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奇这里却是陷入了苦战。
“完全武装操作”的重点是“武装”,要是没有了趁手的武装,白奇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面对着身怀剑匣、疯狂攻击的东方太白,白奇能坚持到现在实在是个奇迹。
他需要援助。
但是他身后的皇家大祭司辋,因为携带了限制器的缘故,完全无法发挥出他的至高铁律的全力。
“灵力限制器”,是一种连临界者都能限制的特殊刻痕,发明者不明,可以设置限制的强度和密码,可以说是十分方便了。
虽然说也出过有人忘记密码结果解不开限制最后在遇敌时被活活打死的事……
言归正传,据说辋的至高铁律并不适合战斗,所以战斗任务一般都是由军部的刻痕者希洛接手。也就是说,辋作为临界者的战斗能力甚至比不是临界者的希洛还要低。
更别提辋现在戴了限制器……要是解开限制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那样偷偷接近阴影并将它歼灭的计划就会功亏一篑。
真是困境啊。
面前的东方太白又一次变换了手上的剑诀,顿时空间之中风雷之声充斥,雷动四方。
剑诀:归燕!
白奇狼狈地避过攻击,刚想用米若尔M13还击时下一波攻击就早已到来。
他已经无路可逃。
而且车厢里的空间太小,没办法让他发挥。他虽说身手很厉害,但也只是个老师罢了,和军队里的人是无法比较的。
而东方太白的剑诀,可以让他在攻击别人的时候获得一个返回的效果,就是说剑砍到别人以后,就会再次返回到他的手里。
这样周而复始,剑似乎无穷无尽,“归燕”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产生连绵不断的攻击,在这种攻击的侵扰之下,是个人都会疲劳吧。
砰!啪啪啪!
砰!
更加剧烈的碰撞声响起,已经摸索到娱乐活动车厢的许冷华疑惑地支起了耳朵。
些微的震动传到了最后,抖落一些夹缝之中的灰尘,许冷华万分嫌弃地掸落它们,用那双纤细的小手想要去推开活动室的门。
推不开。
“呜……!少给我小看人!”虽说是改造人……这口癖和性格已经完全趋向女性了吧……
用脚使劲地蹬着门板,还是打不开。
“我去你的死门板!”
恶狠狠地说了“优雅”的脏话之后,心想白奇老师一定听不见吧,许冷华将灵力注入手上的刻痕。
标准式_重力!
“轰”!
这一次是仿佛拆迁办到来的声音,许冷华踏着倒下的门板,在破碎物稀稀拉拉地飘落之中跳跃,每一步都似乎踩在鼓点上,然后避开了所有的破碎物,站定到活动车厢之中。
然后又是轰的一声,一只黑猫飞快地从橱柜之中跃了出来,嘴上还叼着一卷医用绷带。
许冷华被吓了一跳,却还是好奇地跟上那只黑猫,黑猫钻进车厢之间的过道,然后细细地用猫爪把医用绷带解开,覆盖到一条血肉模糊的东西上,然后扎紧……
血肉模糊的东西?
许冷华捂住鼻子,定睛看去,这才发现那血肉模糊的东西是一条腿。
晕乎乎地往上看去,一张熟悉的脸映入许冷华黑色的瞳。
是镜柯。
“镜……”许冷华刚要上前就被那只黑猫拦了下来,黑猫冲他人性化地摇了摇头,说也奇怪,许冷华竟从黑猫的眼中看出一丝“心疼”的意味。
或者更准确一点,是“关心”?
黑猫一爪子撕开镜柯的衣服,用酒精熟练的消毒之后对着许冷华招了招手,示意他上来搭把手。
一卷绷带被抛了过去,许冷华手足无措地接住,然后双手发抖的把酒精擦去,在止血带松开之前紧紧地用绷带覆盖了伤口。
她将镜柯放到座椅上,这才发现镜柯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简直就是个衣不蔽体的模样。
问题是镜柯怎么会受伤……?为什么车厢老是砰砰砰地作响?白奇老师没事吗?
刚才在站台上使用了“雷帝”,现在又用了“重力变化”,许冷华只感觉四肢一阵酸软,有些无力的征兆。
“冷……华?”
“镜柯你不要动,我刚给你包扎好――对了还要谢谢猫咪先生……嗯……?黑猫先生呢?”许冷华见到镜柯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急急忙忙轻柔地将他按回去让他不要动。
“冷……华。”镜柯伸出沾满鲜血的手,许冷华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那是镜柯自己的血。
她看出镜柯现在很痛苦。
“我给镜柯施个魔法吧,镜柯是个好人,我知道的,镜柯愿意陪我干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现在镜柯莫名其妙的受伤了我也没有感觉到镜柯有怪我的一丝……镜柯真的很好呢……”
“我知道的,我做的事情是很危险的事情……可我不能不做啊。我想实现那个愿望,那我这一辈子也就没有白活……”
她将镜柯的头靠在自己有些被灰尘弄脏的裙子上,蕾丝边的裙摆,裙子面上绣着可爱的白兔,抱着长长的胡萝卜。
“痛痛、痛痛都飞走哦。”她用手指笨拙地做了个飞翔的手势,映在镜柯眼里的她是那么的幼稚可笑。
但是却十分认真。
“不会再痛了……谁都不会再痛苦的……”她说着说着,突然一把抱住镜柯的头颅,一滴眼泪顺着一汪酒窝流下。
真的像是个小孩子一样啊,突然就哭起来了什么的。
“笨蛋……你现在应该开开心心的,哭什么哭。”
镜柯用力伸手勾上许冷华的下巴,轻轻地接过了那滴眼泪。
“你不是已经找到白奇了么?他就在你面前……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个还重要吗?”
“放心吧冷华,你不会痛的。”镜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还有点舒服。
“真的?”许冷华问。
“真的,既然你不喜欢痛苦,我就帮你把所有‘痛痛’都赶走吧。”
明显是安慰的话语,学着许冷华用着幼稚的话语。
一抹嫣红此时在许冷华的后颈出现,随着心跳的泵压而渐渐的扩大。
他的话语也变得模糊起来:
“欸……有点……困……是怎么回事……”
许冷华的眼皮一点点下沉,朱毒侵蚀着她的意识 夺取了她的神经。镜柯费力地将她的头掰过来,后颈之上一点嫣红便映入眼帘。
是朱毒。
“已经开始传染了啊……”
时间已经不多了,而只有打败朱毒的释放者,才能使这疯狂蔓延的毒被阻止。
那个嚣张的东方太白,真的是和那个槐夜一样令人十分不爽啊。
镜柯看向后面那截车厢,门板的夹缝后面,可特连正在探头探脑地不知道干什么。
“可特连。”镜柯皱眉。
“唉唉,我在。”可特连又叹了口气,随即起身走到镜柯面前,向他极其标准地鞠了一躬。
“有什么吩咐呢,我的小少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