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我没有听懂陈思怡话中的含义,但语气却不免变得有些冰冷。
如果说列一个现在我最不想搭话之人的榜单,那苏晓雨,绝对要名列第一位。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我被她给甩了。
不,也不能说是被甩了,我根本连表白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被晓雨她给发好人卡了。
那还是在变成小女孩的前一天,
那晚,瞅着天色越来越暗,黝黑的乌云布满天空,在吃过晚饭后,来探望我的苏晓雨终究是没法再多停留,匆忙拿起了我为她备好的雨伞,便准备回家了。
她蹲在玄关口换鞋,我也紧跟在后面穿起外套,打算送她一程。
“林彦,谢谢你。”
幽闭的电梯里,与我仅隔着一个身位的苏晓雨突然凑过来挽住了我的手臂。
她的脸色很是红润,我的心脏也不禁扑扑直跳。
“没事,那都是我应该做的。”
我侧过头,鼓起勇气和苏晓雨透亮的眸子对视在一起。
“晓雨,要是那家伙敢再来骚扰你的话,你第一时间告诉我,我再揍他一顿!”
我口中的那家伙,是大我们一级的学生,苏晓雨美术社团的原社长潘尧。
貌似从加入美术社的第一天起,这位道貌岸然的社长就打上了晓雨的注意,对她实行了长达近半年的骚扰。
而骚扰的内容,不外乎都是一些故意剐蹭身体或发暧昧短信等之类的龌龊行径。
由于刚开始他的行为还算轻微,且骚扰的程度也不太过分,因此晓雨一直都在默默忍受,并没有将这事告诉任何人,包括我。
可直到下半年的学期开始,知道自己即将高三毕业,离开校门后再无追求晓雨的机会后,这位**上脑的社长便索性狠了心,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把苏晓雨给办了。
我们学校里有一座被遗弃的车棚,虽然里面有监控,但长年荒废,很少有人经过。
凭着社团活动的幌子,放学后,这位名为潘尧的社长将晓雨给约到了车棚门口,不由分说,便把孤身一人的晓雨给拦腰抱住,径直往车棚里拖去。
幸好,那天的我凑巧经过,听见晓雨的呼救声,我急忙冲了过去,抬腿一脚便踹在了潘尧的腰上,蹬的他失手踉跄倒地,整张脸都被坚硬的水泥地磨破了好几处皮,鲜血直流。
“小,小子,你是哪个班的?你,你想死吗!”
捂住脸艰难从地上爬起的潘尧愤怒的大声叫嚷起来,但看着我凌冽的目光,他肩膀一阵颤动,放下了这么一句狠话之后,就狼狈地转身,撒丫子跑了。
因为身旁还有惊魂未定的晓雨,所以我并没有选择追赶,俯下身子安慰了她一两句后,随即开口询问起了情况。
靠在我肩膀上的苏晓雨顿时抽了抽泛红的鼻子,因为忍耐了许久终于找到了倾述的对象,像决堤的洪水般,她的眼泪止不住的就外冒。
听着她啜泣的讲述着事情的前后经过,我一面心疼,一面在心中猛抽了自己几个耳光。
半年多来,我这个挚友,我这个青梅竹马,居然完全没有察觉到晓雨的异样!
就算偶尔隔着几排座位瞧见她沮丧的叹气,竟还以为是由于高中繁重的学业而让她感到焦虑。
一时之间,我陷入无尽的自责中,额头上青筋暴起,整个人愤怒到了极点。
我伸手拂去苏晓雨脸上的泪珠,一个狠毒的复仇计划,也不禁在我心头开始酝酿。
对,骚扰了晓雨大半年,还妄图对她欲行不轨,如果只是向学校告状将他开除,岂不是太便宜这个畜生了吗?
于是,在没有事先告知晓雨的前提下,我叫上了校内仅有的两位关系好的铁哥们,在周一的午休时分,拿上甩棍来到了潘尧所在的高三年级。
潘尧这个家伙该怎么说呢,不知是心大还是为非作歹惯了,在意图对晓雨行不轨失败后,他竟然还敢大摇大摆地来上学,并且班上同学都趴在桌子上午休时,脸上贴了好几张创口贴的他居然还带着耳机,正淫.笑地看着手机里下载的里番。
他坐在最后一排靠门边的位置,我透过教室后门的窗口盯着他,眸子里愤怒地几乎快喷出火来。
而对此毫不知情的他,仍旧自顾自地欣赏着手机屏幕里的大奶兽耳娘,殊不知门外已有三名壮汉,来找他索命来了!
‘喂,你来敲门。’
我冷着脸使了个眼神,让开位置,叫我的同桌兼小弟郝银健敲响了教室的后门。
咚、咚、咚………
按照我的计划,我是打算将潘尧引诱出教室在对他进行一顿教育毒打,因此,郝银健敲门的力道极小,几乎是坐在教室最后排的人才能够听见。
“谁,谁啊?”
在徐徐敲了近半分钟门后,潘尧终于是上钩了。
“谁啊!谁TM大中午的不睡觉一直敲门,你是脑子有毛病吗!”
由于被打扰了兴致,潘尧皱不悦的拿掉耳机,扭过头与在门外站着的郝银键对视在了一起。
“那个……请问有什么事吗?”
然后,被郝银健近一米九的身高和肥硕的体型给吓了一跳,原本还紧皱着眉头的潘尧在瞬间就脸色一变,咧开嘴角,露着黄牙显出了异常恶心的讪笑。
“来了来了,这就来开门。兄弟你是来找女友的吗?把名字告诉我声,我现在就把嫂子给喊起来。”
打开门的潘尧一边搓着手一边献着殷勤,而看着他那副欺软怕硬的小人嘴脸,我再也按捺不住,也顾不上什么所谓的计划了,手臂猛地向前一挥,便一棍甩在了他的脸上。
“去你MA的潘尧!老子今天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