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已经是第二招。”
青子佩有些轻蔑的一句嘲讽,顿时又将陈四美重新拉回了现实,当他回过神的时候,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剑斩落在了地上,而青子佩则是远远地站着,躲开了这一击。
陈四美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前一刻,他还悬浮在空中,回过神的时候却已经半跪在了地上。
刚才发生了什么,他竟然忽然没有自己有斩落下这一击的记忆,刚才的一瞬间变成了空白,他只记得一切都变得缓慢无比,还有巨大的真气结界展开,如同大海一般的真气威压在靠近自己。
然而,这一切在观战的旁人看来,只不过是一瞬间,仅仅只发生在陈四美斩下这一剑的那个短暂瞬间中。
这之中,只有青子佩和陈四美两人之间知道,他想要让陈四美真切地知道,他此刻正在交手的,究竟是怎么样程度的一个人。
陈四美恍惚了许久,才终于直起了身,场面暂时性地冷却了下来,众人皆静默,不知其意。
“哐当。”
陈四美手中剑的剑锋垂落在了地上,第三招还没出招,他却放下了剑,艰难地抬起头看向青子佩,随后冷哼一声,立刻转过了身,向自己的手下招了招手。
“撤。”
众手下包括大黑,也都是一脸茫然,这就不打了?
手下们愣了一会儿后连忙也低着头跟在了陈四美的身后,灰溜溜地转身走了,随后,陈四美走到了门口处,又停下了脚步,高声说道:“把那人绑来的未婚妻放了,今后不再来犯沧月亭,违者斩。”
“什么,你们果然是把她绑架——”
那位沧月亭士兵气得满脸憋红,陈四美瞥了一眼,没有说什么,带着一帮人离开了沧月亭,留下了那几车朝廷派发给沧月亭使用的下品灵器。
青子佩叉着腰,目送这一批人灰头土脸地撤走,耸了耸肩,将小破剑挂在了腰间,淡淡地说道:“不送。”
屋檐上伫立的众弟子皆睥睨,也没有再加阻拦,让其滚蛋。
等待陈四美一行人离开远去后,众人才都放下了戒备,纷纷飞下围在了青子佩的身旁。
“大师兄,你怎么就这么放他们走了啊,那个叫陈四美说的话多过分啊,而且还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看着就让人不舒服。”
“青子佩,我觉得既然我们占优,再教训他们一顿也未尝不可。”
“我倒是也很想出手去揍那吊儿郎当的地主儿子一顿,就是没有机会,大师兄怎么连打都不打一下?”
师弟师妹们个个义愤填膺,似乎对青子佩的处理方式有些不解。
青子佩不紧不慢地转过了身,看向了叶倩心,询问道:“大姐头,我想问问,那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历,受到卫国公的拥护,沧月亭在重建兴起的阶段,是不是还是少惹是生非一点比较好?”
比起将其胖揍一顿,打断条胳膊什么的,还是让其知道实力之间的差距主动撤退更明智地顾全大局,毫发无伤地让他回去,他也没法请来背后的势力再来找沧月亭不快。
明面上青子佩放他一马,但暗地里,他可不会轻易就让这事了结。
明天长安城市井之内会沸沸扬扬传播的,不会是什么青子佩和叶倩心暧昧关系的造谣,而是他陈四美的种种恶行,让其背负一身臭名。
“此人,据说曾经和柳国公的儿子柳律是生死之交,在战场上同去同归的战友。后来因西域古刹一战军败,将士几乎全军覆没,柳律疆场殉职,尸体就是由陈四美一步一步从战场背回来的,当时陈四美身上也遍体鳞伤,抵达长安后一度陷入昏厥。
柳国公向来深爱着柳律,只是因为柳律他母亲的事情,让他和柳国公产生了很大的摩擦,两人关系一时决裂。但柳国公看到自己的儿子英勇战死的躯体后,不禁潸然泪下,也因此感激陈四美的情义,将其作为心腹对待。这大概就是陈四美能够有柳国公这样背景的由来。”
叶倩心向青子佩阐释道,其他人也一并静静听着这故事,都满头雾水,心中疑问着——
那陈四美是这么讲义气的人吗?
叶倩心环顾了一周大家的表情,也清楚他们心中的疑问,苦笑地说道:“但陈四美的为人,和这故事之中的人形象完全不符,或许事情有什么蹊跷,但那也已经不是我们所需要管辖的范围。”
“只是,也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道消息——”
“传闻道,柳律其实是被陈四美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