之力驱动的编织者专属桌游。”我展开棋盘,把棋子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快教教我!”
在夏音的催促下,我开始了规则的讲解。
在这个一对一的游戏中,双方各有九种棋子,除了唯一的王,其余的棋子每种有4个。每种棋子都有攻击,移动和生命值的详细设定,如果不依靠法则之力,这样的游戏几乎只能在电脑上实现。游戏目标是击败对方的王。对战双方将自己的王摆在后三列的任意位置上,向其注入少量法则之力,游戏便开始了。双方玩家将最多三枚总消费不超过10(先手为8)的棋子摆进自己的后三列任意位置上,完成初始部署,随后从盒子里随机抽出三枚棋子作为备用。双方每个回合开始时,都会增加一点能量,用以将新的棋子摆进棋盘,新的棋子在部署当回合不能行动。而摆进棋盘的新棋子只能是从盒子中抽出来备用的棋子,这些棋子在回合结束的时候不足三枚要补充到三枚。被击败的棋子则放回盒中等待抽取。每个棋子每回合都能进行一次移动和一次攻击,玩家也可以跳过所有棋子的行动来换取两点能量。
王有2移动力,2攻击力和10生命值,击败王是双方玩家的终极目标。
步兵是最基本的棋子,2消费,有2移动力、1攻击力和5生命值,能够攻击周围八格的敌人。尽管看上去弱不禁风,步兵往往充当着前(pao)锋(hui)的职责。
弩手是基本的远程棋子,3消费,有2移动力、2攻击力和3生命值,能够攻击与自己距离为2到3的敌人,在棋盘上,这个范围是不含弩手相邻四格的一个环。
魔法师是进阶的远程棋子,5消费,有2移动力和2生命值,它的攻击以4格范围内的任意一点为目标,对处在中央的棋子造成3伤害,对周围八格造成1伤害。
僧侣是唯一一个回复棋子,5消费,有2移动力和4生命值,不能攻击,但可以在本回合没有移动过的情况下回复自身连同周围八格的所有棋子2点生命值,无法作用于王。
骑士是快速的突袭棋子,4消费,有5移动力、2攻击力和3生命值,能攻击身旁四格的敌人。由于骑兵刹不住车,骑士移动时不能停留在距离原位置两格以内的地方,因此,骑士的移动范围被限制在了3-5这个圆环中。
投石机则是强大的攻城棋子,消费高达惊人的8,有1移动力,8攻击力和3生命值。它可以攻击和自身处于一条直线上并不相邻的任何敌人,超高的攻击力可以一击秒杀除王以外的所有棋子。此外,攻击生效时,投石车还将对目标相邻的4格造成2点伤害。相对地,投石机的攻击到下一个自己回合开始才会生效,而在此之前,玩家必须声明投石机的目标。
战车是特殊的棋子,5消费,有1移动力和8生命值,战车不能攻击,但是可以向任意方向直线突进,直到撞上某个棋子或抵达棋盘边缘。冲撞时,战车会停在障碍物面前,对对方和自身各造成3点伤害。
最后,是一次性棋子刺客,6消费,有3移动力和1生命值。来自周围八格以外的攻击不能对刺客造成任何伤害,而刺客可以对周围八格的任意敌人发动必杀攻击,将自身和目标同时从棋盘上移除,只是不能攻击王。
听完我冗长的说明,夏音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我以前就喜欢玩桌游,没想到还能玩到呐。”
“还有什么问题吗?”我灌了一口可乐。
“能量有上限吗?”夏音问道。
“啊,忘了说,能量最多可以保有12点。”
一场紧张刺激的昆特牌(误)就这样开始了,棋盘的坐标以先手玩家的左下角为(1,1)。
我抽到了先手,可以随意摆进总费用最高8的三枚棋子。我把王放在(5,2)的位置上,把一枚骑士放在(4,1),两枚步兵分别放在(4,3)和(6,3)。
而对面的夏音把王放在了棋盘的角落(6,8),步兵、弩手和僧侣被分别摆在(5,6),(6,7)和(4,7)。
标准的后手战弩牧配置,看来夏音仅仅是听了规则,就对这个游戏产生了相当的理解。
第一回合,由于不清楚夏音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我选择放弃行动获取能量。我抽到了两个步兵和一个骑士,下个回合有4点能量,刚好可以摆两个步兵或一个骑士。
而夏音的手里是两枚投石机和一枚刺客,都是早期绝不想见到,后期绝不会抽到的高消费棋子。她同样选择了让过来积攒能量好趁早打出这几只烫手的山芋。
第二回合,我把(4,3)的步兵向前推了一步,(6,3)的步兵向前推了两步,避开夏音弩手的射程并象征性地砍了最前面的步兵一刀。然后,我把骑士移动到(3,5),花费了4点能量,把骑兵配置在原本被步兵占据的(4,3)。回合结束,我从暗盒里抽到了一枚魔法师。
夏音此时也积攒了4点能量,只是她手中的三枚棋子最低消费也有6。两个骑士正虎视眈眈地打量她的僧侣,夏音对此作出了反应。(5,6)的步兵移动到(4,6),攻击骑士,(6,7)的弩手接替了步兵原本的位置,两点伤害刚好射杀冲锋陷阵的骑士。随后,僧侣治疗了身旁步兵身上的伤害。
第三回合,眼见自己切后排的战术遭到打击,我指挥(4,3)的骑士冲向(5,5),配合一旁的步兵斩杀了夏音的弩手。(4,4)的步兵则退到(5,3),保护王不被偷袭。
夏音毫不示弱,一手王道征途,将王移动到了(6,6),和(4,6)的步兵一起将我的骑士挑下马。僧侣借着机会移动到了(5,7)。
第四回合,双方场攻严重不足,而夏音手里有没有好棋子,我选择养精蓄锐,打算在下一回合把手里的魔法师摆进来。
夏音攒出6点能量,把手里的刺客摆在(3,6),步兵的身边,并指示王向身旁的步兵发起攻击。回合结束,她抽到了一枚弩手。
第五回合,手里刚好5点能量,可以把魔法师摆进来。但此时部署魔法师,无疑会成为对方刺客的目标,而我手里又没有其它棋子可用,干脆一鼓作气把两个步兵摆了进来。新加入战场的两个步兵分别在(4,3)和(6,3),同(5,3)的步兵一道,在王面前形成了坚不可摧的壁垒。回合结束,我抽到了一枚投石车和一枚战车。
“啊?四个兵全进来了?”夏音开始还不太相信,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嘿嘿,我要污染你的卡池!”
夏音(4,6)的步兵平移一步,和旁边的王一起击杀了我的残血士兵。但刺客没有等到魔法师,用来换一个2费的步兵属实睿智,退到(4,7),僧侣的身边。僧侣象征性地奶了一口周围的友军。
夏音现在有1点能量,手里的三枚棋子分别是投石车、投石车和弩手。我同样有1点能量,手里的三枚棋子是魔法师、投石车和战车。
第六回合,仅靠步兵无法形成战斗力,双方都选择了让过。
第七回合,有了5点能量,我把战车摆进(6,2),隔着自己的步兵正对夏音的王。如果夏音的王不跑路,下个回合铁定被结结实实撞一个3。我这样做的目的并不是追求那3点伤害,而是限制夏音的让过,延缓她部署投石机的步伐。回合结束,补进手里的棋子是刺客。
夏音果然动了王,退到了(5,8)。
第八回合,成功拖延了一回合,我想着是时候把魔法师拉出来溜溜,于是我选择让过。
有6点能量的夏音同样选择让过,下个回合,她将部署麻烦的投石车。
第九回合,我手里的任何棋子都高于4费,无法摆放新棋子进场。我思考了一下,就算夏音这回合放下投石车,也要下回合才能动,下下回合才能落地。我此时选择让过,下个回合将有7点能量,可以摆下刺客或魔法师。而夏音的刺客此时正如一拳打进棉花里,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夏音挪走了僧侣,摆下投石车。五个各不相同的棋子在棋盘上成十字型展开。还剩一点能量的夏音补到一枚骑士。
第十回合,握着7点能量,我把手中的魔法师摆在(7,3),将(6,3)的步兵移到魔法师前的(7,4),战车冲向正对面的牧师,停在(6,6)。这回合补充的棋子是刚刚壮烈牺牲的步兵。
夏音的王为了避开魔法师的溅射伤害,逃到了(3,8)。同样为了躲避魔法师的一记,投石车后撤一步,停在(5,8)并标记了(5,2),正是我的王所在的位置。刺客随便走了三步,换掉了我的战车。而无论如何,夏音只剩1血的僧侣都逃不掉挂掉的命运,逃向(8,7),试图引开我的步兵。
第十一回合,我先让魔法师走到(6,4),对着夏音阵前的步兵来了一发爆轰,紧接着,王面前的两个步兵推进两步,斩杀了夏音的步兵。受到投石威胁的王走到(4,3)刚好避开投石车的伤害范围。接着,(7,4)的步兵前进两步,斩杀了从开局苟活到现在的残血僧侣。
夏音意识到自己过早摆下投石车是一个天大的错误,她手里唯一能够扭转战局的骑士还缺一点能量,而脆弱的弩手一丁点输出的机会都不会有。
“啊,我输啦我输啦!”夏音把棋子丢在棋盘上,撤去自己的法则之力。
“起手不太好呢。”我笑道。
“是啊,要不要加入再调度之类的规则呢?”
“再调度?那是什么?”我死的比较早,还没到接触桌游的年龄,从没听过这种名词。
“就是把起手放回去重抽的机制。”夏音说道。
“嗯……也许不错?”
一边下棋,一边优化细节,我和夏音度过了一段互有胜负的愉快时光。
“呐,这个这么好玩,要不要取个名字?”玩累了,夏音躺在沙发上打开一瓶可乐。
“就我们两个在玩啊……名字什么的没意义吧。”
“怎么会没有!”夏音差点呛到,“我们不是在找其他编织者吗?”
说的也是,向其他编织者推广这个游戏,把我和夏音小小的快乐分享出去,说不定可以阻止编织者们人性的消散。
“那就叫编织者自走棋吧。”
“噗!好土!不过也行吧。”
我和夏音又开了十几个小时的编织者自走棋,直到各自的世界出现了不得不管的细微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