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我要学了你的秘籍打败你！否则——”他脸上露出狡猾的表情，双眼一转，“否则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苏真冷笑：“你信不信我把你的父母找来，让他们好生管教管教你！”
吴夜的身体抖了一下，“但是要是我爹娘来了，你这江湖骗子也逃不过被打一顿，哼……”
素真的面皮抖了一下：“那……要不我们打个商量？你每天偷偷溜来，只要你是真心想要学棋，我也自然会去教你，但是你要瞒着你爸妈……”
吴夜听了一蹦三尺高：“成交！我告诉你啊老头，我可是要去参加斗棋的！斗棋你知不知道？我要在哪个盛会之上打败那些虾兵蟹将，然后得到皇帝陛下的赏识！”
听到“斗棋”两字，苏真不由得瞳孔一缩。
“斗棋……若是你当真向往的话……也不是不可……”
吴夜拍拍苏真的肩膀，一副义气千云的模样，“老头，我以后换了老师，飞黄腾达之后也绝对不会忘记你的！”
“这孩子说的什么鬼话？”苏真摇摇头，还是没有再多反驳些什么。
……和孩子交流，好像也变得年轻一点了嘛。
但也只是好像。
他看向自己的手，常年摩挲棋子留下的茧子依旧还清晰可见。但是那双手其实在握住棋子的时候还是会颤抖……因为……
因为畏惧。
他在黑暗航脏的家里清理出一块空间，找出那个破旧的棋盘又摆了上去，吴夜撇嘴，还是按照苏真的指示在棋盘的边上坐下。
“学棋，一定要先……理解自身。”
“理解……自身？”吴夜疑惑。
“对，没有错，就是了解你自己。”苏真的眼中流露出认真，“了解了你自己，你才能够了解那些棋子——”
他将遍布皱纹的双手放在吴夜的肩膀上，等到少年紧绷的身体放松下去，他低声提醒：“深呼吸……深呼吸，让空气留在你的体内，然后慢慢地在身体里转一圈，再慢慢地吐出来……”
“这种东西不就是江湖骗术嘛……”吴夜小声嘟囔，结果被苏真一眼瞪了回去，“知道了知道了……”
他还是照做了。
苏真看着他认真的样子，不由得想起以前的自己，可惜……可惜这个少年并没有太多作为棋手的天赋，如果说他身上有什么唯一拿的出手来的东西的话……也只能说是“努力”了。
用千万次的努力去战胜天赋……
在苏真看不见的地方，虚幻的灵力化作闪烁的光点在吴夜的身体之中游动，小女孩吴命似有所感，咿咿呀呀地就要往自己的哥哥身边靠，苏真一把抓住吴命，摇摇头示意吴命先不要过去打扰吴夜。
群青色头发的少女点点头。
“他能帮我战胜那一位吗……”
苏真沉思良久，依旧没有得到答案。此时对面的吴夜已经睁开眼来，他惊讶地盯着自己的身体，有些兴奋地站了起来：
“老……老头！我看见自己的身体里有光点在流动……这是什么？老头……不不不师傅！没想到您还挺厉害的嘛！”
忽略了吴夜的一连两个老头，苏真紧盯着他，他抑制住自己的激动心情：“还可以，这是正常反应，才几颗小光点，你可不要洋洋自得，正式的棋手，光如大河，流动在四肢百骸。”
吴命脸上露出敬仰的表情，连连点头。
“我一定会成为第一的，第一的棋手……！！”
苏真看着他雀跃的神态，叹气：“你为什么要成为第一呢？又为什么要下棋呢？”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想要第一就是想要，想要下棋就是想要————就是想做就去做嘛，”吴夜无所谓地回答，苏真失笑，摆手道：
“今天你就可以回去了，记住刚才呼吸的那种感觉，回家经常练习。”
吴夜忙不迭点头。
………
………
门响起被关上的声音，苏真这才反应过来少年已经离开，不由感叹不愧是少年人。
“吴夜啊吴夜……你以为能用呼吸把灵气导入体内的……能有几个呢？”
