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的爱莎眼睛之中尽是讶异。
她现在已经完全的清醒了过来,只不过小腹处还有着微微的酸痛感。那是被扔出去之后撞到墙体之上留下的后遗症。
老人长叹一声:“你的弱点是什么已经被敌人知晓了。爱莎,我们输了,彻彻底底地输了。”
镜柯看看老人再看看红发的爱莎,忽然发出一声嗤笑:"我之前看你们剑拔弩张的,没想到两位虽然长相不同,实际上还是背地里有些关系啊。"
爱莎脸颊之上升起红云。
老人尴尬的干咳两声:“实不相瞒,阁下,爱莎是我的私生女。”
镜柯不着痕迹地看了边上的鼠疫一眼,鼠疫的脸色极其难看起来,镜柯对他摇头:“你现在知道了吧?自己什么先张扬实力再挑拨离间的做法是多么的可笑。我说你不切实际,现在你看到了吧?”
“假使你偷袭成功了我们,给我们了一个下马威,带给大老鼠的也只有恶名。因为血手和无眠之夜将会联合起来制造舆论。他们可不会为你的什么所谓的天衣无缝的挑拨离间计划而分崩离析。”
有的时候,血脉是最好的纽带。
东方的稳定不是白白得来的,有些时候的越权行为也只不过是规则制定之下的小小疏漏。
利维坦的局势在明面上是一套,背地里却又是另一幅鬼魅模样。
鼠疫不爽的哼出声来,扭过头去生闷气。镜柯看着这个孩子的背影,开始分析起他的至高铁律来。
声音类的至高铁律。
第一种是扰乱人的进攻,产生声波使人失去平衡感。鼠疫刚刚施展出的第二种却是一种催眠的声波,简单来说,就是能令人陷入幻境。
幻境……吗?
虽然说鼠疫的力量自然是对镜柯构不成威胁,但是在这么一个小小的城市能修炼到这种等级,还是以这么小的年龄,本身就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镜柯沉思着开口了:“我想问你们的事情是……最近城里有发生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吗?”
他忽然用着尖利的眼神看着爱莎,挥手示意看着爱莎呆呆傻傻的奥修德斯上一边去。
‘特别是你,你的副作用是让你受到深渊之中黑雾的侵蚀,所以刚才你才会露出破绽,但是因为你受过黑雾的侵蚀的缘故,你也能够更加具体地感受到类似的波动。’
爱莎蹙着眉思考了一会,“我似乎没有对于这种事情的印象……除了最近有些心神不宁之外,其实利维坦之中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奥修德斯在一旁嚷嚷:“镜柯,我都说了你这个自作聪明的小鬼,你想想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地找到线索?还是赶早回去吧,我们还好吃个大餐睡个好觉,为了这个小鬼我们可真是折腾了好久啊,回去了回去了。”
“爱莎,你在想想。”老人忽然眼神有些变化,“我记得最近你去的地方……你还记得那个山谷吗?我们原本打算开矿的那座山谷。”
爱莎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老人不要多言:“别说了,别说了。我为了那个事情兼职都要烦死了,好端端地山为什么会突然滑坡……没有雨,也没有人为的破坏痕迹…………”
“对了!黑雾!是黑雾!”爱莎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火红色的头发激动地扬起,“那时候,我从山的另一边……感觉到了黑雾的气息。”
“——深渊的气息!”
——————轰!!!
在爱莎话音刚落时,如同是某种召唤或是一种咒语一般——有什么东西回应了。利维坦的另一端传来数以万计巨大物体的轰鸣。气流氤氲着在陆地上攀升,达到至高之处之后渐渐收缩起来,而后坍缩起来,蜷缩成了婴儿的模样。
黑雾从虚幻的婴儿周身弥漫,它在唱歌。
是《命运》。
命运正在极其隆重的敲门,从表面扣门,回声以至高之名传播然后扩散。
弥散如夏花。
镜柯和爱莎两人的感觉最为敏锐,两人骤然之间抬头,却见到天空上有着倾盆雨降。
黑色的雨丝丝丝缕缕的散发着深入骨髓的寒冷,爱莎急急忙忙地从窗口跳到外部,脚底踏在碎石上,略微难听的声响打破了窗外原本的寂静。
“是矿山的方向……”她的双眼有些失神,口中止不住地喃喃着:
“神明,轮回的神明将降下神罚……”
“从婴儿开始,到老人终结,”
“从四只脚开始,到三只脚终结……”
“生老病死之后,城市将被当做神圣的祭品。”
“就此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