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礼开始当天,沃瑞尔驾着运货马车,带着纳尼亚,跟随商人队伍提前出发了,其他人则早早来到圣域,等待着巡礼队伍出发。前往圣域从头开始跟随巡礼,是伊温特提议的。因为他考虑到奥克莎是远道而来的信徒,应该希望从圣域开始全程跟随巡礼队伍。然而奥克莎对此却并不怎么热心,这一点让伊温特感觉很奇怪。
(找机会好好问问爱丽丝……估计也没用吧。)
奥克莎是爱丽丝带回来的,伊温特的直觉告诉他爱丽丝绝对在打什么鬼主意。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伊温特觉得爱丽丝还是有些常识的,应该不会做出什么有危害的事情。如果这位大小姐想恶作剧,伊温特也阻止不了,不如就坦然面对好了。
一行人等待了许久后,圣域的大门打开了,巡礼的队伍走出圣域,标志着巡礼正式开始。门外的信徒们站在道路两边,大多数人双手合十默默祈祷,也有不少远道而来的信徒泪流满面。
(和在马车上看起来的感觉完全不同,站在下面更能体会到大家那令人感动的虔诚,创世神想必也会十分欣慰吧。)
奥克莎(阿莱西亚)被周围的气氛所感染,心中默默赞美着神的伟大。
(好夸张,又不是真神降世,至于这样嘛。伊温特好像说过现在创世女神教的影响力已经不如以前了,那以前是什么样?这些信徒看到贤者都会当场昏厥吗?)
爱丽丝感到周围的气氛十分压抑。
(贤者殿下的魔力耗散量远远不如以前呀,做过控制魔力耗散的训练了吗……要是一直这样的话,回来的时候干脆和纳尼亚一起乘车吧。)
伊温特明显看出今年贤者殿下自然耗散的魔力大大削弱了,弱到完全不值得收集的程度。伊温特的判断是贤者殿下学了什么新的魔法,用于控制无意义的魔力损耗。
就这样,三人踏上了跟随巡礼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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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礼第一天的傍晚,先行商人队伍宿营地。
【把仅有的一个位置留给我,真是非常感谢。】
安顿下来以后,纳尼亚才想到,自己早上居然忘了向沃瑞尔道谢,因此赶忙补上。忘记道谢的主要原因是,纳尼亚的注意力都被伊温特身边的两人吸引去了。洋娃娃一样的爱丽丝自不必说,最近收留的创世女神教信徒也让纳尼亚感受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场。而这一天的旅程中纳尼亚一直都在想象着伊温特和她们一起跟随巡礼的场景,沃瑞尔有时谈天说地,纳尼亚也只是心不在焉的回应一下。
【要谢就谢伊温特吧,那小子第一次见到你以后,就和我商量顺路送你回家的事了。】
【这样吗?他都没和我提起过。】
【因为那时候不能确定货物多少吧,万一和你说了,最后却没有位置,岂不是很尴尬,老弟做事从来都是有一百分把握才会说的。】
【伊温特他真是善良……只有一个乘车的位置还留给了我。】
【老弟他从来都是步行跟随巡礼,就算有座位他也不会乘车的,所以你不用在意。】
【伊温特真是虔诚呢。】
【虔诚吗……算是吧,老弟无论做什么事都一定有他的理由。】
【那个……今天早上看到的,那个黑发的女孩,是伊温特带回来的吗……】
【奥克莎呀,不是,她是爱丽丝带回来的,好像是远道而来的信徒,在圣域外面等待巡礼开始。这期间大病了一场,虽然圣域的人帮助治疗了,不过她身体不大好,一直露宿也不是个事,爱丽丝就把她带回孤儿院住几天,巡礼结束以后她就要走了。】
【连爱丽丝也这么有爱心,孤儿院聚集的都是善良的人呀。】
【爱丽丝呀……】
沃瑞尔觉得爱丽丝偶尔会散发出一股违和的气息,不过又搞不清是什么。
【这会儿巡礼的队伍还在赶路吧,不知道伊温特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为伊温特着想,沃瑞尔把话题从爱丽丝身上岔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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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礼的队伍要一直行进到凌晨两点,休息四小时后就又要出发,目前是休息时间,奥克莎(阿莱西亚)已经快要站不起来了。
【非常……对不起,我害的你们掉队了……】
奥克莎发出非常吃力的声音,失去魔力的强化和保护,赶路的疲劳让她的双腿酸痛到仿佛这一天走的路比往常加起来都多。
【没关系,掉队的人也不止我们,每年巡礼队伍都会越拉越长,都是正常现象。巡礼路线上,就算是夜里落单也不用太担心安全问题。还有,不要因为落后就占用休息时间赶路,要不然明天你站起来都困难。】
伊温特一边说一边点起一堆小小的篝火,深秋的夜晚还是相当寒冷的,不过因为停留时间短,也不用收集太多燃料。往年跟随巡礼的时候,伊温特都是蹭别人的火堆取暖,今年因为有爱丽丝这个扎眼的美女在,这才单独安营了。
【你赶快休息吧,不用担心路程的事,休息不好的话明天更走不动路了。】
伊温特拿了一条毯子给奥克莎,奥克莎向伊温特道了谢,然后用毯子把自己裹起来,很快就睡着了。
【真不习惯呀,今天都没怎么听你说话。】
【……】
伊温特向一副百无聊赖模样的爱丽丝搭话,沉默了一天的爱丽丝此刻依旧一言不发。听到伊温特和自己搭话后,只是默默坐到伊温特身边,缩成一团,抱着膝盖,倚在伊温特身上。一副乖巧安静的样子。对伊温特来说,感觉这比刀架在脖子上还可怕。
【大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
【要不我帮您铺好毯子,您先去休息吧。】
【……】
【……】
对话没办法进行下去了,伊温特一动不敢动,他猜不到爱丽丝在想什么,担心万一惹怒爱丽丝的话,她会惹出什么麻烦来。
而爱丽丝,在这深秋的寒冷夜晚离,一直在克制着想要大喊“好无聊呀!”这句话的冲动。
(真的就只是走路而已呀,游吟诗人呢?路边集市呢?行军排演呢?什么都没有,会不会是因为我们慢了?明天分身去前面看看吧。)
爱丽丝心里虽然感到万分失望,但是毕竟她在奥克莎眼里是会为了见贤者一眼而闯进圣域的有点狂热的信徒,把自己的真心表现出来的话,形象就崩坏了。而爱丽丝也不知道一个有点狂热的信徒此时应该是什么样子,所以干脆不说话。
四周稀稀落落的有一些掉队信徒的宿营地,掉队的人大多是单独行动的年老信徒或者女性信徒,还有一些远道而来,物资不够充足的异族信徒。大家都非常疲劳,也没人有心情闲聊,因此十分安静。
此时,巡礼跟随者尾队的背后,传来了车轮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