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来越暴躁!”
听到唐宁是这次任务的接纳者,听声音已经不太年轻的中年女士抬起头来,第一句话就让少年微微皱起了眉头,不是因为这句话能透露这次任务关于难度的信息,而是……这像是要倒苦水的架势啊……
不过唐宁脸上保持的笑容很好,很有耐心,这个世道,像他这么有耐心的年轻人不多了。
“所以……”
“瞧瞧我这些伤!”
面前出现了窸窸窣窣的声响,应该是女人拉起了手臂上的衣袖,正在展示什么触目惊心的伤痕。
唐宁微微抬起手臂,手中温暖的光芒并不显眼,轻轻的触碰让女人感觉温暖的同时,也将真实的情况呈现到了唐宁的脑海之中。
那是触目惊心的伤痕,淤青……还有黑色的……这是什么?有什么东西在隔着唐宁的指尖,用愤怒在对着少年怒吼,又如挑动着人神经的呓语,不对,这种程度,应该是挑唆。
说起来有些奇怪和不可思议,虽然唐宁能够触碰伤口或者一些痕迹来感受留下这些东西之时对方的状态,但是有如此丰富的呈现,还是说明了它的不正常。
“他怎么能对一个漂亮的女士这么做……?”
“没错!没错!”
女人几乎咆哮着。
“丹尼尔以前不是这样的人……他在邮局上班,每天早上九点出门,到了下午三点准时回家……我们恩爱有加……但是自从一次他们公司组织的酒会之后,他开始越回越晚,甚至是……夜不归宿!”
“喔,真糟糕。”
话语或许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但是语气可以说的上少年的十分尊重,主要是没有眼睛,聚不聚焦在对方的脸上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好吧,就算是墨镜唐宁都在用它乱瞟。
女人沉醉在她的倾诉之中,好像甚至忘了这开始是一桩委托。
“我很生气,我质问他到底在干什么,到底和谁在一起,我甚至去他的邮局找他!但是……但是回来之后他就打我,用皮带抽我……”
“喔,他还算是个男人么,太可恶了!”
好吧,其实自己也挺可恶的,毕竟杀女人自己好像都干过来着。
等等,为什么是好像呢?
唐宁也不知道,只是面前的女人仍旧在说,至于话题的偏移,唐宁只能寄希望于女人们神奇又可怕的自我调整能力了。
“一定……他一定是外面有人了!他变得异常暴躁,有天晚上他打我,眼睛都红了!甚至还落下口水来,我甚至怀疑他有些不正常!”
“喔……所以,女士?”
“叫我珍妮吧。”
“所以珍妮女士你打算让我解决你丈夫不正常的事情么?”
“不……我打算请你调查我丈夫到底和哪个不要脸的biao子呆在一起!”
“喔……”
果然啊,女人关注的事情永远是最关键的,这句话不是讽刺喔。
唐宁如此笑道。
“调查到就够了么?”
“不!这怎么够?!调查只能证明他们有罪!而且光是调查我为什么不找私家侦探?”
女人像是难以理解,更有种超过了倾诉的执念。
好吧, 就是这样的执念才让铁荆棘的‘雇佣兵’有事可做。
“女士你说的对。所以……该有人去审判他们么?”
珍妮女士点点头。
“而且我听说您……审判他人从来不问多话,只要酬劳足够。”
唐宁往后倾身子,表现的相当为难,手掌微微捂住侧脸,看的到他修长的手指,适合弹钢琴。
显得为难的少年斟酌着。
“好吧,这的确是我的职业操守之一……但是,杀人这种事情麻烦太大了,我也并非是杀人狂。有没有罪,从来不能单独针对某一个人来说,更应该从人类社会的角度上来看, 他是不是对整个社会有害的,或者说他造成的利益大过伤害……”
“等等,‘罗’先生,你在说什么?”
珍妮女士显得难以理解。
唐宁笑了笑。
“我在说,女士,您该谈酬劳了。如果我满意的话,你就可以接着说说你们在婚变之前的某些细节了。”
“喔……婚变这个词真让了难受……我出十八枚金币!”
“十八枚!真让人愉快呢。好吧,抱歉,我承认婚变这个词是我考虑不周,那么……不幸?”
“这个还行……”
“好吧,珍妮女士,有些细节可以交代吗?这样的话,能让咱们两个,都尽量的……轻松一些。”
轻松的置身事外。
“他爱穿红色的内裤……这算不算?”
唐宁‘看’着对方的眼眸。
“如果我能变成红色的内裤,套住他的丁丁的话,这个就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