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矮矮小小的双歧杆菌扭过身体,一双绿油油的小眼睛看着我们。
“你们最好老实一点,我会看着你们的。”
“哎,快放开我呀,把我绑这么紧,凭什么他们……”
小艾还在期期艾艾地抱怨着,话还没说完,嘴巴便给一根藤编勒住了。
“你就少说两句吧……哎……”队长躺在地上。“既来之则安之,最起码他至少不会杀我们。”
“吾……会……斯……吾……们……”
被勒住嘴巴的小艾嘴巴里支支吾吾着。
——这家伙当然不会杀我们。
起码从他一头苍白的发色就看得出——至少小五这家伙是没杀过细胞了。
如果他有意向害命,我们几个人就不会被绑在这里了。
(PS:杀过人的白细胞,会在头发间浮现出现一缕黑发。)
……
小蓝看向我们,一言不发。
腊味饭望向一言不发的小蓝,神色复杂。
“小蓝……到底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那个叫小蓝的女孩反问,语气平淡,没有慌张也没有惊措。“你不该卷进来的。”
不该卷进来?
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朝着一种诡谲感发展起来。
这孩子,可是杀了人的。
杀人偿命。
她不怕吗?
“达尔文……”当我说出达尔文这三个字的时候,小蓝下垂的眼皮终于跳动了一下。
“为什么要害死她。”
跟为什么比起来,我倒是更想知道,他一个连52级的嗜中性粒细胞都敌不过,却又是怎么杀死达尔文的——在记忆细胞一族内,大多至少几百级,乃至上千级别的老妖怪都是存在的。
据我所知。
达尔文十年前便达到了282等级高度。
像小五这种嗜中性粒细胞,一根小拇指就能掐死一大片。
小蓝笑了。
她竟然笑了,但那不是冷笑,不是戏谑、嘲弄的笑,更不是嚣张的笑。
是释怀的笑
“什么意思?”
“死了?”她古怪地笑笑:“我是说……你们都听闻了,达尔文主人……死掉了?”
我这下更不能理解了。
我疑惑看着眼前的大肠杆菌。
“当然死掉了。”我说:“这件事这几天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了。”
她长吁了一口气。
那口气息就仿佛有一道悬在心梁上惴惴不安的锐物,终于在我说出“当然死掉了”这句话后,踏踏实实的落地了。
心中一动。
“难道——达尔文没有死?这些事情,其中另有蹊跷?”
我惊奇问,声调不免提高了一些。
小蓝的表情剧变,睁大眼睛看着我。
“死了,当然……当然是我亲手杀死的了。”
在小蓝说完这句话之后。
“吵死了!”一声烦恼地怒吼声从篝火旁传过来。
“你们吵死了……”小五晃晃悠悠站起身,拎着剑走到我身前,一身酒气扑鼻而来。目光先是扫过小蓝的方位,确认了他的猎物安全无恙后再转眼望向我,沉重脸打了一个酒嗝。“韩小白,你最好让你的伙计们安静点……不然……”
他的剑尖指向腊味饭。
“杀细胞会被通缉,我杀不得。”
“可杀一只细菌……”他朝我痴痴笑着。
“好……好商量……”我安静,不再敢多说话。
腊味饭倒是不依不饶。
“滥杀的混蛋……你早晚……”
小五头也没回,手腕猛地一抖——长剑在夜中舞起一道绚丽剑花,果断朝着腊味饭的脖子斩了下去。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