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喜欢晓雨姐吗?”
坐在沙发上的我正看着漫画,扎着双马尾的陈思怡趴在我身旁,一边晃着白皙的小腿一边不经间问出了这个问题。
“什么啊……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不禁愣了愣,下意识便摸了摸身下陈思怡的小脑袋,笑着答道:“当然喜欢啊,毕竟晓雨是我的好朋友啊。”
“哦,这样啊……”被我摸着脑袋的陈思怡很受用的眯起了眼睛,像只小猫似的发出了舒服的呼噜声。
“那,那个……”突然之间,她又猛地睁大了眼睛,漆黑的眸子不禁盯着我有些发慌。
“怎么了思怡,还有什么事吗?”我合上漫画书,歪着脑袋与趴在我身旁的妹妹对视在了一起。
被我看着的陈思怡脸色逐渐变红,好一会后,她才翕动起唇瓣,支支吾吾地问道:
“那,哥你……你喜欢我吗?”
“傻丫头,哥哥我当然也喜欢你啊。”我又伸手抚摸起了陈思怡的发梢:“你是我的妹妹,哥哥我不喜欢你喜欢谁呀。”
“是和晓雨姐一样的喜欢吗?”
“呃…不是,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喜欢啊。”
“唔……”
不知为何,刚说完这话,陈思怡瞬间就不满的鼓起了粉腮。
“那哥你……想和晓雨姐结婚吗?!”
“诶、怎么又扯到结婚上面了……”被妹妹突然的质询弄的有些羞涩,我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道。
“应该……想吧。”
“唔!!”
陈思怡不悦的抿紧了唇,倒弄的我很是莫名其妙。
“哥,那你想和我结婚吗?!”
“啊,肯,肯定不想啊。”被妹妹的问题吓了一跳,我连忙摆起了手:“你是我妹,我是你哥,我们肯定是不能结婚的!”
对,就算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呢。先不说老爸老妈那关能不能过去了,就我本人可言,可只想当一个尽职尽责的好哥哥,从来都没有鬼兄的打算啊。
然而,也不知是触动了她的哪个神经,我的话刚说完,陈思怡一巴掌就拍掉了我的手,挣扎地从沙发上起身,咬着牙冲我愤怒地嚷道:
“那我才不想做你的妹妹呢!”
说罢,她一抹泪,抬起裹着白丝的小脚狠狠一踹我的小腹,就转身冲进卧室锁上了房门,闭门不出了。
诶,这是……出什么事了?
捂着肚子的我还处于妹妹抬腿时展露的裙下风光,一时没有搞清楚状况,整张脸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那个一向乖巧的妹妹居然………居然踢了我?
我震惊的几乎说不出话来,联想目前妹妹正值青春期,这才缓了口气,又拿起漫画书浏览了起来。
嗯,貌似青春期的小女生都会变得异常暴躁,说不定,今天陈思怡的姨妈来了吧?
如此想着的我随即放宽了心,也没有去敲陈思怡的房门,一直安静地端坐在沙发上,直到太阳落山,外面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我这才开始担心了起来。
——陈思怡待在屋子里的时间,是不是太久了?
咚咚、
我轻轻敲响了陈思怡房间的大门,然而并没有得到回复,屋内一片沉寂。
“思怡,你在吗?”
担心妹妹安危的我加大了敲门的力道,得到的却仍旧是无声的回应。
“思怡,你怎么了?”
也顾不上贸然冲进屋内会不会让本就生气的妹妹怒意更甚了,我从衣兜里掏出了钥匙便扭动门锁冲了进去,然后,印入瞳孔中的景象,瞬间让我愣在了原地。
屋内的一切一切看起来都安然如常,被褥整齐的叠在床沿,书本有序的堆积在书桌,就连之前还躺在墙角的布偶熊,都被重新塞回了塑料筐内。只是,唯独少了一个人,少了我的妹妹,陈思怡。
“思怡?你在哪?你别吓哥哥啊,你在和我玩捉迷藏吗?”
我环顾了一圈房内,却始终没有发现陈思怡的身影,扭过头往床边一看,这才发现,叠的异常整齐的被褥上,一张写着一行小字的纸条正放在那里。
“这是什么?”
疑惑的我踱步走向床边,将纸条缓缓拾起的同时,一股莫名的不详预兆也顿时在心头开始蔓延。
果不其然,纸条上写着的是陈思怡诀别的话语。
——‘林彦,我走了,不用来找我。’
怎么可能不找你啊!
怎么回事,陈思怡离家出走了?!
念着纸条上的内容,我的眉头一皱,赶忙冲出家门,冲出小区,开始在大街上寻找起了陈思怡的踪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拥挤的人流中不断推搡,在陌生的街道里反复穿梭,然而,那道熟悉的身影,却始终没有再出现在我眼前。
“思怡!你在哪?!”
我嘶声力竭地喊着,一低头,才感到脚下一片湿润,粘黏的泥沙将大腿染成了浑黄,未曾发觉时,我已经来到了陌生的海边,四下空无一人,只有咸咸的海风抚过我疲惫的脸颊,让我发黑的眼皮稍微打起了一点精神。
靠岸的海水水质很浑浊,不时有诸如矿泉水瓶、废弃渔网等之类的杂物飘过,我立在刚及膝盖的海水处,眼神四处张望,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然后,随着浪潮涌来,那个东西,就像听到我呼唤般的漂来了我的脚边,那是一条红色的绸带,是我送给妹妹的生日礼物。
我俯下身子想将绸带给拾起来,可手指刚一触碰到它,那红色的绸带却瞬间在手心处散开,融入海中化为了一潮血水,在海浪的翻动下,那片血红逐渐成型,直至汇成了一道人影……
“思…思怡?——啊啊啊啊啊啊!!”
——砰!
迷糊之中,随着一声巨响,我猛地睁开了眼睛,拍着胸口剧烈喘息了起来。
“呼、呼、呼、搞…搞什么啊,原来...是梦吗?”
看着熟悉的天花板,确定自己是躺在妹妹的房间后,我这才一擦冷汗,抱着枕头艰难地从冰冷的地板上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