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诺儿把巴克府邸掀了个底朝天的同时,伊菲也查出了梦幻花的来源。不同于上次,伊菲很快找到了梦幻花的集散地。那是帝都城南一座不大的谷仓,堆满了粮食和草料。装有梦幻花的箱子就藏在堆积如山的粮食中。
莉奈给伊菲的手机加装了很多实用的功能,拍照便是其中一项。伊菲拍下了谷仓中藏匿的梦幻花,正要离开时,她察觉到暗处有双眼睛在盯着她。
“别躲躲藏藏的了,出来吧。”伊菲双手插兜。
一个身影双持匕首,从房梁上跃下,向伊菲攻过来。后者抽出手杖,轻描淡写地架开攻击。只见那身影全身裹着黑色的紧身衣,看不见脸,从身体曲线上判断,应该是女性。
“下手很快,精度足够但力道贫弱,三流刺客都比你强。”伊菲指着眼前的人,说起垃圾话,“你还是学学怎么削土豆吧。”
面前的刺客默不作声,举着匕首猛攻而来。伊菲应对自如,对眼前的人毫无杀心。
“呼……哈……”几个回合下来,黑衣刺客明显体力不支,喘息起来。
“就你这水平还想拦住我,贫弱贫弱!”伊菲摇摇头,转着手杖扬长而去。
刺客当然不会善罢甘休,抄起匕首狂奔着刺向伊菲的背。利器刺入血肉的闷声一时之间回荡在谷仓之中。
“我本来不想杀你的。”
只见伊菲手中的手杖刺穿了黑衣刺客的喉咙,后者瞬间失去力量,随着伊菲抽出手杖瘫倒在地。
伊菲刚走出谷仓没几步,身后传来的魔力异动不得不让她回头。那原本应该是一具人畜无害的尸体的黑衣刺客身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许多肉瘤,过度膨胀的右肩流着黄色的浓水,冒出一只大眼睛。膨胀地比门还大的怪物撞破了谷仓的门框,手里拿着一根不知从何而来的铁棒,嚎叫着向伊菲冲来。
“卧槽,什么玩意儿!”伊菲抽出步枪,对着怪物肩上眨巴眨巴的大眼睛一阵猛射。
伊菲且战且退,她不敢和这庞然大物打接近战。枪弹和魔法打在怪物身上毫无反应,它踏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地向伊菲逼近。没过多久,伊菲便被这不可名状的怪物逼进了帝都的繁华地段。
与此同时,诺儿指挥家兵,从巴克府邸的深闺中带出了瑟希莉。昔日优雅端庄的大小姐如今面容憔悴,骨瘦如柴,尽管穿着长裙,没有多少皮肤见光,但就这不到十分之一的皮肤上,已经满是淤青和疤痕。
“诺莉艾尔公爵……”瑟希莉低着头,不敢看诺儿的脸。
诺儿跑了上去,扶着瑟希莉,“你不要紧吧?那个男人把你怎么样了?”
沉默了一会,瑟希莉像个小女孩一样,大哭起来。
“你个狗娘养的!”诺儿怒不可遏,抓起菲利克斯按在木质柱子上,举起短剑,狠狠**菲利克斯耳边的木头中。
从小养尊处优的菲利克斯根本没见过这种阵势,吓得浑身颤抖,涓涓细流从他的裤管中滑落,在地上留下了一滩水渍。
菲利克斯并不知道传说中的“混乱军团”和面前这个名震四海的女公爵是同一人物,要是知道,他也不会如此轻举妄动。
“带走。”诺儿从卫兵手里接过披风,披在身上,暗金色的纹章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好巧不巧,诺儿押着菲利克斯离开巴克府邸时,碰上了正和巨大怪物缠斗的伊菲。那怪物不知怎的,死命地缠着伊菲,对一旁逃窜的市民视而不见。
“这怎么回事!?”诺儿手握短剑,和伊菲站到一起。
“说来话长,先把这东西解决了!”见诺儿加入,伊菲有了底气,收起了步枪,拿出许久未用的野太刀。
另一边,诺儿的剑卫把菲利克斯和瑟希莉带进了皇宫。街上只剩并肩作战的两只少女和一头凶猛的怪兽。
注意到街上的异动,秦佳璐非但没有感到害怕,反而燃起了一股火焰。
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秦佳璐的眼中满溢着狂气,趁着混乱,用前所未见的力量无差别地屠杀四散而逃的居民,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中了梦幻花毒的人会失去最基本的理智,变成野兽一样的存在。而秦佳璐却还留存着一丝理性,她享受着鲜血喷溅的**,向着伊菲的所在地不紧不慢地行进。
在这场没有赢家的游戏中,秦佳璐不甘愿做一个失败者。她接受了来自深渊的力量,纵使身心被侵蚀,也要将那个男人——现在是女人,据为己有。
面对强度毫无道理的巨大怪兽,诺儿召唤了阔别十年的魔装灵。即便如此,两人联手也只能和这大眼怪势均力敌,僵持不下。
缠斗了好一会,一只不知从哪来的大手捏碎了巨兽。那手的主人正是出现在爆浆大眼怪后面的秦佳璐。
“佳璐,你怎么来了?”伊菲见到老熟人,跑了过去。
然而,伊菲没有想到,秦佳璐手中倏地出现一把猩红的关刀,朝她砍过来。
“伊菲危险!”大铠魔装灵感应到了主人的意志,冲向伊菲,替她挡下了一刀。
伊菲注意到,眼前的少女正散发着和当年泰瑞宝身上别无二致的气息。那是深渊侵蚀的象征,是伊菲的死敌。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伊菲收起野太刀,抽出手杖,“人性是武器,也是弱点。”
一群红衣蒙面人适时地出现在秦佳璐身后,和赶来保护诺儿的家兵对峙起来。
“赤月秘会,对吧?”诺儿的短剑划过自己的手臂,取了些鲜血。
几乎是同时,双方在同一条街上向对面发起进攻。
“林羽,我恨你一辈子!”秦佳璐怒吼着,手中的关刀大开大合地劈向伊菲。
伊菲开了净化,积攒的80点时空能量就是为了这一刻而准备的。只是,剑刃交锋,伊菲的时空能量不断减少,而秦佳璐身上的深渊气息却不减反增。
很快,伊菲的时空能量变成了一个圆润的0,而秦佳璐身上的深渊气息没有受到丝毫抑制,变得更加强大,难以控制。
“这净化是假的吧!”伊菲吐槽。
“我得不到的……凭什么别人就能……”秦佳璐自言自语,表情愈发狂乱。
渐渐地,伊菲开始力不从心。诺儿和赤月秘会的战斗也陷入了胶着,赤月秘会不仅有人数上的绝对优势,还不断派出自爆人。诺儿索性让手下自由发挥,凭借过硬的个人能力帮伊菲争取时间。
“放弃吧,你没有机会的。”虚空之中,佐久间莉奈正和监察者乙加里对峙。
“那可不一定。”莉奈紧紧握着暗紫色的镰刀,手心冒汗。
乙加里大手一挥,强大的威压使莉奈呼吸困难,聚集着的法则之力在不断流失。
“哼,果然还是自己的女儿好。”乙加里轻蔑地笑着,“女人都是那个德行。”
莉奈光是对抗这强大的威压便已用尽全力,无暇顾及乙加里的话。
“你很痛苦吧?”乙加里的威压渐渐变强,仿佛要将莉奈捏碎一般,“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玷污,还被分尸。”
“你……为什么知道……”当初测试莉奈的监察者早已遁入虚空,乙加里不可能知道她的事情。
“没错,我是你的爸爸!”乙加里摘下面具。
那是莉奈死后的梦境中都无法忘却的脸。佐久间望夫,正是莉奈的亲生父亲,也是她的噩梦。
莉奈成为编织者的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她的意识在死后留存了数日之久。死不瞑目的莉奈亲身体会了被分尸的痛苦,佐久间望夫甚至把她的脸用石头砸烂,籍此逃避法律的制裁。
莉奈永远忘不了那刻骨铭心的痛,她更忘不了被自己最信任的亲人杀害的绝望。
“啊啊啊啊啊!”莉奈痛苦地喊了出来。
“佐久间酱,不要冲动!”一双稚嫩的小手按在莉奈的背上。
“两个一起来吗?那我就送你们一张虚空轮回的单程票吧。”乙加里对赶来支援的夏音施加了同样的威压。
时间只能拉伸,停滞,不能倒退。此刻,莉奈的眼中是一片纯白的世界,那是夏音生前的记忆。
“真可惜,原本能在这里结果你们的。时间到了,我该走了。”乙加里转身,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莉奈捂着胸口,在夏音的搀扶下回到了狭缝中。
“咕呜!”莉奈呕出一滩黑色的污血,这并不是在世界之中所用的化身的血液,而是实实在在的,编织者的力量之源。
“佐久间酱……”夏音拍着莉奈的背,把她放在沙发上。
“告诉我,为什么是……白色的?”莉奈问道。
夏音愣住了,她原本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她生前的故事。但两人的力量融合之时,她同样窥见了莉奈的记忆。
“该怎么说呢……”夏音一边聚集法则之力帮莉奈疗伤,一边说,“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
“嘛,我死的没你那么痛苦啦。”夏音强颜欢笑,轻轻抚着莉奈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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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点休息不好,总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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