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活到最后吧?哀弥夜……”
“当然,阿宁你看,我们距离大门只有一步之遥喔,很快……很快就能逃出去了。”
少女安慰的声线,抚慰着少年颤抖的心。
“那、那就好……可是为什么他们会做这么可怕的事情,我们不是相亲相爱,一起吃饭,一起起床,一起学习的家人么……为什么,他们要做那么残忍的事情啊……”
“我想我知道是为什么喔……可是啊,阿宁。人一旦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是很难放弃的,所以……”
少女的话戛然而止。
“所以我们才要逃出去对不对?可是……我更想把他们一起带出来,毕竟……他们是无辜的啊……克里斯、加比、安徒生不都是无辜的吗,他们……”
“不不不,阿宁,救人之前,首先要拯救自己才行喔。”
少女摇着头,一泼光线照耀下来,那是……银色的长发。
“我们……不是已经逃出来了么?我想……我们长大一点,长大一点是不是就能回来救他们了?”
“阿宁……我们不会回来了,而且我说过的吧,你要先拯救自己。”
她的声线开始诡异,银色的发色开始刺眼。
“我们不是已经逃出来了么……”
“这句话不对喔,我逃出来了,可是……阿宁,你还没有。”
如撕破黑夜的獠牙,他记得那天的月亮……是红色的。
“为什么要这么说啊……我们不是在一起么……”
“阿宁,我说过,人一旦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就无法放弃,现在……我知道我想要什么了喔。”
她的手抚上了自己的额头,然后向下。
温热的触感从额头到了眉眼。
不见了红色的月,不见了银色的发。
都是黑暗。
是片刻的失光么?
“哀弥夜……你想要什么?”
“我啊……无比的、无比的可爱挚爱真爱痛爱着……阿宁的双眼,阿宁那双最漂亮且……最强大的双眼喔。”
“啊!”
他记得,最后的颜色,是红色。
原来那不是片刻的失光,而是无尽的永夜。
……
“又做噩梦了?”
漆黑的,没有点灯的房间里。
急促喘息的少年坐起身来,一头的热汗。
房间开不开灯无所谓了,因为他本就什么都看不见。
凌晨,从噩梦中醒来的唐宁,依旧是……睁不开双眼,因为他已经没有了眼睛。
身边有声音,声音里没有关切,但是无碍它的好听,它的淡漠,它的……冰冷不耐。
“不关你的事。”
冷静下来的少年回敬同样的冷漠。
在唐宁看不到,却能切实感觉到体温,那温凉的体温的床边,睡着一个少女。
同床共枕。
也什么都发生了。
什么、什么都发生了。
甚至在这一场噩梦之前,他们甚至来了一场畅快淋漓的欢爱。可是……他们两个并不相爱。
一头棕色卷曲长发,和少年相似发色的少女抱着自己白皙的,丰满的胸脯坐起身来。
不顾被子的滑落,展露无限的春光,不用担心,因为这个房间除了她和他,无人能够得见。
甚至枕边人还是一个瞎子。
真是可笑。
少女抱着胸,冷笑着。
“当然和我无关。唐宁,你就是明天如死狗一样的死在了外头的臭水沟里我芙兰都不会去看一眼你的尸体,我只是希望不要在睡觉的时候这么一惊一乍。”
明明有了切实的肌肤相亲,却还和仇人一样对话,互相讽刺的两人,气氛诡异。
盲眼的少年抚了抚自己的额头,将汗水拭去,重新躺回了被子里,仰面躺着,却连天花板是什么模样都无从得知。
“太啰嗦了,芙兰。”
少年躺回了被子,侧着身子,即使坦诚相对过,此时也不想面对。就算他的双眼看不到这个女人足以让任何男人惊艳的美丽,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惜。
只有难以言喻,无法言说的无奈。
芙兰在黑暗里,却能清晰的看到对方锁骨处正在迅速愈合的两个血洞。
微微咬住了下唇,少女躺进了被子中,同样侧过了身子。
“你该走了。”
背对的少年如此说道。
这样不耐的语气让芙兰莫名的火大。
“天亮我就会走的,喔,对了,我忘了你是个瞎子,看不见天亮。”
这样的嘲讽已经是毫无作用,唐宁自有他的回应。
“没错,我差点也忘了,你是一个能见光的吸血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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