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因为当时老爸忙于工作忽略了家庭,所以在瞅见老妈经常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生闷气后,我就想做点什么来让老妈高兴高兴。
明明当时还是个臭小鬼,我就抢着去扫地拖地以及想帮老妈做料理了。我的厨艺初开,还是老妈一手带起来的呢。
现在回想起来,我和明奈真不愧是亲兄妹啊,连逗妈妈笑的傻事都是不近相似,只不过她是执着于读书弹琴,我是执着于家务与厨艺。
“妈妈讲起哥哥时,总是会笑的比什么时候都开心。”说到这,明奈的神情既期待而又怀念:“所以,所以我才从日本过来,想来这里见哥哥他一面,想看下哥哥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然后向他请教一下让妈妈开心的方法?”我调笑道。
“才不是呢,为什么会想到那里去嘛。”一谈起妈妈这个话题,明奈就不乐意了:“若曦你一点也不理解我,我想让妈妈开心,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想让妈妈开开心心的当然没有错。”
我将手从明奈脑袋上放开,转而去捏住她鼓起来的软嫩脸颊,恩,手感很不错。
“但明奈你有没有想过,你妈妈她开心的原因,真的只是因为你考试得了第一名或者小弹琴弹的好吗?"我反问道:“也许是其他的什么原因也说不定呢?”
“.........”
明奈忽地沉默了下来,不自然地扭动了几下肩膀,埋头注视起了她自己的脚尖,好看的秀眉紧皱着,不知道突然在思考起了什么。
我没有继续追问,关于这个问题,靠旁人来劝说没任何用,还可能会起到相反的效果。得让明奈自个想通,让她自己缠绕在她心中的枷锁才行。
我拍拍明奈的肩膀,示意她跟我一起回房去睡觉,还在思索着的明奈既没有开口拒绝也没有点头答应,我瞅着她没有反应,便认定她是默认了,于是抓着她的两根手指将她牵进了屋内。
关上灯后,我才想起了一个先前聊着聊着就被忽视了的话题。
“明奈你之前为什么睡不着呢,你好像还没跟我说。”
“欸,我,我没说吗?”
正准备盖上被子入睡的明奈听了我的话后顿时动作僵住了,她两手一左一右抓着被褥的两侧,用的力道很大,被子的皱痕都增加了不少。
“哈啊~算了,现在都这么晚了,还是睡觉要紧。”见明奈这个反应,我知道她不乐意说,所以也不强求,伸了个懒腰后,便刻意打了一个慵懒的哈欠。
“晚安明奈。”我困乏的说着,随即趴在枕头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时,眼眶里突然涌进了一大群细小的颗粒状杂质,并且还没等我作出反应,就瞬间将我的眼眶给完全浸没了。
这…这是什么!?
剧烈的刺痛从眼部传来,我下意识的张开嘴想要吃痛的嚷一声,但刚张嘴,细小的颗粒状杂质又瞬间将我的口腔给淹没了,我略微一尝,杂质中似乎还有点咸咸的味道。
话说我这是在哪?
眼前一片漆黑,不排除是因为杂质遮住了视线的缘故,而我的手脚也感受到了沉重,几乎是陷入了杂质之中不能动弹,并且最关键的是,我有些不能呼吸了,感受不到氧气的存在了!
我这是……被活埋了吗?
稍微一分析后,我顿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只是让我疑惑的是,我记得自己明明是在明奈的房间里睡觉,为什么突然就被活埋了啊?!
难道是最近和明奈走的太近,让思怡她动怒了吗?
不对不对,好歹我也是她哥哥啊,就算思怡再生气也想必不会做出活埋如此冲动的举动。
而且还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没有惊动我的条件下就把我给活埋了,这也太奇怪了吧。
那是怎么了?莫非是瑟琳娜又在拿我做实验?
然而,肺部的氧气已经不足以让我继续思考了,没法呼吸的恐惧不禁让我拼命扭动起了身子,好在我被埋的并不是很深,没过多久,我就从覆盖住全身的杂质中脱身了。
“噗咳咳咳——”
一边挤着眼眶中的杂质,我一边干呕着,如此持续了近半分钟后,我才终于是拍着胸脯,深吸了几大口鲜活的空气,感受到了劫后余生喜悦。
抬头看了一眼正前方,高高悬挂的烈日不由得让我觉得刚缓和了一些的眼睛又开始刺痛了起来,迎面扑来的微风拂过鼻尖,刮来的腥咸气味跟刚才埋住我的杂质很是相似。
至于为什么风会有着咸腥味,那还得拜我面前的这一片蔚蓝的大海所赐。波光粼粼的海面,浪潮翻涌,不停拍打在岸边的礁石上,就算再怎么抬高视线,海也仿佛和天连在一起,一眼望不着边际。
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与大海接壤的沙滩上,而之前埋住我的杂质,则是被海水浸湿的沙粒。
双手抱住膝盖,我视线穿过两腿的上沿,默默注视起了这个陌生的沙滩,脑子里逐渐被浓浓的疑惑所充斥——我是谁,这是哪,我在干什么?
我和思怡从小生活的资都市,是一个在内陆的二线城市,距离最近的海边,也有着近1700公里的路程。
由于父母工作繁忙,节假日也往往在外地工作,而我又忙于照顾妹妹,所以尽管一直都着想看看海的想法,但却一直都没有付之行动,只能是在书本和网络上初略领会下大海的广袤。
比想象中还美啊,海水凉凉的,冲到脚边很是舒适;并且刮向脸颊的湿润海风,也能够让人的心情瞬间平静下来——个屁啊!
1700多公里啊,虽然我确实有着看海的打算,但我家和海可是足足隔了1700多公里啊!这明明才过了不到一个晚上,我怎么就从家里的地板上来到朝思幕想的海边了啊!而且一醒来还发现自己被活埋了,我的天,我这是在做梦吧,一定是还没醒来,陷入了噩梦中吧!
就在我捂着额头神情一脸惊恐之时,一个极其稚嫩和毫无感情的声音从我的左侧传了出来。
“是在做梦,但准确的来说,却又不是在梦中。”
我循着声音的源头望去,只见在我左前方不远处,一个银发的小女孩正在沙滩与海水相交接的地方坐着,她屁股倚在湿润的沙子上,而两条纤细的小腿却没入了冰冷的海水中。
奇怪的是,不同于我面前那不停拍打着滩边的浪潮,小女孩那边的海水,却是平静一片,连一点汹涌的涟漪,都没有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