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啊？”
察觉到少女的态度在最后变得有些奇怪的闻稷盯着玉磬妙离开方向的黑暗，一股隐隐的压迫感缠绕心头，让他很是不适。
不过，他对玉磬妙，乃至自己现在在面对的事情都只有非常粗浅的了解，所以也无法想象出一个所以然，因此最后也就不再多纠结这件事。
在那之后，一夜无事，新的一天悄然到来。
“呼……啊。”
伸了个懒腰的闻稷耸耸肩膀，活动着略显僵硬的双臂。
因为昨晚回家的计划比预定上的晚了不少，结果，为了完成布置的作业，闻稷不得不加长夜间的活动时间，因此今天起来的时候身体状况自然不是太好。
“看你这样子，昨晚可是够呛啊。”
“是啊。我们老师是不是打算用作业把我们封印在家里啊？……话说，为啥你却是一脸轻松的样子啊！太不公平了吧？”
听到损友不痛不痒的一句话，闻稷立刻塞了一个白眼过去，后者立刻摆了摆手，
“也没有啦！只是昨晚相对比较轻松而已。”
“啧……看你这副样子就让人很不甘心。”
闻稷撇撇嘴，和身边的司徒烁坐上了开往灵泽一中的公交车。
两个人自打认识之后就一直是一起坐公交车上学的。
虽说最初的几次纯粹是偶遇，但到了后来，两个人就像是互相有着默契一样的经常在车站见面。
到最后，这种习惯便成为了对闻稷而言最平稳的日常。
不需要有莫名其妙的头痛，也没必要为什么神秘空间，可怕怪物烦恼，只是和一个损友一起行动而已。
虽说，这个损友严格意义上来讲，也不是一个什么普通人。
“我早就想问了，为啥你这个堂堂的坤源房产家族的大少爷，每天上学却都选择坐公交车啊？你家不是有私人司机的吗？”
“呵呵，我不怎么想给人添麻烦啦。再说，我家司机最主要的服务对象还是我父亲。”
司徒烁入座后，随即解释着。
“无论是到各个负责的地方视察，还是到有关系的客户拜访，都需要司机的接送。与其让司机多费心力，还不如自己坐公交方便。”
每一次都选择靠窗坐的司徒烁左手放在窗沿上，目光投向了窗外的世界。
“最重要的是，这种像普通人类一样的生活方式，我个人而言是很享受的，所以司机这个选项pass。”
现在是学生们上学的高峰时段，路上成群结队的学生成了这一时间段里最醒目的风景线。
各个学校，各个年级段的校服在设计上都有着非常明确的花纹设计，唯独有些学生身上穿着的校服不一样。
它们虽然看起来和其他来自同一学校里的学生穿着的校服款式相同，却缺少了任何有色调的花纹在上面，除了粗略能够判断出年级外，根本看不出更多的信息。
更重要的是，这些学生和其他学生相比，明显显得有些孤独。
“那些人……应该都是随着父母的工作而来到这座城市就学的试读生吧？”
“嗯。就因为不确定的未来而很难融入当前的圈子，就算找到了朋友也多半同样是作为试读生的，看着总觉得心情有些复杂。”
谁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自己或别人就会离开这座城市，认识的人在自己离开后还会不会记得自己，所以双方都有些隔阂在。
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有一道道隔阂存在。
“这也没办法。这座城市太过特殊了。”
闻稷会想着造成这一切的主因，语气中多少有些无奈。
过去，在灵泽市内一度频繁发生无法理解的破坏现象，亦或者是原因不明，手法未知的市民遇袭事件，每一次都会被各路媒体争相报道，案发现场更是会因为这类事件的发生而在短时间内宣布倒闭。
因为这个缘故，这座城市曾差点面临着失去新鲜血液的局面。
为了避免这一点，市政府听从了房产商以及一部分代表的意见，投入更多资源用于大力开发城市，并通过从外面引进各种商业机会增加了就业岗位。
在一系列的政策下，城市的状况终于开始出现好转。
“要让人们自愿留在这座城市里生活，就需要给他们一个充分的理由。其实，我们家族的不少客户都是在这种情况下发展起来的。所以他们一直都还很感谢我父亲为他们提供的帮助，至今也还有所往来。”
闻稷点点头，他和司徒烁的父亲见过面，对方的确像是会做这类事情的性格，
“是啊。也多亏了这样，这座城市才会像现在这样热闹。”
除了一个问题外。
因为虽然城市的人口流动问题被解决了，可影响人口流动减少的主因依旧存在于这座城市。
而这个也成了阻挠在这些外来人口面前的一个大难关。
“有很多人都曾听说过那些在近半个世纪前发生过的事情，加上还在不断冒出来的都市传说，一部分家长会非常担心自己子女的安全也是很正常的事。”
闻稷看了看自己此刻穿着的校服，深有所感地说道。
作父母的都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在外遇到什么不测，所以遇到危险，第一时间想要离开，甚至避开这座城市也算是人之常情。
然而，就学和退学的手续都是无法简简单单地用一句话就可以完成的事情。
中途改变主意会给学校和家长双方带来许多麻烦，要让人立刻做出决定也会是一个很困难的事情。
无法适应新的环境，难以融入的社交圈子，这些或多或少都成为了学生在学校生活中的阻碍。
所以，仅存在于这座城市内，除开已经建立了一定的社交圈的大学生外，各中小学校都有着一个很特殊的就学制度。
试读就学制。
意即，让学生尝试在学校里就读一段时间，依照学生的就学情况作为依据，父母才来决定是否要继续让子女在这座城市里就读，再由此延伸至是否会长期在这座城市里生活。
而接受了这一制度而入学的学生，便被称作是试读生，也就是路上那些校服上没有色彩的学生们。
聊到这一制度的两个人不禁打开了话匣子，一路聊到了公交车到站。
而因为和司徒烁这种毫无顾忌的聊天，闻稷的疲倦也得到了些许的缓和，总算不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