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此不以为然。
“所以,为了你的那点乐趣。”
听到她满不在乎的语气,我有点气恼。
“你贬低我也就算了,你还要杀人?”
达尔文若有所思。
“杀人怎么了……我们记忆细胞是有权利杀人的。”
她显得非常的疑惑。
“而且我开心啊,杀几个细胞能让我开心,是那几个细胞临死前的幸福。而且,也不仅如此啊。我最近写的小说也遇到了瓶颈,顺便多积累一些写作的素材,话说,我还没去过战争前线呢。”
这些残酷的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显得是那么的随意。
可同时,眼前的人又对益生菌一族又无比友好,甚至含有庇护之心,侧面给人像是善良的存在。
所谓,三观扭曲——也不过如此了吧。
我不再多言。
“带路吧,我跟你走。”
……
“腊味饭……”
再一次见到腊味饭的时候。
她只是淡漠地扫了我一眼,然后礼貌性地点点头。
达尔文把我带到城主府三楼的一个隔间里,房间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达尔文,另一个是手里正搅拌着刺鼻挑染剂的小蓝。
“这个,戴到眼睛上。”
达尔文说,从房间一角的落地橱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紫色的小盒子。她打开盒子,盒子里面又有一个成对的,眼镜状的的小盒。
拧开小盒的盒盖。
我凑过眼睛看了下——是一对紫色的美瞳。
“这……我不会啊,没戴过隐形眼镜啊……”
“隐形眼镜?”她疑问。“这是一对造价昂贵的假眸,戴上它之后,一个月内可以维持你拥有紫色的瞳色。一个月后便会自然消融成无色无味,并且服用安全的水。”
我暗暗吐槽——虽然使用说明不太一样,这不就是月抛美瞳吗。
“可是我……”
“戴上。”
她声音轻柔,却几乎像是命令。
我照做。
眼睛通红,流了满眼的泪水,才终于,把那对——月抛美瞳,戴进了眼睛了。
染发的过程既不必多说了,跟现实世界里的染发过程差不多,被小蓝把各种奇奇怪怪、黏黏糊糊的的药膏一层层抹到我的头发上。
因为时间过得够久,我就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
不觉间就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
我的外貌,焕然一新——紫色中短发,紫色的瞳色,胡子被剃得光溜溜。
“诶……我说,这还是我吗。”我摸着光溜溜的下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这下巴感觉像个屁股蛋似的,真不习惯……”
我,从现在开始。
就是新任城主,韩小白了。
“不对,你现在是白·达尔文。”
一个银发女性出现在镜子里。
“诶,你是谁?”
我吓了一跳,回头看着身后的少女。
她笑笑。“认不住来了?”
“诶……达尔文……”
她点点头。
我长叹了口气。
“话说,搞这些违禁品,得花你多少钱啊……到时候可别又赖在我韩小白身上。”
细胞一族,最显而区分的外表,便是通过发色和瞳色。各个种族正是由此进行区分——而染发,则会遮掩自己的真实身份,定会对国家社会秩序的管理造成诸多不必要的麻烦。
因此,在这个国家,“发色”和“瞳色”,绝不像正常世界里一样,可以随意,随心情更变。
它们是造价高昂到普通人无法想象的违禁品。
“你这个混账,我堂堂记忆细胞,可不会贪图你这点蝇头小利。”她冷冷说。“而且,我说过了,你现在,是白·达尔文,这个月不会再有韩小白这个人的存在了。”
“啧……洋气……”我抱着胳膊,翘起嘴角问乔装打扮成嗜中性粒细胞细胞一族的达尔文。“对了,话说,这个月我拥有作为城主的一切权利吗。”
“白,这是你的新名字——记住,达尔文,是你的姓氏,到时候千万不能漏了陷。”她抚着胸前被染成银色的长发,神色郑重的告诉我。“别以为你替我做一个月城主,就能为所欲为了。”
我吐吐舌头。
身为细胞一族,我一个底层细胞能做一把记忆细胞,不知道要羡慕死多少人了。
一个月足够了。
足够我做任何我以前想做,但却没机会去做的事情了。
“我会留下小蓝包括我的几个亲信监视你,如果你做出任何出格的、令我感到厌恶不满的事情,将会视情况,决定你的生命期限。”
至今我也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能听得清,我的心声的。
看着达尔文背着一包行囊,独自一人远去的背影。
我长长地舒了口气。
留在我旁边的是两个奴隶少女。
左边的奴隶少女是小蓝。
右边的奴隶少女是腊味饭。
“话说……你们俩……”
她们齐口同声。
“主人……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