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兴奋、痛苦，因为兴奋而痛苦，过度的快乐使得银灰产生了巨大的疲累感与眩晕感。
那是更年轻的时候了，他曾经尝试过、那样的东西。生不如死。
他并不是对于药物有排斥性，反而是【太过奏效】了。
银灰的体质，与非法药物的相性过于完美，导致只需很小剂量就会使他超出承受范围，并且造成身体损伤。正因如此，他才能保持清醒。
一瞬间，他就意识到自己“接触到了”什么能使自己出现反应的气味。但是这已经是极限了。他没法摆脱化学物质的影响。
极度强烈的兴奋感刺激着神经，如同被接通的电路一般流过整个大脑，头痛欲裂。身体逐渐开始发热，几乎无法思考。
银灰只能靠着本能，一路撞出了会场。
“银灰老板，如果你不好好在场内待着，我们这边会很困扰的。”
身着黑衣的壮汉们把他围住了。有几人？三、六、九...
银灰眼前出现了重影，难以辨清敌方的虚实。
不怀好意的保镖步步紧逼，领头的那人恶狠狠地伸出大手...
也许是银灰的防卫本能，但是他以难以想象的凶残力道，一把抓住光头大汉的手腕拉向自己，膝盖恰好抬起，猛击他的腹部。饶是经过严苛锻炼的专业打手，也无法承受这一记膝击，昏死过去。
...是吗，正因为“兴奋至极”，银灰的反应能力得到了增强，同时，他也完全无法掌握正当防卫的合适力度了。
“哈...哈哈哈...”
银灰放弃了一般，垂下手。
目睹了方才的惨状，其他几人即使看到此时银灰满是破绽的架势，也完全不敢上前，只能在稍远处目目相觑。
冰冷的身体也变得火热，汗水沾湿了前发。银灰稍微把刘海拨到一边，解开上衣的前两颗扣子，露出泛红的胸膛。
“对我无礼的代价，用身体去理会吧！”
..........
“我说，安赛尔，你还是给这些人先处理一下吧？”
“呜哇...这真的是用拳头能打出来的伤吗？银灰先生，这可已经超出正当防卫的范畴了！”
安赛尔刚想给昏迷的保安们包扎伤口，但她似乎发现了银灰的异样。他始终紧紧闭着眼，呼吸急促。平时的银灰，就算是一场恶战临头也不会因为肾上腺素过度分泌而紧张，现在的他显然不太正常。
“...失礼了！”
安赛尔扑到他怀里，在银灰身上仔细翻找着。
“果然！”
安赛尔手中，是几颗已经被挤碎了的浆果。独行侠似乎在小时候念给熏风听的某本绘本上见到过...
“这是木天蓼。对于银灰先生，是一种类似药物的果实。”
银灰看起来是在强行压制自己的痛苦，他只剩下微微点头的余力了。
独行侠看着地上的壮汉们，嘴里说：“不奇怪吗？这一路我们都没见到过工作人员，而这些人又都是那天早上的安保公司的员工...”
“还有，为什么要对落单的银灰先生出手...不，我觉得这个可能是银灰先生失去了判断力...”
银灰突然出声，打断了安赛尔：“独行侠！”
他没控制好力度，声音变得近似于嘶吼，吓到了一旁的安赛尔。
“我没问题的...你和安赛尔，回去！”
安赛尔好像想反驳些什么，但是独行侠拉住了他。
“走吧，既然他都这么说了。”
眼神在两双坚定的瞳孔间漂游了一瞬，安赛尔相信了队长和银灰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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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唱正到高潮，但是凛冬却有点分心。
“独行侠那小子，半天都不回个响儿！”
可别误会了，这不是在关心他——只是有些、不安，嗯，是在担心豆芽菜安赛尔啦。
这时，一种奇怪的味道吸引了她。非常难以言说的美妙香气，简直是勾着人走...
凛冬感到一种本能性的好奇心，循着气味的轨迹走出了会场。正好与在东侧通道的独行侠他们相反，从西侧出口离开了。
.........
监控室的门还是紧紧关着，附近也没什么异常。安赛尔想要立马打开门，但是独行侠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拉住他的手。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取而代之，只开了一条小缝。
“好刺鼻！”
安赛尔立马发现了问题。
“可能是某种有毒气体。你离远一点，我去看看他们还在不在里面。”
独行侠深吸一口气，进去的同时用力把门带上。只见方才还谈笑的三个男人都面色发紫，躺在地上几乎没有活动迹象。看起来不是很乐观。
“...是中央空调？”
在中央空调上动一下手脚，就能让这种小房间在几分钟内变成恐怖的毒气室。并且，自从早上独行侠关掉窗户之后，印象中就没有再打开过，可以说是完全的密闭空间。但是这几个人还在微微地呼吸，再加上离开时间并不长，估计中毒程度不深。
独行侠的肺活量还算不错，但是也实在没有在毒气中闲逛的余裕。他将体型最苗条的一人背起来，双手各拉着一人的衣领，准备逃离。
这时，他却突然被监控吸引了注意。
鸟，很多鸟。它们聚集在场馆的穹顶上，似乎在等待着一个时机...
“嗯...唔...”
不行，快到极限了。从肺部一路延伸到气管的灼烧感越来越强烈，再不出去就要危险了。
这门还是向内开的，但是独行侠现在实在没有能力腾出手来开门了。情急之下，他只能用力地踹一脚门。实际上，这一记没用多大的力气，只是要提醒外头的安赛尔。
幸好，安赛尔一直在不远处待机，他立马就过来开了门，帮独行侠运送昏迷的人员。
“呼啊啊啊啊啊！我感觉、我都感觉要死了...”
独行侠把人放下来，脑子因为缺氧有点迷糊。
安赛尔麻利地开始检查三人的状态。
“呼吸急促，皮肤和黏膜已经呈现樱桃红色，有昏迷现象...很可能是一氧化碳中毒，已经达到中期了。队长，需要马上送到医院进行救治！”
但独行侠突然脸色一变，拎起尚未醒来的工作人员。
“安赛尔，跑起来！”
他也没解释，直接拖着两人狂奔。安赛尔慌忙跟上。
几乎没等他们跑出几步，巨大的爆风把安赛尔推得险些摔倒。
“没事吧？头晕不晕。”
独行侠虽然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但是很快就意识到了“一氧化碳”潜在的风险。他预测到了这第二波伏击。
安赛尔体格稍弱，被那震得不轻，但显然也问题不大。但独行侠只说：“你照顾一下他们，接下来的事我来—我已经差不多捋清楚这家伙的意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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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唱结束了，最后的一幕，是身着白色连衣裙的赛法尔进入鸟笼之中、然后被吊上舞台顶上的平台，这样一个意义不明的设计为结尾的。
强烈的光束打在赛法尔身上，这样刺眼的亮光却没有影响到她甜美的笑容。她踏进了牢笼，铁门自动关上了。
纯白的鸽子们，从穹顶一拥而下，站在了舞台前方。它们一同展开翅膀的时候，还是非常有艺术感的。
干冰造出的雾气弥漫在台上，更添诗意...
观众们觉得是舞台效果，但赛法尔却有些惊惶失措—这并不在剧本上呀？
这时，有谁从天空中一跃而下，走向笼中的赛法尔。
逆光之下，根本不可能看清楚那人的面容。
铁制的栏杆被硬生生扯断了。
似乎是，向她伸出了手，这样的轮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