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负一个世界……吗……”
张一昊看着眼前的荒芜景色,渐渐回忆起穿越之前的事。
那个时候,他立志为了重整世界的秩序,让所有人安居乐业而战斗。最终,他打败了让世界动乱的幕后黑手,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也算是曾经背负着一个世界战斗过。
看着张一昊出神的表情,夏灼焰眨了眨星辰般的眼睛,问道:
“一昊先生,汝,究竟是何方神圣?”
“嗯?”张一昊回过神来,有些疑惑地看向她。
“即使不是修道者,不清楚小世界种子的妙用,但得到了一方小世界,即使是一般人也肯定会无比兴奋。”夏灼焰拈着下巴,喃喃分析,“但是,一昊先生你却表现得出奇平静,仿佛以前就经历过类似或者更加出格的事。而且,以脱离动态视觉的速度闪避,以物体振动频率挥拳,一蹬跳起十多米高,这些都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做到的。更不用说你刚得到冰雪道术就能自如地运用,瞬间秒杀一名离火宗的核心弟子。汝,到底是……”
冬吹雪略微紧张地看了看夏灼焰,然后担忧地看向张一昊。她不是没有注意到夏灼焰说的这些疑点,但张一昊一直没有解释,她便觉得是他不愿意说起过往,因此忍住没有问。
毕竟,她自己身上就有着诸多谜团不方便细说,没有道理要求别人一定要把过去一五一十解释清楚。她知道张一昊是个好人,能靠得住,实力很强,那就足够了。
因此,夏灼焰现在直接问张一昊的过去,冬吹雪心里不禁有些担忧,如果触犯了他心里的什么雷区,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可能会紧张起来。
“哦,你问我的来历是吧?”张一昊搔搔头,“虽然店长说这种事不要到处说,以免引起麻烦,不过你们既然已经把这么重要的秘密告诉我了,那我也应该告诉你们。我其实是从别的世界穿越来的,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斗。穿越过来后虽然以前的能力不能使用了,但身体的运动能力却保留下来,所以能用出常人做不到的一些体术,就这样。”
“居然干脆利落地说出来了……”冬吹雪哭笑不得。
“怪不得,这样一切就能解释通了。”夏灼焰露出了然的神色,“那,为何汝之前不解释?”
“你们没问啊。”
“真是无可挑剔的回答。”夏灼焰也禁不住扶额。
没有管冬吹雪和夏灼焰眼中的惊讶和好奇,张一昊环顾这方小世界,突然一拍手掌:
“我想到一件好事。”
“什么好事?”冬吹雪问道。
“我要在这里弄一块田,种一些蔬菜。”张一昊高兴地指着地面,“这样,我以后就不需要外出买菜了,能省下不少钱呢。对了,还可以养一些动物,比如鸡鸭鱼虾什么的……”
冬吹雪和夏灼焰无奈地对望一眼,心里冒出同样的想法——
这片小世界,交给他真是暴殄天物。
☆☆☆
章炳炎踩着一柄新的飞剑,脸色阴沉地向离火宗所在的山门赶去。他已经换了一套新衣裳,身上的擦伤碰伤也用一些灵药治好,光看外表没人知道他之前经历了一场屈辱的失败。
“前面那位道兄,可是离火宗的章炳炎?”后方传来一把男子的声音。
章炳炎回头,看到一名外貌飒爽,气质阳光的少年从后面踩着飞剑追上来。从身上穿的衣服样式,章炳炎看出对方是万器门的修道者。
离火宗在修炼界也算一个大门派,但与万器门相比,只能算是弟弟辈。虽然心情不好,章炳炎也不敢怠慢,便停下飞剑等待。
“在下正是离火宗章炳炎,阁下如何称呼?”
“在下万器门雷鸢之。”少年来到近处,拱手行礼。
“雷鸢之?”章炳炎一愣,立刻露出笑容,“阁下可是万器门雷电法王阁下的关门弟子,人称‘小法王’的那位雷鸢之?”
“师尊正是雷电法王。”少年没有丝毫自满地点点头,“至于‘小法王’这称号,在下受之有愧,岂敢以此自称。”
“阁下谦虚了,修道界谁不知道去年春节的那场大战,阁下一道惊雷引爆十二件雷电法器,重创玄阴阁七十余名弟子,生生破解了天下闻名的‘玄阴剑阵’。修炼界称此役为‘春节十二响’,放眼年青一代,阁下可谓惊才绝艳。”
“谬赞,谬赞。”
两人互相客套一番后,雷鸢之便问道:
“章兄,我看你眉宇之间有郁结之气,不知有何困难,若不介意,能否告知?”
章炳炎心里一阵紧张,但是表面没有显露一丁点。他故意叹了口气,说道:
“哎,说起来有些丢人,刚才与一名散修切磋,我差半招惜败,深感自身修为不足。现在我正赶回师门,打算好好锤炼一番,才再次出山,下次定然不让离火宗威名受损。”
章炳炎心里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如果随便找个理由搪塞,对方有可能会产生怀疑。因此,他撒谎说自己战败。宗派弟子,还是核心弟子,败于外面的散修,是非常丢脸的事情,相当于专业科学家输给民科一样。一般修道者不会轻易宣扬这种丢脸的事,因此他以此做理由,对方一定深信不疑。而且,面对人家的丑事,一般人不会厚着面皮追问细节,这样他就能隐瞒小世界种子,不会露出太多马脚。
“哦?章兄乃离火宗核心弟子,竟然惜败,这散修看来非同一般。”雷鸢之露出感兴趣的样子,“此散修现在何处,雷某欲前往讨教一番,检验一下自身修为。”
“可惜,我与那散修不过萍水相逢,交手后匆匆分别,身份住址俱不知道,也不知如何才能重逢。”章炳炎故意做出遗憾的表情。
“那,你们在哪里切磋,我试试在附近转悠,看看是否有缘。”雷鸢之继续追问。
章炳炎心想这人怎么如此厚脸皮,面对别人的丑事居然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要是换其他人问,自己早就拂袖而去了。但对方来历非同小可,自己也不敢得罪他,只能陪着笑随便指向某个方向:
“刚才我二人正是在十里外的龟顶山上相遇。雷兄若感兴趣,可在那附近碰碰运气。”
“谢过章兄。”雷鸢之终于停止了发问,拱手致谢,“既然章兄打算回师门,在下也不继续打扰,就此别过。”
“别过。”
章炳炎也拱拱手,然后调转飞剑,急急离开,不愿在原地多呆一秒。他心里明白,如果对方再问下去,自己估计要露馅。
“这点假话以为能糊弄过去,也太小看我了。”
看着章炳炎的背影,雷鸢之的眼睛渐渐变得深邃,气质从飒爽阳光慢慢变得老成深沉。
“章炳炎说话含含糊糊,明显是要掩饰什么,但绝不是要掩饰自己战败。不惜丢脸也要撒战败的谎,那肯定是掩饰更重要的什么东西,比如宝物什么的。”
“离火宗名声不佳,弟子经常到处劫掠宝物。这次章炳炎很有可能是看上了谁的宝物,结果被人家反过来教训一顿,落荒而逃。嘿,有趣,反正我正到处游历,闲来无事,不如……”
雷鸢之眼珠一转,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