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要冷静,冷静。
白子寒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已经称得上是求神拜佛了,这跟他从小到大的价值观完全不符,在死亡面前,人居然可以有如此重大的改变……
白子寒按住胸口,吸吸呼,吸吸呼。
却突然感觉胸口有什么硬硬的东西抵住了手掌。
他继续摸索了一下,摸出来一个透明的小珠子。
珠子用银色的丝线系在白子寒的脖子上,晶莹剔透,灿若星河,令人屏息。
是了是了,就是这个,那么……
要怎么使用呢?
眼前的两人继续争论着,口吃男子似乎是对琪可把白子寒叫做爸爸这件事非常感兴趣,这让白子寒联想起之前这肮脏的男人把琪可踩在脚下。
他是个极其恶趣味的混蛋。
“你你你,不要要管这娘们是是是谁了,赶赶赶快让她束…束手…手就擒。”
这次不是直接杀掉的指令,而是要活捉吗。
“明白……呜唧……明白了,要和papa好好谈谈才行……”
琪可的娇声仍然混杂着一丝啜泣,哗啦哗啦地甩着锁链,视线落在了白子寒的身上。
啊啊啊!没时间了!这珠子……
白子寒有点急眼了,他不顾一切地把珠子抓起来,放在面前胡乱挥舞着。
……
但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哇哇哇!天啊,故事里都是骗人的!
琪可的身影越来越近了。
狗急了也跳墙,白子寒真的没办法了,这时候只能用那权宜之计……
“没…没错!琪可!我…我就是你的爸爸!”
话音刚落,琪可的黑色兔耳便突然抖了抖,脚步也一下子顿住。
“papa,papa不生琪可的气了吗?”
琪可转涕为笑,惊喜的感情溢于言表。
她高高跳了起来,再次瞬间逼近白子寒,紧紧搂住了白子寒的娇小身体。
一股异样的体香钻进白子寒的鼻腔里,让白子寒神魂颠倒。
“乖…乖女儿……爸爸最喜欢琪可了,所以别对爸爸做可怕的事喔……”
白子寒心里的罪恶感层出不穷,但意外的是做这件事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违和感。
简直是变态,但是如果不变态,自己就活不下去了。
白子寒当然能从带着尊严死掉和活着做个变态的两个选项中做出选择。
当然是选择变态啦!
那口吃男人却是看傻了眼,这种非常规的剧情怎么可能就这样出现在现实中!
琪可已经三番两次无视他的命令,这让他怒火中烧。
他怪叫一声,用手使劲拉着锁链,嘴巴里喷着肮脏的唾沫,呼噜呼噜地晃着脑袋。
“啊啊啊!给给给给给给给给给给!给我杀了这个娘们,搞搞搞搞搞搞搞什么玩意!琪可你你…你在干干干什么啊琪…琪可!”
幼女似乎是没办法抵抗主人的拉扯,被锁链束缚着从白子寒身上拽飞出去,然后重重摔在地上。
白子寒的记忆刷一下重启了,眼前异常熟悉的场景令他条件反射地感受到腹部剧烈的疼痛。
完了,又要重演刚才的剧情了吗!?
口吃男一脚蹬在摔倒了的琪可的头骨上,琪可发出一声闷闷的嘤咛。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这时候白子寒心中没有了原先的无名之火,而是开始担心之前的Bad End会重演。
他不甘心啊,怎么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已经死过一次了的他如今对生命有着无限的渴望。
怎么办……
对…对…对,如果……杀了他,杀了他就好了,只要杀了他……
要反抗!
白子寒脑海中回放着死亡前一刻的无尽恐惧,盯着口吃男的眼睛逐渐疯狂,他有点歇斯底里了。
这时眼前的景象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振动,像是水波荡漾着溢散开,但过了一会又聚拢来,医院里的药香让白子寒迷离了意识。
他恍惚着抽起了脚边的长条形碎玻璃。
白子寒心里根本没多想是不是真能杀得掉那个男人,只是突然觉得全身涌起一股强劲的力量,他尖声怒吼着跳了起来,向男人暴起而去。
“噗呲——”
一切只在一刹那,在口吃男面露惊疑的同时,玻璃条竟然从男人的口腔穿进去,又血淋淋地从后脑穿了出来。
“噶额……呃……”
悲鸣只响起一瞬,而后,那口吃男便是再也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