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那一夜（下）
“全员！立即进入战备位置！！”
跑在前面的特里特直接撞开暗道出口的木门，一边使用立体机动飞到本队的预定位置，一边在半空中向提尔下令：“托德分队长赶紧去向阿克曼队长报告敌袭！！”
提尔忽然间理解了特里特的真正用意：在与利威尔和米卡莎这二只怪物对抗的时候，凯尼的身侧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特里特，还是你去向凯尼报告吧。这样的话已经来不及说出口了，毕竟在这种紧要关头，讨价还价的时间还不如留着做个战前动员呢。
提尔的视线稍稍有些模糊，然后头也不回地直向洞窟深处飞去，心中只是不断祈祷着，希望这不是自己能够见到爱人的最后一面。
特里特大声复述着凯尼在对人压制部队毕业仪式上的讲话：“我们的所作所为可能永远不会被世界知晓或理解；我们的双手可能很快就会沾满别人或自己的鲜血；我们的梦想或许到世界的末日那天都无法实现。大家还记得吗？”
特里特身边的战友们没有回应，大多数人只是低下了头，如今他们已经没有必胜的信心与信念了。
“我们的宿敌已经近在咫尺了，敌人至少应该有7人以上，都是身经百战的厉害角色。”
特里特抬头看着闪现着白光的穹顶：“那个调查兵团的英雄，利威尔也在那几人里面。如同你们所知道的，利威尔在被完美地奇袭包围之下，杀死了我们十二名同伴......”
仿佛是陷入回忆一般，她稍稍停顿了一秒，然后继续向在场的同伴们坦诚严峻的事实：“而我们中央宪兵的本部和王政府本身都已经被叛军镇压了，已经不会有所谓的增援了。”
“我们可以选择逃跑或者投降，然而在这之后，在这狭小的墙内世界等待着我们的，也只有比死还悲惨的命运吧......哪怕不是如此，只要还生存在这墙壁之内，无论此战结果如何都毫无分别！”
战友们纷纷抬起了刚才还低下的头，眼中重新燃起名为[希望]或[梦想]的光芒。
提尔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希望]或[梦想]？对他们而言这种奢侈的东西并不存在啊！
特里特，只要我们能活下来就行了！哪怕这狭小的墙内世界即将彻底毁灭，我们也要一起走到最后！！
提尔的脑子里就只剩下这个念头而已。
“就算我们战胜了眼前的敌人，墙外也有着无可匹敌的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踏破城墙毁灭我们。”特里特看着逐渐远离的提尔，继续说道：“我们之所以会选择当宪兵，志愿加入对人压制部队，跟随凯尼，都是为了在没有意义的世界和人生之中找到属于我们的意义！那么就让我们试着相信到最后吧！”
特里特提高了声调，仿佛在担心稍远处半空中的提尔听不到似的：“相信凯尼颠覆这世界的梦想！”
提尔焦急地快速行动着，穿行于这看似单调重复的地下空间，毫无特点的承重石柱，似乎专门为巨人准备的30至50米高度不等的穹顶。然而对于已经进入这个超出常识的怪异洞窟4次的他而言，已经可以在心中临摹出整个地下洞窟空间的整体全貌和特点：
如果从正上方透视的角度来看，整个地下洞窟大致呈现葫芦形，其中教堂的暗门入口位置大致相当于葫芦口，进入后可以发现面前的空间逐渐变得宽广，随着阶梯逐渐深入，最终进入相当于葫芦上部的大型空间内部。
对人压制部队的第一道防线就设置在从葫芦口与上部的交接处附近，原因很简单：这里是调查兵团发起进攻可能性最高的路线。
之所以称为[可能性最高的路线]而不是[唯一的路线]，乃是因为除了教堂的暗门之外，实际上附近还有二处足矣让人进入的密道。为了避免其他二处进入的密道被发现，对人压制部队早已经提前将二处密道严密地封锁起来，地面出口也经过良好掩盖，除非调查兵团以教堂为中心，对周围300米的范围内进行地毯式地仔细搜索，否则从地面上根本无法发现支线密道的隐秘入口。
对人压制部队的第二道防线设置在葫芦上部与下部的连接处。顾名思义，这里也是一个相对狭小的通道。假如第一道防线失守，第二道防线上早已布置妥当的绳网也可以起到拖慢调查兵团的目的。
当提尔经过第二道防线的时候，2名正在洞顶左右二侧附近警戒中的士兵稍显惊慌，差点就直接动手割断捆住绳网的绑带了：“是......托德.....分队长？”
“怎么您一个人过来了？前方已经失守了吗？我们没看到任何信号啊！”
提尔头也不回，一边继续向处在葫芦底部的[传承之地]飞去，一边大喊：“失守？现在应该还没有，不过很快就会了！Be Perpar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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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你们还有聊天的闲情逸致啊？！外面已经闹翻天了哎！这里被找上门只是迟早的事情，麻烦你们快点吧！”凯尼高声督促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这个距离听不清其他人的话，不过提尔能猜到正事还没办完，或者说就压根没开始办。这让他愈加担忧了，只怕自己下次见到特里特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凯尼，我完全相信你，去吧。”现在提尔已经可以听到罗德的话了。
“我也是一样，摄政王大人。”凯尼面对着站在[传承之地]上的罗德，稍稍摘帽以示致敬，然后调头离开，暗暗地骂了一声。
“嗯？”刚刚走开不到十步的凯尼注意到了半吊在空中的提尔。
“调查兵团........利威尔已经来了.......”提尔重重地喘着粗气，完全是出于真心的恐慌地说道：“我们顶不住了，请您立即支援第一道防线！”
“哦？就你一个人过来求救？这说明敌人还没攻进来吧？”凯尼完全明白现状，只是稍稍侧身望向罗德的方向:“不跟你计较这些了，如果被调查兵团轻易突破的话，我也会很头疼的。”
言罢凯尼立即动身，提尔的行动晚了数秒，他望了一眼站在[传承之地]上的金发女孩，从她忧郁的目光中认出了现在的她究竟何人：现在站在那里的是[克里斯塔]，而不是之前与自己刀刃相向的[希斯特利亚]。
另外，提尔已经注意到了凯尼大腿外侧的随身工具包里，那明显鼓出的盒装物体究竟是什么了，毕竟类似的玩意曾经在自己胸前放了好长一段时间。
“针筒和所谓契约之水么.......”提尔暗暗自言自语着，“如果是[克里斯塔]的话，一定会按照罗德的意愿变成巨人，夺回艾伦身上的巨人神力，然后......被凯尼再次抢走.......”
无所谓了！巨人神力最后究竟会落到谁的身上已经无所谓！进击的巨人所谓[确定的未来]会否实现也无所谓！只要特里特能活下来，一切都无所谓了！！
在穿过第二道防线大约300米后，凯尼和提尔已经可以在目视的距离看到滚滚的浓烟，那浓烟正在以入口附近为源头逐渐向洞窟内扩散，其中还有数道信号弹平射产生的烟柱正在迅速扩大烟雾覆盖的范围。
立体机动全速运作产生的喷气噪声、激烈打斗中双方的叫嚷、使用子母弹开枪的枪声、地面或者支撑柱被击中后产生的破裂和碎石在地面弹跳的不规则噪音也逐渐清晰可辩。
这是对人立体机动战术而言最糟糕的作战环境：在空气流动不畅的地下空间，烟雾的视线干扰效果比开阔空间更为强力。如果留在烟雾区域战斗，身处不到5米可视距离的环境之下，调查兵团完全可以无视枪械类武器的最大优势：射程。而如果被逼出烟雾区域，身后的射击盲区以及没有其他战友的掩护将成为对人立体机动战术的致命弱点。
飞在前面的凯尼看起来还是既可怕又可靠的样子，然而他说的话暴露了某个事实：“提尔，生死之战的紧要关头，举手投降并不会让你更安全。”
“放心吧。我知道。”提尔淡淡地回应，内心却更加恐慌了：凯尼会说出这样的话，只能表明此战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陆续有几名战友冲出了烟雾的重围，然后几乎立即就被身后跟进的敌人盯上，随着令人胆寒的刀光剑影闪过，最后惨叫着跌落地面。
提尔第一时间注意到右侧约100米外刚刚冲出来的四个人，前方是特里特，后方不远处跟上的是其他三名小队成员。紧追其后的迅捷人影仿佛是死神化身，随着那看不清身形的残影从斜后方闪电般地切入，几乎是同一时间，特里特身后的三人惨叫着向地面跌落，飞溅在空中的鲜血看起来如同一股恐怖的血雾。
几乎是同时，特里特敏锐的直觉已经让她知道身后的死神化身究竟是何方神圣了。她眉头紧锁着，银色的瞳孔中透出恐惧的神情，提尔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特里特。
还没来的及喊出声，凯尼已经从提尔目光的方向锁定了自己的猎物：“别叫唤了，我去对付利威尔！”
随着一个前空翻，凯尼故意向最危险的敌人大声叫喊起来：“呀呼~！！”
在这个瞬间，提尔简直感动得想哭：因为在这个瞬间，利威尔只差不到1秒就能从身后追上特里特，只要凯尼出手稍微慢2秒，只要利威尔沿着原本的行动路径砍倒特里特，之后他将进入绝对无法躲避的没有烟雾覆盖的射击范围，紧接着凯尼可以100%地确保一枪干掉这个最为危险的敌人。
也就是说：凯尼为了保住自己珍视的属下的性命，居然放弃了可以实现完美击杀的宝贵偷袭机会！！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凯尼.阿克曼吗？！提尔不禁在心里惊叹着。
随着凯尼的叫嚷，利威尔瞬间便注意到了凯尼的来袭，他的目光立即从正前方转向凯尼，那几乎是瞬时在半空中改变行动轨迹却几乎没有损失速度的能力让人不寒而栗。
仅仅是半个身位的偏离，就让凯尼射出的子弹都打在了掩体之上。
凯尼落在一根支撑柱上，向躲在另一根支撑柱后的敌人发起挑衅：“呦~利威尔。其实我现在没空理你呢！但要是这里被突破了可真是前功尽弃了。”
一边这么说着，凯尼一边完成了更换子母弹发射管的动作：“没办法了，我就勉为其难陪你玩玩~~来吧！！”
凯尼冲向利威尔掩体所在位置，然后二只怪物缠斗起来。
虽然提尔正在为凯尼的行动感激不已，然而他也不打算上前助阵。并不是因为他没有与利威尔为敌的胆量，而是因为特里特所面临的威胁并未解除：此时米卡莎从左侧下方的烟雾中杀出，直冲特里特的后背而去！
“我来掩护你！”提尔大叫着，向右侧特里特的方向全力突进。
特里特注意到了前来支援的人，猛然改变了飞行的方向，向着远离提尔的方向射出了固定锚。
什么？！为什么要往哪个方向？！
由于改变行动方向造成的速度损失，米卡莎已经杀到了特里特的面前！电光石火之间，毫不留情的斩击直冲特里特的脖子砍去，只见特里特果断向后仰身，仅仅以毫厘之差躲开了几乎必死的攻击。被斩落的几缕金发在空中乱舞起来。
米卡莎似乎是因为在脱离烟雾的空间中不利于作战，又或者是发现对方并不是那些不堪一击的普通货色，还是因为注意到不远处正在冲过来的增援？
总之，一击不中的米卡莎与特里特相互脱离，而特里特明明已经注意到了正在前来支援的提尔，反而故意向远离支援的方向飞。
“为什么？！”提尔又急又怒地自言自语着，他根本来不及意识到特里特主动打算将可怕的敌人引向远离自己所爱之人的方向。
随着二声枪响，提尔的攻击打在米卡莎身影消失的方向，随着子弹的风压吹散部分烟雾，他确认自己没有击中。虽然他对此已有预料，仍忍不住暗骂了一声。
虽然很想直接去追特里特，但是如果不立即重新上子弹的话，自己的小命也很快就要不保了。提尔一边借着惯性向前飞，一边用最快速度完成装弹动作。提尔的战术动作已经非常熟练迅速了，但就算如此，就在他刚刚完成右手装弹的同时，从身体右侧的烟雾中又是一个可怕的身影高速杀出！
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起，提尔倒吸了一口凉气：面前隔着枪管相互僵持中的米卡莎怒目圆瞪，不知道原本属于谁的鲜血正在从米卡莎左侧额头向下流淌，那离自己不到十厘米外的刀刃反射着冰冷可怖的白光。
难怪其他对人压制部队的战友奈何不了这个看似面目清秀实则杀伐果断的女孩，不过是右手上弹药的简单动作，这么短的时间内米卡莎居然能即时判断射击死角，连续从烟雾中发起准确而致命的突进攻击！
只差那么一点点，对人压制部队的二个分队长几乎都要先后死于她的刀下！
“喝啊~！！”提尔大吼起来，右手全力反手一甩，借力与米卡莎再次拉开了距离，来不及瞄准了，只能目送那暗红色的围巾再次消失于烟雾中。
“这么喜欢烟雾里的阴影吗？上次你说想加入宪兵团的时候，也是找了个阴暗的地方说话呢！”哪怕知道这种低级的挑衅毫无用处，提尔也只能试一试。于此同时尽快向更高处运动，直到烟雾暂时覆盖不到的高度。
“托德长官？”浓烟中传来米卡莎毫无感情的话语，似乎已经杀红了眼的女孩刚刚意识到自己正巧认识这个敌人：“投降吧，我可以不杀你！”
正要回话，一支箭直冲洞穴天顶附近的提尔胸口飞来，往箭头飞来的方向一瞥，那是莎夏正在瞄准，第二支箭已经迫在眉睫，这让他不得不放弃了目前良好的预备射击位置。
还没等提尔飞到下一个可以躲开莎夏弓箭射界的位置，米卡莎再次冲出烟雾，从身后的射击死角压迫而来。
“太晚了！艾伦已经被吃掉了哦！！”提尔叫喊着转身，打算用这个办法稍稍提高一点从这次攻击中幸存的概率。
完全没用！米卡莎保持着突击的高速，在提尔勉强可及的射界范围内闪过，好像是要给敌人一丝丝机会一般。
在生死攸关的分界线上，提尔异常地冷静。他没有开枪，因为他完全知道：只要开了这看似有那么一点点机会命中，实则只是浪费子弹的一枪，接下来自己必死无疑！！
这应该就是米卡莎脸上鲜血的主人在死前学到的教训。
“最后说一次！投降吧！”米卡莎毫无动摇的声音从某根支撑柱之后传来。
或许她会多费口舌的原因是提尔.托德这个没有在被近身攻击的惊慌中胡乱开枪的中央宪兵超出了自己的预期？
提尔勉强躲开了莎夏射出的第二箭，然后发现身边的烟雾如同索命的毒气，米卡莎应该很快就会发起下一次攻击。提尔强烈预感到自己很可能活不过这一次攻击了，他的大脑中高速思考着如何才能摆脱这个必死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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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另一侧也激斗正酣，随着一声震撼的爆炸，提尔望向凯尼战斗的方向。只见利威尔看似随手扔出的火油袋子被凯尼击中，瞬间爆出的空中火团让附近的凯尼不得不抬手护住自己的眼睛。
与此同时，利威尔强行借着火团的掩护，直冲向凯尼的面门。反应稍稍慢了那么一点点的凯尼在极近距离上勉强掏出匕首防身。略微的僵持过后，借着立体机动惯性冲击的利威尔突破了阻碍的匕首，提尔绝望地看到凯尼左侧腹部被切开了一道伤口。
对人压制部队完蛋了！连凯尼.阿克曼也不是那个怪物的对手了么？！
提尔立即思考着应该如何带着特里特逃跑或者安全地投降，还没等到他想出什么能用的话，身后不到10米处的烟雾中响起了立体机动高速喷气产生的爆音。提尔只能立即转身，向声音来源的大概方向打出一发威慑性射击。
所谓威慑性射击，顾名思义就是根本不寄希望于击中敌人，仅仅是为了达到压迫敌人而进行的攻击。借着射击的反作用力，提尔全力加速向特里特的方向飞去。
不能再继续跟那二只怪物厮杀下去了！
提尔下定了决心，要用最快速度冲到特里特身边，无论她再怎么挣扎，也要马上卸下她手上的武器，落到地面上举双手投降！如果还不行就跪下、趴下，不管怎样都好！只要能活命怎么样都行！！
在提尔前方大约80米开外，半空中的特里特做出一个高难度的全身侧向下翻动作，孤注一掷般向追击的韩吉双手开枪。这种情况下的射击命中率自然是不可能击中身经百战的调查兵团老兵的。
特里特？你这是在绝境中自暴自弃了吗？！
提尔绝望地看着正在冲向特里特的韩吉，他是无论如何也赶不上了。这种情况下浪费了双枪的攻击机会，几乎是必死无疑的行为。
“二发都是大落空哎！莫非你也是那种着急送死的类型？”韩吉叫喊着，果断发起了攻击。
特里特在射击后并未慌乱地重新装弹，而是第一时间将自己固定在最近的一个支撑柱上，一脸坚毅的神情。
提尔都看到了！没错，特里特既没有绝望，也没有放弃。她完全没有依赖凯尼或者提尔摆脱困境的想法，因为她决心依靠自己的力量突破这个困境！
随着固定锚射出的破空之声，韩吉的肩头被射中，正在韩吉的二根固定锚均处于回收的状态下，原来特里特是故意卖弄的这个破绽！
随着特里特的高声咆哮，韩吉被牵引着重重撞在石柱上，无力的身体向下滑落，血迹随着身体涂满石柱的表面。
“就是现在！！所有人撤退到最后防御点，重整防卫！！”特里特高声向对人压制部队幸存的全员发号施令，包括那个凯尼在内。
一直处于顺境的调查兵团似乎被这个意料之外的损失震慑，原本在追击凯尼的利威尔也停了下来，看着地上不知生死的同伴。
凯尼趁机向利威尔开了一枪，逼得他不得不躲到掩体之后：“别再挡我的道了！小矮子！！”
米卡莎似乎也停了下来，没有追击已经脱离烟雾区域的提尔。
剩余的9个人穿过了第二道防线，特里特立即回头下令：“放！”
早已经准备好的绳网立即落下，覆盖了前往传承之地的唯一洞口。
“队长，请前往继承仪式之处！”虽然特里特在这么说着，但是在提尔看来，自己最爱的女人才更像是对人压制部队的队长。在这种情况下，提尔已经不知道应该如何才能让特里特乖乖地放下武器投降了。
“啊啊~我就先行一步了！”已经负伤的凯尼看来并没有大碍，他迅速直冲向洞窟的最深处。
留守第二防线的战友感伤地问道:“怎么.....只有你们几个人活着退回第二防线了？”
原本在第一防线迎敌的共有35人，正好是9个满编的四人战斗小队，减去通风报信的提尔.托德。如今在这35人里，活着退回第二防线的，只有7人.......
提尔担忧地看着特里特，正要开口说点什么，特里特只是示意提尔闭嘴：“we should fight or die tryi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