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几个了?”我问道。
我们三个将那个捕快所说的地址一个一个找了一遍,但鬼兵符依旧是没有反应,也就是说,没有煞气。
“还差最后一个了。”白衣二货回想了一下,确认还剩几个。
这都只剩最后一个了,鬼兵符还没有反应,难道真的只是我瞎猜猜错了?
“老大,没准最后一个就是了呢。”十肆看出了我的心思,安慰了一下我。
“不,没有反应才说明是好事吧,至少没有人和魔修同流合污。”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失落,如果说真的有人和魔修在合作,那才是不好的消息。
“走吧,去最后一家。”我招呼着他俩动身。
月光映着我们三个在各个屋顶之间飞跃的身影,瓦片被踩踏所发出的响声成了宁静的夜晚里唯一的动静。
“也许是我猜错了。”我边跑边嘟囔着。
“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呢。”张遥远听见了我一个人的自言自语,好意地激励了我一下。
“不,我猜错了反而才是好事。”
我还想再说什么,但我们已经到了目的地。
“到了。”张遥远招手示意我停下。
我落在了房顶上,摸出了鬼兵符拿在手心里。
没有反应。
“看来真的只是我想多了。”
“不过至少可以确定,官府里没人和魔修是一伙的。”
“但我们这趟算是无功而返了。”我有些挂不住脸,“抱歉啊,让你们两个跟我白跑了这么久。”
“诶,这点小事,不必挂在心上,我以前和师父外出探查魔教的踪迹,也经常是无功而返的。”张遥远并没有在意,而是让我不要因此而在意。
“是啊老大,我觉得体验了一回在房顶上走的感觉很不错呢。”十肆一脸兴奋地说道,显然体验轻功的感觉让他很感到很新奇。
“你俩倒是看得开呢。”
虽然这趟走的没有证实我的猜测,但我按之前饭馆里的那些人所说那第五个人是早上,也就是在魔修被我找上门之前所杀的,也就是说,他没有再诈尸,那家伙是真正的凉凉了。
至少不会再有人为此失去性命了。
“对了,我之前说要为你找一个落脚之处来着,一直忘了。”张遥远突然说道。
有这么一回事吗?我回忆了一下,好像他是有说过,不过我都没当一回事,事后就忘了个一干二净。
“那你打算怎么整?”
“先帮你找个客栈住下,之后再说。”
“感情你也没想好呢?那你话说的那么早?”我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张遥远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毕竟,那天我也才第一次见到你,说的话都是临时想出来的。”
可能是记住了我的话吧,他没有再以“姑娘”称呼我。
“不靠谱的家伙,我还不如睡大街呢。”我不想太过奢侈地乱花钱,尤其是在不需要的事情上,就算是不用我自己花钱也一样。
“行了,撤退吧。”我示意他俩该走了。
“哎哎哎!”我正想发力跳起,可脚下的瓦片突然就不再依附在房顶上,向外滑了出去,连带着我的脚。
于是我无法避免地摔倒在了房顶上并且狼狈地顺着房檐滚了下去。
“啊!”与地面亲密接触的我发出了一声惨叫。
十肆和张遥远从房顶上探着头看下来,十肆一脸担忧的看着我,反观那个死萝莉控,他肩膀强烈地抖动着,明显是在强忍笑意。
“你!有什么好笑的?给我等着!”我看着张遥远强忍笑意的模样,这家伙居然敢嘲笑我?
“天地可鉴,我没有笑。”张遥远收起了憋笑的表情,竖起三根手指立着誓。
“我信你个······”
“怎么了?”上面的两人见我突然没了声,问道。
鬼兵符,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红光。
也就是说这里有煞气。
“这里有煞气。”我招了招手,示意他俩下来。
“看来我们没白来。”张遥远总算是有个正经点的表情了。
“敢不敢直接打进去?”我不打算再偷偷摸摸的了,反正和魔修勾结的家伙也不需要对他留什么情面。
“虽然硬闯实为不妥,不过,有何不敢?”张遥远脸上的严肃没坚持多久,很快就回复到了嬉皮笑脸的模样。
“那就,走着?”我现出了真身,打算直接打进去,“十肆,你没什么战力,还是等着比较好。”
“老大叫我等着,那我就等着。”十肆很听话地站着不动了。
“二货,你在外面守着,我先打。”
“那个没用的家伙,居然被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无名小卒给收拾了。”
此刻洛阳的府尹正在自己的房中来回踱步,紧皱的眉头显露着他内心的烦躁。
“还好已经够了五人了,只要炼成了丹,我就能长生不老了!”府尹此刻的脸上已经无比的扭曲,他的话语暴露了他疯狂的想法。
不过他没有笑的太久。
天花板突然被打开了一个大洞,房顶上的瓦片和一截房梁混着粉尘掉了下来。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府尹听到了一个银铃般的声音。
一个长着狐耳狐尾的女孩从房顶上跳了下来。
“求长生不老么?真是俗套的反派所追求的东西呢。”我笑眯眯地看着像见了鬼一样的府尹,他可就是个普通人,连那个魔修都比不上。
“你,你是什么妖孽?”府尹瞪大了眼,手颤抖指地着我。
“狐狸啊,这都看不出来?你别是个傻子吧?”我慢慢地靠近他,看着他脸上的慌张愈发得明显。
显然他并不打算坐以待毙,一个踉跄之后爬了起来,向着门外跑去。
“二货!”我叫了一句。
就在他即将碰到门的时候,门突然从外部被砍成了两截,残余的气浪将府尹震倒在地。
“你们!居然敢谋杀朝廷命官!”府尹实在是没撤了,居然打了一张管牌。
“一个七品小官也敢自称朝廷命官了?”我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而且还是一个跟魔修勾结的家伙。”
府尹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嗯?这种片段,一般说明还有后手,而且肯定大多是同归于尽的杀招。我直觉有些不对劲,暗自将妖力运转了起来。
只见府尹拿出了一枚像是丹药的东西,那东西在烛火的照耀下发出了一丝极其诡异的红光。
腰间的鬼兵符突然变得有些灼热,显然是被煞气影响到了。
那东西就是煞气的来源吗?我盯着府尹手上的那颗丹药,一股令人压抑的气息从中散发而来。
难道······果然,府尹正如我想的那样,直接一口闷了那粒丹药。
这剧情是不是太常见了?
府尹的气息像突然变了个人一样,一股强大的煞气在他体内,似乎时刻会炸开一样。
府尹的表情变得扭曲而狰狞,他的体型突然膨胀,将他的那身官服撕裂了开来,而他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
“我去?一个大活人就变成了这么个玩意?”我看着府尹变成了一个全身血红色,额头上长着一只犄角,还有一条牛尾,只不过大了数倍,四条腿像是柱子一样粗,还有两只铜铃般的大眼,以及满嘴獠牙的怪物。
“这算是长生不老的副作用吗?”我看着眼前这个奇形怪状的东西,“你这还是个人吗?”
看来要苦战一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