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
被抓下地板的夜吹听到了兰斯洛特那近在耳边的声音。
随后,脚腕处传来巨力,夜吹整个人被倒吊着直直地从三楼扔到了一楼底部,砸出了一个深坑。
“咳哈——”
深坑底部的夜吹付着一旁的石块,咳出一口鲜血,他下意识地想要爬起来,但是一阵剧痛从胸口传来。
他立刻摸向自己的胸口,发现自己胸口有不少凹凸不平的凸起,而且有些扎手。
显然,肋骨已经断裂,那些凸起是断裂了的骨头碎片。
“没死?”
兰斯洛特的声音如同死神般在夜吹耳边再度炸起,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夜吹被抓着脚踝横向甩飞了出去,撞破了一堵墙,飞到了剧院的大厅里。
“啊——!!”
“拆迁了!逃啊!!”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剧院里所有的人都开始惊慌地逃窜。
原本先前三楼的崩塌就让其他的拍卖者心神不宁,现在一楼直接要被拆了,他们现在不跑就等着被埋吧。
谁知道这些打架的家伙什么时候会把承重墙给全部砸烂。
“噗!”
夜吹在撞破墙的同时,再度吐出了一口混合着内脏碎片的血液,然后倒在了剧院的某个座位上,动弹不得。
刚才那下撞墙,是用的他的背,很可能已经撞坏了他的脊椎,破坏了部分中枢神经对于身体的控制权。
看来这个兰斯洛特是个狠角色,没有给夜吹任何的喘息机会。
仿佛是为了引证夜吹的话,兰斯洛特那蓝色的身影从被撞烂的墙里飞跃而出,倒握着剑,剑身散发着夺目的光彩,如同落日的夕阳一般夺人眼球。
“去死!”
兰斯洛特简短地宣判着夜吹的死刑,然后刺向了夜吹的胸口。
但是一道不起眼的白光一闪而过,兰斯洛特的剑身猛地朝右偏转了十厘米,插到了一旁的地面里。
夜吹没有去思考这白光是什么东西,见兰斯洛特失误,立刻一记右勾拳朝他脸上挥去。
兰斯洛特立刻放弃深深插入地面的宝剑,双手举在脸前,挡住了夜吹的攻势。
但是在挡住了夜吹的攻击后,他没有立刻还击,而是猛地向后翻滚,然后朝着一旁的空气挥出一拳。
拳风隐隐约约有了实体,落在了远处的一张椅子上后,使得整张椅子快速焦黑化,然后碎了一地。
“凋零?”
夜吹立刻将这景象和菲莉希亚之前所说的异能联系到了一起。他意识到了如果自己的身体也来这么一拳,那么下场八成和椅子是一样的。
但是他现在下半身完全瘫痪,能动的只有上半身,现在兰斯洛特如果对他发动进攻,怎么办?
“是谁?”
然而,兰斯洛特完全没有看向夜吹的意愿,他只是冷冷地朝四周乱看,就像是在看一个来自于另一个次元的敌人一样。
嗡——
突然,伴随着一声刺破空气的尖利声响,兰斯洛特猛地向后仰去,保持着下腰的姿势,而一道血痕此刻却在兰斯洛特那英俊的面庞上缓缓出现。
仔细一看,一柄缠绕着黑色荆棘的淡绿色细枪正插在兰斯洛特身后的墙壁上,看来这枪就是造成他手上的祸首了。
“奥克兰斯,你太狂妄了。”
艾莲清脆的声音从夜吹身后传来,夜吹连忙转头,只来得及看到一下艾莲那略显关切的眼神,紧接着就被她直接扛在了肩膀上。
同时,伴随着她的声音,那柄荆棘长枪悄无声息地飞回到了艾莲的手中,枪尖直指兰斯洛特。
“噗...”
夜吹被突如其来的一抗,无意识地吐了一口鲜血在艾莲那嫩白无暇的后背上,看上去就像是红酒被某位粗心的服务生打翻在了这位华贵的大小姐身上。
“原来这人是你的朋友吗?有意思!”
兰斯洛特缓缓直起腰来,随手一挥,先前那插在地里的宝剑也飞到了他手中:“这么多高手保你,我倒是很好奇你这个只还击了一次的废物有何能耐!”
白色光辉从蓝色的剑身上发散而出,格外耀眼,如同太阳一般照亮了整个剧院。同时,这招带来的能量冲击也十分巨大,夜吹被一激,再次吐了一口血。
很明显,兰斯洛特这招一旦释放,后果不堪设想。
“奥克兰斯,这里是人群聚集的地方,你疯了吗?!”
艾莲见兰斯洛特使出了这招,立刻打算上前制止,但是她刚向前踏出一步就愣住了。
她发现自己的速度不够,因为扛着夜吹,但是现在放下夜吹的话,他就是死路一条。
艾莲下意识地把枪立在了地上,但是她本能地想要去救人。
怎么办?是选择对自己而言更重要的人还是选择拯救更多的性命?
“艾莲,放下我,去阻止他!”
关键时刻,夜吹看出了艾莲的纠结。只见他强忍着胸口碎骨不断刺激的剧痛,喊道:“我还能扛!蝼蚁连碾都要碾几次才会死!”
“蝼蚁...”
艾莲担心地回头看向夜吹,和他那坚定的眼眸对上了眼。
“去..”
夜吹用右手摸了下艾莲的背,然后自己从她肩上挣脱了下去。
【两极反转】此刻发动,扭转了艾莲的抗打击能力,现在的她能够抗住龙族的正面一击却仍然不伤。
这是夜吹现在唯一能做的了,他不清楚艾莲的数值是在中间数以上还是以下。
万一反转了中间数以上的能力,那么艾莲反而会变弱,所以,夜吹只能用人类极限的标准来进行转换。
看着凭借自我意志从自己肩膀上溜下去的夜吹,艾莲没有废话,立刻朝着散发着耀眼光芒的兰斯洛特奔去。
“好了,你们要隐藏到什么时候?”
在艾莲离去后,夜吹一脸疲惫地看向周围一圈的座椅,道:“跟你们说了,那血雾草皮肤被教主带走了。”
“....是你怎么发现的?”
陌生的男人声音响起,周遭的声音全部消失不见,似乎就连时间都减缓了一样,夜吹突然陷入到了一个奇异的状态里。
只见数十个身披黑衣的人从周围的座位后齐刷刷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