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真正的结局
第七节 甜蜜的蜜月旅行
“我知道了......这就是艾伦所谓的测试......如此说来，未来确实是可以改变的......所谓【确定的未来】并不是确定任何事情......”
在休息的中途，威廉发现提尔面色红润，失神的眼中仿佛在闪耀着某种名为希望的光芒。
虽然听不清提尔到底在喃喃着什么，极度焦虑的威廉还是忍不住发问了：“所以呢，你之前说的或许可以拯救世界......到底要怎么办？”
“拯救世界？这根本不重要。”提尔略显兴奋地微笑着，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嘴里冒出的话语有多么残酷不近人情。
无视了近在咫尺的威廉，提尔仰头看着天空，不知道在跟谁对话：“似乎终究是我赌对了呢！这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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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被利威尔丢掉的提尔.托德变成了正在追击的特里特不得不小心处理的障碍物。
“你个大蠢货啊！都怪你！！”
特里特深深埋怨的语调与她小心翼翼地接下提尔的动作完全不相配，她甚至还稍微分神确认了一下提尔身上是否受到了无法恢复的创伤，这让利威尔彻底摆脱了身后的威胁。
“我没事，本来就差不多可以挣脱利威尔这个混蛋了.......”提尔一边嘴硬似的说着，一边用动作示意自己可以正常行动。
“别逞强了，大蠢货！”特里特眼看提尔已经可以使用立体机动装置，立即转身继续追击利威尔，冒着越来越密集的落石，向着那个大的吓人的超-超大型巨人的骨架所在的方向。
“不！别追了！不要逞强！！”提尔瞬间明白了在这个现状之下，到底谁才是逞强的那个人：现在已经不可能追上全速离开的利威尔了，无论前方的传承之地正在发生什么，已经不是提尔或特里特，或者任何对人压制部队的人所能干预的了！
特里特只是在无谓地逞强！倔强的她仅仅是为了用自己的双眼确认一下自己的梦想、自己的努力究竟会如何收场罢了！
提尔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声音如同绝望的野兽：“特里特！！请不要过去！！太危险了！！”
没用的，正是因为知道自己劝不住心爱之人，他才会如此绝望，形如这个世界的本质。
大约一百米外，远远地传来了凯尼气恼又有些幸灾乐祸的叫嚷，夹杂在岩石碎裂、大地崩溃的恐怖震撼以及炽热狂乱的气流之间：“喂！罗德你这蠢货！你搞砸了知道吗？！原来到最后你对巨人也是一无所知啊，可恶！！”
“阿克曼队长！！！”特里特急切地喊着，似乎是急切地想从凯尼口中听到什么希望或绝望的回答。
“蠢货！！别过来！！”这是提尔最后听到的，来自凯尼的声音。
下一个瞬间，整个地下空间在巨人之力的压迫下，彻底崩解为无数碎石。一大块碎石从上方猛然砸向特里特，稍微落后几个身位的提尔也反应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特里特猝不及防之下，头部一侧被落石重重击中，失去意识向地面坠落。
“特里特~~！！”提尔不顾一切地向下猛冲，在离地不足3米处接住了失去意识的特里特，同时绝望地试图冲向地下空间的边缘相对牢固的岩壁。几片小块落石砸在提尔的背后，但此刻他完全感受不到疼痛，只是全力用右手夹紧特里特的细腰，左手操控着立体机动，徒劳地左右腾挪着。
“可恶！这样没办法飞起来！必须找个靠岩壁的凹陷处......”在被完全掩埋之前，提尔只剩最后的一丝机会，随着缆绳全力回卷的力量，他在撞上岩壁之前，只来得及稍微侧身挡在昏迷的特里特身前。
随着巨大的惯性，提尔的左侧身体重重撞在岩壁上，肩膀处似乎发出了不知道是骨折还是脱臼的声音，特里特先是撞在提尔的腹部，然后头部继续向前磕在某块发光的石块上。
无数落石彻底填满了刚才两人所在的空间，提尔在昏迷之前用迷离的眼光看了特里特一眼：迷人的妻子仿佛睡着自己胸前，脸上的尘埃被正从额头滑落的血滴划出一条小溪。
“亲爱的.......”似乎想说点什么，然而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提尔从未感受过的大脑的重量压得他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然后陷入昏迷。
.......
不知道过了多久，提尔似乎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带着来自全身的剧烈疼痛感，他睁开了眼睛，眼前的美人已经哭成了泪人。眼泪与血迹在原本白净红润的脸上划出缭乱的痕迹。
“别哭.......我们......还活着不是吗......”
视线稍微模糊了一下，提尔再次眨了眨眼，强行振作精神，只见特里特不知何时已经把泪痕擦掉了。
“亲爱的，是你救了我吧。真有你的，那个情况下你都能找到勉强藏身的老鼠洞苟活下来。”特里特故作镇静的语调中带着一丝哀怨：“对人压制部队肯定都完蛋了，凯尼或许能找到什么办法活下来，你们这些喜欢毁灭梦想的混蛋们的命都是那么硬呢。”
“太好了......”提尔眼眶一热，宝贵的体液夺目而出。
“先别这么激动。”特里特的双眼红彤彤的，似乎刚刚哭了好一阵子：“我们被困住了，应该在地下20米左右，容身之地勉强能挤下3、4个人，石缝没有隔绝空气，但......如果没人发现我们的话......”
“啊~啊，最多坚持个3天吧，考虑到受伤的事实，或许只有2天.......”提尔在左肩撕裂般的剧痛中清醒了，他试图阻止眼泪继续落下，然而并没有什么作用。
特里特抱紧了丈夫，轻轻舔.舐着尚且挂在脸上的泪水：“别哭了，先处置一下伤势，然后安静地祈祷吧。”
“真希望这是个蜜月旅行......”提尔放松全身，享受着久违的宁静，同时稍微观察了一下所处的狭小洞窟的情况。
严格来说，这并不是个洞窟，而是原本岩壁的某处相对明显的凹陷恰好被几块较大的岩石在坍塌中形成了一块大约呈金字塔形，3立方米左右的地下空间。
原本的岩壁还在发出淡淡的冷光，而坍塌的岩石则大部分是普通的石块，还有表层的泥土松散地填充在石块之中。
特里特注意到了提尔的视线，于是补充道：“我已经大致检查过了，除了等待救援，没有任何其他办法.....如果遇到进一步的坍塌......”
提尔稍微检查了一下左肩，发现没有脱臼，于是开始解除立体机动装置，并用大块的装甲片和枪管等金属材料塞进石块缝隙之中作为加固支撑物。
“好吧，好吧~~你的求生本能还真强烈呢。”特里特无奈地摇了摇头，也开始做同样的事情。
折腾了几分钟后，处理完全部金属物件的提尔开始脱下衣物，特里特脸上猛然一红，羞涩而恼怒地质问：“你~~你要干嘛？”
提尔一边清理地面上的碎石，一边把脱下的衣物平整地铺在上面：“没干嘛啊，就是用军装和随身的软物件简单铺垫一下，既然要等待救援，那就要尽量舒服地躺下，减少一切活动和消耗才是。”
好一会儿之后，提尔才反应过来：“等等~~亲爱的，你刚才该不会......误以为......在这种情况下.......做那种事情吧？”
“哼！才没有！”特里特红着脸别到一侧：“反正我不会脱衣服的！”
“当然当然，我们躺下吧，虽然拥挤了点，腿脚也伸不开，但总是比现在这个情况好。”
“嗯，非必要就别说话了，也别[乱动]！”尽管特里特还是红着脸，却大大方方地侧躺在提尔的身边，紧靠在胸前，温热的脸颊与皮肤紧贴，让提尔的心跳明显加速。
.......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提尔再次醒来，这次的诱因是空腹的感受让人无法安睡。
特里特似乎还在梦乡，微微张开的小嘴边流出的唾液有点黏糊糊的感觉。
对了，这应该是因为在之前的战斗中，腹部挨了利威尔重重的一下，直接导致腹中空旷得像茫茫原野一般。
侧面角落里的随身用品里带着少量肉干和干粮，提尔盘算着省着点吃或许可以坚持一周时间，但是最大的问题是水源的问题应该怎么解决。不，万一下大雨，说不定这个地下小空间会在被淹没之前整体坍塌......想到这里，提尔不寒而栗。
一边胡思乱想着转移腹中的饥饿感，一边情不自禁地考虑着各种糟糕的情况。提尔忽然自顾微笑了起来：在如此糟糕的情况下，再继续设想更糟糕的情况完全是毫无意义。
“能与心爱之人一同赴死，这狗屎一般的世界还能再糟糕到哪里去呢。”闭上眼睛，带着这样的心绪，提尔再次进入沉睡。
.......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提尔再次醒来，这次的诱因是身上的重量影响了呼吸。
特里特不知什么时候脱下了全身衣物，赤.裸着趴在提尔身上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额？这是......什么情况？”
特里特平静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提尔：“我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以后至少应该也过了小半天了吧。我发现自己完全听不到地面上的任何声音呢。”
“是么？这样说来，地上就算有人经过附近，我们也不可能向外部求救。同样的，就算我们发出声响，地上也很难听到。更何况，这里是雷斯家的领地中心区域，周围根本没有农田和商路。”
特里特继续平静地陈述现状，仿佛在讨论某个陌生人的事情：“嗯，所以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思考，坦白地说~~我认为我们获救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提尔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平静地保持沉默。
稍微等了一小会儿，特里特知道提尔确实不打算说点什么徒劳的、安慰的话语，于是继续开口：“我已经检查过了，我们随身的东西里只有不到1升的饮水和少量干粮......哪怕把身体的排尿也算进去，我们二个人也不可能坚持超过4天的。从目前的身体情况估计，应该已经过去1天左右了。”
提尔依旧保持着波澜不惊的沉默和平静。
特里特稍稍歪了一下脑袋，带着压抑着好奇的语气问道：“脑袋上似乎被磕碰了几块伤口，我是不是变成丑八怪了？”
虽然提尔对于特里特忽然转换话题感到十分奇怪，但他依然下意识地回答：“怎么会呢？特里特是我见过的世上最美丽的女性！那些伤口根本不在脸上，就算真的在脸上，我也不可能嫌弃的！”
“真的？那你的~~哪里~~怎么没有反应？”
“等一下......亲爱的，你这是.......”
“我已经清醒而彻底地思考过了，与其在这狭小的世界里默默地等待注定的灭亡，最后虚弱得只剩下在心中诅咒这个世界的力量，还不如........”特里特湿润的嘴唇封住了提尔打算继续说话的努力。
这真的不是只存在于梦中的，甜蜜的蜜月旅行吗？
“亲爱的，你明明挺熟练了嘛~~”提尔故意坏笑着，同样用手支撑着上身坐起，然后把特里特拥入怀中。
特里特只是浑身颤抖着，似乎不打算回嘴。
提尔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稍微显出心有不甘的样子：“所以说，这是最后一次了吗？”
“那就看你有多少本事了，说不定~~这还不是最后一次呢。”特里特坏笑着，眨了眨眼睛。
“我还是觉得应该节约体力和体液.......”
“别说了，我自有安排。”一边这么说着，特里特一边趁机把提尔的双手捆在背后。似乎她已经提前准备好了绳子。
提尔有些不解，同时心中冒起些许不好的预感：“这是.......别告诉我这是你自学的助兴招式.......当然确实很刺激就是了~~”
“别说了，我自有安排。”特里特重复了刚才的话，同时加快了身体的摆动。
刺激的互动很快就让提尔彻底忘记了一切烦恼......或者只是提尔自己打算忘记一切烦恼？
谁知道呢？
这是无比甜蜜的蜜月旅行，不需要想那些生活的烦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