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吗？”林归命有些惊讶的看向了她。
“嗯......”何婉莹声若蚊蝇的应了一声，脸上满是羞赧的神色。
她先前都不曾接触过什么男子，更何况同床共枕呢？要说她此时不紧张，那绝对是假的。
但是事到如今，至少，她不能做一个失格的妻子......未婚妻。
“那好吧。”林归命也没有那么矫情，人家姑娘既然都不在意了，他自然也不会再坚持。
毕竟睡在地板上，和睡在床上，而且是和一个十分可爱的美少女睡在一起，是个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说是如此，但是兴许是因为太累了，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太过暧昧或者尴尬的感觉，何婉莹背对着林归命，而林归命则是面朝着天花板，两人各睡各的，互不干扰。
无论是何婉莹还是林归命，今天白天都算是够折腾的了，此时也已经很是困倦了，不多时，林归命的眼皮便合上了。
身旁，依稀也传来了何婉莹均匀的呼吸声，睡意朦胧之中，意识渐渐的离他而去。
......
黑，比黑夜还要深邃无数倍的黑，孤独、恐惧、落寞、悲伤，复杂的情感泛上了心头。何婉莹睁开了双眼，再一次打量眼前这个世界。
这不是她第一次做这个梦了，十多年来，这样的梦，她已经经历过无数次。
天空之中，隐隐约约点缀着鬼火，一条望不到边际的窄桥，窄的只容一人通过。
桥面之下，似乎是水面，何婉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水底，还是在水面，有时候她只觉得那桥好远，远得仿佛隔了一个世界一般；有的时候她又觉得那桥很近，近在咫尺，可是却又宛若镜花水月，不可触摸。
压抑之中，一种想要呐喊的感觉泛上心头，但是任凭她怎样张大了口，也发不出半点声音，几乎要让她为之疯癫的孤寂让她的精神几近崩溃。
歇斯底里之中，她隐约看到了一个身影，自那窄窄的桥上走过，面无表情，宛若行尸走肉。
一步，一步......
他慢慢的走到了何婉莹视线的尽头，随即消失在那里，仿佛从不曾存在过。
“奇......怪......”她张着口，说着根本发不出声音的话语，触摸着自己根本不曾跳动过的心。
......
“婉莹......”
“婉莹......婉莹！”
朦胧之中，似乎有呼唤声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婉莹，你怎么了？”
终于，她睁开了眼，大口的喘着粗气，浑身的冷汗浸湿了衣衫。
模糊的视线之中，一个身影正在自己的面前，自上而下的俯视着她。
恍然中，何婉莹几乎要以为是那桥上之人，将那麻木的眼神投向了自己。
然而......并不是。
眼前的眼神之中，赫然带着关心和急切，分明带着藏不住的担忧，和多到溢出的心疼......
“我......”沙哑的声音自喉中溢出，何婉莹只觉自己的喉咙一阵火辣辣的痛。
“你醒了？”林归命终于算是松了一口气，随即说道：“你这是怎么了？莫名奇妙的就大喊起来，还满脸的疯癫，你看看你......一身的汗，澡都白洗了......”
“师兄，我......”何婉莹似乎还没有全然回过神，她嗫嚅着。
“是不是做噩梦了？”林归命主动问道。
“嗯。”何婉莹点了点头，虽说是被人关心着，心中那种苦涩的感觉却不知怎么的更甚几分，让她有一种想要扑进师兄怀里的冲动。
“没事......都只是梦而已，继续睡吧，明天就过去了......”林归命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
“唔。”何婉莹应了一声，却仍旧有些心不在焉。
那真的是梦吗？
她不禁有些怀疑，一个梦，怎么会反反复复的做上十几年？
“睡吧。”林归命的声音再次从一旁传来，何婉莹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师兄......”
片刻之后，她细软的声音再次从一旁传来。
“师兄......”
“怎么了，睡不着吗？”
“抱我......”
她红着脸，身体微微蜷缩着，心跳的飞快，微闭着眼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你啊。”
林归命愣了愣，随后刮了刮她的鼻子。
下一刻，一对温暖有力的手臂将何婉莹圈入了怀中，前所未有的安心和恬静充斥在何婉莹的心头，可惜她却没能感受几秒，便陷入了沉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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