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冢,曾经封印着爱丽丝的墓室中。
众人将阁楼收拾好后便出发前往幽暗冢,四人中除了伊温特以外,其他人都都可以长时间保持飞行和隐身,伊温特则被爱丽丝施加隐身后提着飞到了幽暗冢。
【这就是三代贤者留下的封印吗?真亏你能把它解开呀。】
阿莱西亚看着地面上复杂的符文,不由得有些羡慕能看到魔力流动的伊温特。
【那么,在我向这两位解答疑惑之前,维拉,你先说说你为什么来到表世界?】
爱丽丝坐在曾经封印自己的石棺边缘,询问维拉的来意。
【是宗主大人……也就是您的母亲,吩咐我们来找大小姐的。奈尔达也来了,不过我们分头行动的,她去了帝都,我已经和她联系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我们来这里是因为预言的时间即将到来,魔王很有可能派人来抓大小姐回去,我们来保护大小姐。】
【我还用你们保护吗……】
爱丽丝笑了出来,然而和爱丽丝平日里或爽朗或自负或古灵精怪的笑容不同,这次显得有些苦涩。
【毕竟魔王大人也是您的宗主,我们担心您会牺牲自己……这次来这里就是传达您的母亲的意思,让您无论如何不要返回里世界。】
一旁的阿莱西亚和伊温特听得一头雾水,什么预言,什么魔王,听起来像童话故事一样。魔王要派人抓爱丽丝,爱丽丝自己不就是魔族吗?一般要抓的应该是贤者殿下才比较符合常识才对呀。
【那个,爱丽丝……既然都把我们叫过来了,能不能和我们说明一下。】
阿莱西亚首先提出了疑问。
【我也只能告诉你们我知道的部分,嗯……从哪里说起呢。】
爱丽丝看向墓室的天顶,稍稍思考了一阵。
【首先,你们知道魔族是如何起源的吗?】
这个问题把伊温特和阿莱西亚都问住了,仔细想想,确实未曾见过相关的记录。
【不是上古生物之类的吗?比如开天辟地的时候被神惩罚而躲避到里世界的邪神的后裔什么的。】
伊温特在探墓的时候得到过很多古籍,以上猜测来自于古籍中的童话故事。
【不是呀,据我所知,魔族的历史比人类还要短。因为前几代魔族几乎不死不灭,最早出现的有智慧的魔族,也就是第一代魔族贵族,有很多现在还生活在里世界。因此智慧魔族出现的时间基本可以明确,对应表世界的时间,大概也就比初代贤者早几代人吧,这个几代人是人类的几代人。在那之前,至少可以确定没有智慧魔族的存在,也许有一些别的里世界生物什么的。】
一番话下来,阿莱西亚和伊温特被惊得无话可说,只有静静的听着爱丽丝继续说下去。
【我的母亲就是第一代魔族贵族,我是第二代。本来魔族是没有父母子女这种概念的,魔族贵族使用魔力创造其他魔族,创造者被称为宗主,被造者被称为眷属。有时候眷属也会创造自己的眷属,不过力量会逐渐劣化,低级魔族甚至要借助已有生物的躯体创造眷属,创造出来的是只会听从简单命令的低级魔物,就像人类养牲畜一样。在魔族看来,眷属就是宗主身体的一部分,就像四肢和大脑的关系。四肢要服从大脑的命令,在必要的时候牺牲自己保护大脑。眷属也必须服从宗主的命令,这不是被迫的,而是类似宇宙法则一样,每个魔族都会自然遵守的铁律。】
爱丽丝站起身来,走到阿莱西亚身边。
【父母子女的概念是两界大战时被引入里世界的,我的母亲,同时也是我的宗主的艾莉西弗对人类生态非常感兴趣。和谈之后也常和三代贤者来往,好了解表世界。维拉,奈尔达还有我,都是在这期间被创造的,我们和三代贤者都很熟,平时称呼她为希尔德大婶。】
爱丽丝长出了一口气,似乎是说的太多,想要休息一下。
【你们都是同一时期被创造的,为什么你是“女儿”,她是眷属呢?】
伊温特注意到了,虽然是同时期的被造者,爱丽丝称艾莉西弗为母亲,而维拉称其为宗主,而且维拉称爱丽丝为大小姐,可见他们的地位并不平等。
【那当然是大小姐天生高贵了,这美丽的身姿让我心甘情愿的拜伏在她面前……啊,好痛!】
爱丽丝朝着正在吹嘘自己的维拉屁股上踢了一脚,维拉只好一脸委屈的退到一旁。
【我是比较特殊的魔族,不过和美丽什么的没有关系。母亲引入部分人类生态进入里世界后,开始出现了有两个宗主的魔族,即混合两个先代魔族的魔力产生的眷属。意外之喜是多宗主的眷属力量劣化微乎其微,甚至有时会出现天赋超越宗主的眷属。维拉和奈尔达都还只有一个宗主,就是我的母亲艾莉西弗。我有两个,另一位是现在的魔族之王,埃里克·卡西罗尔。】
【也就是说,艾莉西弗殿下为了防止魔族力量劣化而引入了人类生态吗?】
阿莱西亚心中担忧的,是几乎不喜不灭的魔族如果能大量产生优秀的后代,一旦他们再次觊觎表世界,人类将无法抵抗。
【我觉得不是,魔族们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性别”,建立“婚姻”,创造后代,说到底就是为了模仿人类罢了。毕竟性别对魔族来说只是外观的喜好,没什么意义,多个宗主也并非必须两个。母亲引入人类生态,最初也只是因为有趣吧。】
【你之前说的“重构”,是指重构躯体吗?就因为你是魔力所创造的?】
伊温特更关注魔力相关的信息。
【没错,和依靠自然生物为基础创造的魔族不同,一二代魔族和大多三代魔族都是纯粹魔力构造的。躯体什么的,只要魔力充足就能随意构造,只要核心不被击破就行。】
【这个核心是?】
伊温特的好奇心已经膨胀的快要爆炸了。
【你再探听我的弱点吗?】
【啊,没有,我只是好奇……】
【哈哈,没关系。所谓核心,就是宗主创造眷属时定下的“规则”,躯体,性格,行为准则都包含在其中。这些规则信息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我曾经把自己全部分解为纯魔力,但依然有自我意识。】
“不愧是爱丽丝,这么危险的事情都敢做。”
伊温特和阿莱西亚倒吸了一口凉气,被分解为纯魔力,如果是人类的话早就魂飞魄散了。
【我,奈尔达,维拉的躯体都是依据人类生理构建的,母亲和魔族之王也都将自己的躯体依照人类生理改造过。要说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可以随时用魔力修复重构吧。】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依照人类生理构造,不会很弱吗?】
阿莱西亚依旧关心魔族的战力问题。
【因为我们都期望拥有人类的情感,更多的人类的情感,这事母亲大人的期望……】
说道这里,爱丽丝的话语间显露出些许动摇,在她看向阿莱西亚的时候,阿莱西亚发现,爱丽丝的眼角闪烁着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